斩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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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三天。
我已然在世界南端打铁打了一个星期之久了，而且是现实时间的一个星期，换算在游戏里，那就是已经追随石沉修炼了足足一个月之久了，十分漫长的过程，至少对于一个玩家来说是这样，属性上没有任何增长，功勋、经验值、装备都处于停滞不前的状态长达一星期，这是任何人都承受不了的代价，即便是我也略微有些焦虑了，再这么下去的话，我的等级、军衔将会被林夕、风沧海、炼狱曙光等t0一线的玩家给甩开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好在，打铁带来的实力提升不断累积，而我体内的那种沛然“盈满感”也越发强烈了，就好像是一只瓶子里的水正在慢慢集满，即将抵达瓶口的位置，体内的力量无比充盈，就连自己也预感到即将来到那一天了。
……
这一天，清晨。
告别林夕、沈明轩、顾如意上线，就在我出现在无尽火海的山崖边的那一刻，石沉依旧蹲在地上，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一双眸子里毫无感情，就这么凝视着远方，宛若一个看着庄稼长势的老农一般专注，当我拿起铁锤的那一刻，他缓缓起身，道：“也是时候了，今天，就让这一场群妖集结的大战作为你破境的契机吧！”
“群妖集结？”我微微一怔。
“嗯。”
他点点头，将旱烟里的烟灰敲掉之后别在裤腰里，转身抓了那柄沉重的铁锤，目视前方，猛然一脚踏出，低喝道：“既然来了，就全部滚出来吧！
“蓬——”
这一脚踏出，仿佛要将世界踏碎，前方的火焰烟云一一散开，露出了火海中林立的一只只妖族天骄，无一不浑身洋溢着冲天的妖气，一双双阴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石沉，有妖物大声叫嚣：“石沉，你这臭铁匠，困了我们这么多年，还想继续屠杀我们妖族的生灵吧，这一战，将要送你去下地狱！”
铁匠嘴角扬起：“来来来，别光说不练！”
说着，他开始打铁，一道道重锤裹挟着金色涟漪冲天而降，震撼在群妖的头顶上，而那些妖族从未那么团结过，一个个怒吼激荡着妖气，千万道妖气在空中聚集成了一片血色云海，就这么与石沉的攻势相互抗衡着，并且，居然还扛住了！
“开始吧！”石沉看向我。
“是，石师！”
我提起铁锤，心念一动，这些天打铁的成效就已经出现了，根本还没有抡起锤子，就已经有一缕缕火焰从铁锤上升腾而起，萦绕在身周，缔结成了一道火红甲胄，就这么毫无预兆的进入了神意境界，紧接着扬起铁锤，一次次的敲击案板上石师准备的超大号铁块。
……
“铿铿铿~~~”
金色火星四溅，整个人都沐浴在锤击出的烈焰之中，瞬即大汗淋漓，体内每一条血管中仿佛都有灼热的力量在奔涌着，结果，不到半小时的时间，体内的力量就已经达到了盈满的地步，意海之中，暗影灵墟闪烁华光，有种无比超然的感觉。
就要破境了！
“别停！”
石沉目光凛然的看着前方群妖，就在扬起铁锤的瞬间，沉声道：“一鼓作气，顺其自然！”
“是！”
我挥动锤子的力量越发的雄浑起来，每一次敲击下去，浑身都在颤抖着，伴随着汗水与浊息，体内最后的杂质被一缕缕的清除，此时此刻，皮肤充满了荧灿灿的感觉，仿佛即将变得透明一样，即便不开启十方火轮眼，我依旧能隐隐的看到皮下血脉与根骨，终于，经过长达一个月的锤炼，已经把我那七拼八凑的修罗之躯修炼到宛若一块璞玉般了。
前方，群妖乱舞，石沉的重锤仿佛天降神罚一样，一次次的让它们哀嚎不绝，要我说，石沉的力量仿佛没有尽头一样，妖族的每一次试探都以惨败结局，但妖族为了生存空间，依旧还在不断的尝试挑衅着，宛若一个死结。
“滋滋——”
来了，破境的感觉！
当我再次抡起铁锤的瞬间，就感觉整个内世界就仿佛一只装满水的瓷瓶一样，此时此刻，水已经太多了，瓷瓶正在缓缓龟裂，裂出一道道金色纹理，但这个过程似乎不可能一蹴而就，随着我的一次次抡起铁锤，裂纹也越来越多。
“好！”
石沉一锤落下，哈哈大笑道：“就是这样，让这些妖物看看吧，一个永生境的暗影修罗有多强！”
“嗯！”
我内心意志坚定，“铿铿铿”的连续挥动铁锤，终于，力量取得了完全的突破，体内“蓬”一声轻响，就像是破壳声一样，紧接着就是突破境界的感觉，雄浑无比的力量瞬即充满身躯，气海拓宽了十倍以上，一缕缕雪白气息萦绕在双臂之间！
“蓬！”
再次落锤的瞬间，随着我的意念，一道金色涟漪伴随着我的锤击落在了无尽火海的上空，直接将一个回溯的小妖给轰得支离破碎，与此同时，奇异的力量涌入双眸，顿时看透烟云，将数十里内的群妖尽收眼底！
永生境王者的力量，一一获得。
那雪白色的气息，名为圣气，是永生境王者专有的一种力量，也只有踏入永生境才有获得的可能性，不过之前听云师姐说过，不是所有人的永生境王者都能衍生圣气，几率只有一两成罢了，所以大部分的永生境王者，终其一生都不会获得圣气，诸如关阳、弈平、暗王，以及大部分的血色王庭国主一样，这些高高在上的修行者，事实上都是没有修炼出圣气的。
在普通人眼中，这些人已经站在了世界的顶端，而事实上就算是永生境王者也是分为三六九等的，一切都要靠天资、底蕴来说话，而我居然能在破境的瞬间就衍生出了圣气，可以说这简直是天大的机缘，也证明了石师的那句话，当我踏入永生境初期的时候，就是世上最强的永生境初期，没有圣气怎么能行？
此外，当我一眼看破云层，可以随心所欲的看出很远的时候，这种能力叫做感知，一旦踏入永生境王者境界，事实上就已经不再是一半人，在普通人眼中，唯有神能做到这些。
“永生境，原来是这种感觉……”
我放下了铁锤，目视前方，体内的圣气澎湃涌动，力量从所未有的充盈过，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好了，不过，就在我看着群妖的时候，却发现这些妖物的身上都有一缕缕的紫色气息，不断从头顶上流淌下来，散落在大地之上，这倒是之前没见过的，开了十方火轮眼也一样看不到。
“怎么回事？”
我看着群妖，皱眉道：“石师，这些妖物身上向下流淌的紫色气息是什么东西？”
“哦？”
石沉一锤落下，笑道：“你竟然能看到这些？”
“这些……是什么？”
“气运。”
他沉声道：“代表着妖族不断堕落的全族气运。”
我惊了：“我怎么能看到这些的？”
“唉，你对永生境的力量看来一无所知。”
石沉道：“永生境，之所以被称为王者境界，是因为世人都把永生境视为修为的极境了，一旦凡胎肉身来到这一层境界，就等于是来了修炼的王道境界，再往后，除非是有天大的机缘才能突破，进入传说中的准神境，而永生境有四种超然的能力，分别是：圣气、感知、气运、王道，你已经产生出了圣气，这个不必说了，你能看到更远处了吗？”
“可以了。”我点点头。
“这是感知。”
石沉道：“永生境王者即便是闭着眼睛，也能看到想要看到的远处，这种超乎凡尘的力量被称为感知，之后，则是能看到凡俗的气运，这也是永生境王者的卓然之处，开天眼、看凡尘，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最后，永生境境界特有的一种能力叫做王道，这个……自古以来能觉醒的人都不多，哪怕是许多破开境界，达到准神境的大贤都未必能觉醒，以你的资质与底蕴，可以稍微的期待一下，但不要抱太多期望，总体而言，永生境王者的四种超凡力量，你破境之初就已经获得了三种，可以用旷古绝今来形容也不为过了。”
说着，他狠狠一锤落下，轰得前方天摇地晃，直接结束了战斗，成千上万的妖族瞬间化为血水，整个无尽火海都安静了下来。
我看得目瞪口呆，显然之前的战斗石沉只是为了给我演示各种力量的变化罢了，他完全有实力一击秒掉眼前的这支妖族军队！
“石师……”
我看着他，道：“你可真是比肩神明……”
石沉掸了掸袖子：“老子本来就是神明。”
……
就在这时，一道铃声回荡在我耳边，终于正式破境了——
“叮！”
系统提示：恭喜你突破境界，达到了传说中的“永生境”，并且获得技能【圣道之气】（sss级）！
……
圣道之气？应该就是圣气吧！
急忙打开技能列表，果然一道新的图标出现在了被动技能的列表之中，属性一一浮现——
【圣道之气】（sss级）：被动，看破天地玄机，获得圣道之力，全技能威力+50%，防御力、灵术抗性整体隐藏提升50%，控制抵抗、毒素抵抗提升50%，对npc战斗中，获得永生境王者境界同等的压制能力与抵抗能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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