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澡堂里的按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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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混合着眼泪，在我脸上肆意流淌，我躺在地上，就像丢了魂魄般。
小眉瘫倒在地上愣了片刻，便向我这边爬来，然后开始帮我解开身后的绳结。
离她这么近，我能感觉到她的娇躯在颤抖。
绳结很结实，小眉用了很久很久方才解开。一挣脱束缚，我便伸手将小眉猛地一把揽进了怀里。
小眉的身子骨很瘦弱，体温有些冰凉，被我搂着的时候还在颤抖。
“小眉，对不起，你骂我吧，打我吧……杀了我都行！”我边哭边呢喃着，但怀里的小眉却没有了任何回应，我这才发现，小眉因为体力不支，已经彻底晕过去了。
我身上到处都是伤，脸颊上的伤口更深，鲜血不断顺着脸颊淌落，但我却感觉不到一点肉体上的疼痛，反倒是我的心脏，疼的愈发厉害。
我用力站了起来，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用颤抖的手将其裹在了小眉身上，然后便想背着她出去，找赶来的警察。
刚走出房门，却撞到了迎面走来的一人，我脚下一个踉跄，连带着小眉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借着房间里的灯光我看清楚，来人似乎是之前送我来这里的那个出租车司机！
出租车司机一脸惊恐，手里高举一把扳手，如果不是看清楚我的脸，估计就直接砸下来了。
“兄弟，你没事吧？这里出什么事了？”出租车司机赶忙跑过来问道。
“警……警察呢？”我满脑子只想快点让警方把小眉送到医院，于是开口问道。
“嗨，警察哪会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我是见你急着赶路，又来了这种偏僻的地方，觉得你肯定在干些违法犯罪的事情，就想跟上来看看，万一真看到什么举报给警方，还能赚一笔钱……结果就看到了那群人在打你。”司机老脸一红，嗫喏着说道。
“那警笛声……咳咳，怎么回事？”我皱了皱眉头。
“我一想不能见死不救啊，正好我车里有以前私下买的高仿警笛，就拿出来用了，没想到还挺管用，把那帮子人都吓跑了！”见我神情狰狞，司机直接被吓住了，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我终于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大哥，求求你帮帮忙……把我们送到医院，求求你了……”我一把抱住司机的小腿，狼狈不堪地急声道。
司机被我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急忙点了点头：“好，这就走！”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重新背起了昏迷的小眉，和司机一起向汽修厂外的出租车踉跄行去。
……
坐在后座，我把小眉紧紧抱在怀里，脑子里乱糟糟的。
我答应过小眉父亲，要把小眉完好无损带回去的，但发生了这样的事，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小眉……
低头看看小眉，她俏脸苍白，满是伤痕，还有之前被杨扬拽着头发时流下来的鲜血，就算这么狼狈，她仍然很漂亮。
但就是这么单纯漂亮的小女孩，却被那帮子禽兽狠狠蹂躏了这么长时间！
想到这里，我的拳头紧握了起来，骨节都在“嘎嘣”作响。
恨，极度的恨！
我已经哭不出来了，因为一个人到极度悲恸，极度愤怒的时候，是没有眼泪的。我现在内心已经被恨意充斥，就算将那群禽兽碎尸万段，也不足以平息我的愤怒！
杨扬，陈鑫，以及其他的十几个人，只要我商戈不死，你们就休想有安宁的日子！！！我在心里咆哮，嘶吼。
二十分钟左右，司机终于载着我和小眉来到了蓝田市人民医院。
车刚停下，我便抱着小眉冲了出去，用尽我全身的力气冲到了急诊部，一路上，无数道怪异的目光都在盯着我看。
当我把小眉亲手交到一位四十来岁的女医生怀里后，紧绷着的心弦终于略微放松了一些。
一直都是这一口气吊着，悬着的心刚放下，我就感觉浑身都脱力了，身体就仿佛散了架般，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疼痛如同潮水般从每个细胞里迸发了出来，再加上心里的痛楚和愤怒，我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疲惫，终于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直接晕倒了过去。
后面的事情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一夜后了。
我身上有好几处都缠着纱布，醒过来的时候，身旁的一名美女护士正在帮我换药。
刚醒过来，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愣愣地盯着她看。
“你醒了啊。”小护士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你身上多处骨折外加内出血。脑震荡等等，还以为你至少得三四天才能醒呢，没想到这么快……”
晕倒前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我想起了一切，那群禽兽猖狂的冷笑，小眉痛苦的呻吟，撕心裂肺的痛楚……
我瞪大了眼睛，猛地从床上坐起，一把拽住了小护士的胳膊。
小护士被我吓了一跳，尖叫一声：“你……你要做什么？！”
“我送来的那个女孩子呢？！她在哪？！”我只想知道小眉怎么样了，神色急切地嘶吼道。
小护士被我吓的浑身发抖，赶忙道：“那女孩子已经脱离危险期了，病房就在隔壁，她还没醒……”
没听完小护士接下来的话，我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冲出了病房，向旁边的病房狂奔而去。
猛地踹开了房门，我就像发狂的野兽般冲了进去，终于看到了正静静躺在病床上沉睡着的小眉。
小眉头上缠着一圈纱布，虽然脸蛋上的污垢已经被清理过了，但还是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有许多处淤痕和伤疤。
我怔怔地看了昏迷的小眉片刻，突然膝盖一软跪倒在了她床前，无声地哭泣了起来。
一波又一波的心绞痛袭来，我痛苦地捂着胸口，大口喘气，但那种疼痛却愈发剧烈，我不得不使劲捶打着胸口来缓解痛苦。
“小伙子，冷静点，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再痛苦也没用的。”
忽然间，一道低沉的女声在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