孓然踽行

“没办法，没钱哪。走吧，上去看看。”张洋自嘲了一句，指了下方向，两个人上梯坎。
杨洋穿着高跟凉鞋，走梯坎有点吃力，张洋自然的牵住了她的手，手指细长，有点凉凉的，握在手里很软。
就这么牵着手上来，拐过两栋老楼来到张洋住的楼前面。
到了平地张洋也没松手，杨洋也没反对，就这么拉着手上了三楼来到张洋的住处。
“真脏。”杨洋皱了皱眉头，嫌弃的打量了一下屋里的环境。
东西乱七八糟的堆着，空气一股怪味儿，闷热。
卫生间马桶盖也掉了，纸篓里有红带绿的一团一团里外都是。
厨房水槽也塌了，垃圾散落在水龙头下面泡在水里。
进了房间，这边还好一点，虽然旧但是起码干净。张洋每天都会擦洗。
屋里没有空调，只有一台旧风扇，硬板床铺着一张劣质凉席，一床夏薄被，一个十几块钱的凉枕。
张洋的行李箱摆在一边打开着，里面几件换洗衣服。
“你就这点东西呀？”杨洋蹲下看了看，伸手翻了几下。
“嗯，够了呀，男人能有多少衣服。”
“你怎么什么都没有？租房子不带空调吗？”
“这种老房子哪有空调，有也是那种窗机，一开像拖拉机似的还不凉，就是电表转的飞快。再说有空调的房子我也租不起呀。”
“业务员不是挺挣钱的吗？”
“挣不挣钱得看业绩，这东西没个准儿。再说我做的时间也不长。”
“你都来了三年了还没挣点钱哪？”
“挣了点，用了。”重庆的消费比东北高，工资却相当低，平时坐车打车吃饭什么的，由其是吃饭，一碗面条就是十几块，哪里攒得下钱。
而且说句实话，张洋原来那会儿不缺钱，花钱有点大手大脚，这个习惯不是一天两天能板住的。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个真的需要时间。
刚来重庆那一会儿他基本上都是住在宾馆里的，那会儿又没去工作，后来钱要花没了这才想起来租房子。
杨洋坐到床上打量着屋里，眼神里全是各种嫌弃，自然的脱掉凉鞋把脚盘到床上。
重庆这边灰尘比较大，因为穿着凉鞋，脚有点脏了。
张洋拿了盆子出去接水：“你把脚洗洗吧，鞋要不要刷一下？”
“不用，一会儿还得出去呢，晚上我回去弄。”不过这话张洋一点儿都不信，杨洋看着样子就不太像爱做家务的样子。懒洋洋的。
打了水过来放到床边：“来，洗洗吧，也凉快一下。”
杨洋把脚放下来沾到水里，她穿着裙子坐在床上弯腰有点不方便。张洋自然的蹲下来伸出手：“我帮你洗吧。”
“不用。”
“没事儿。”
杨洋也没挣扎，张洋也不客气，把她的脚按在盆里洗了一下。瘦瘦巴巴的，脚型还可以，就是指甲有问题，两只脚十个脚趾头八个是灰指甲。
“你怎么得上这个了？”
“不知道，一点一点就这样了。”
“没去治治？”
“没，没什么时间，也没想过去。”这人懒的。
“明天我帮你买点药洗洗吧。”
“没用吧？不用。”
张洋帮杨洋把脚洗好擦干，端着水出去倒了。
两个人坐在床边上说话。屋里根本就没有凳子。
气氛忽然之间就有一点儿尴尬，一种莫名其妙的氛围在一点一点滋生。
在这种氛围下两个人说着说着就没什么话题了，沉默了一会儿，张洋伸出手去搂住杨洋，把她拥在怀里亲了过去。
杨洋也没反抗，两个人顺势倒在床上。
“别，你怎么这么急呀。”
张洋也不出声，都旷了几年了能不急嘛。
“别别，别扯，我自己来。我也不是小女孩，是正常女人，也有需求，不抗拒这个。”杨洋坐起来自己解除了武装。
和她和手一样，身上也是软的，很软很软，像没有骨头一样，也很薄，不过该有的都有，还挺有规模的。
“你们这边的女人真会长。”张洋感叹了一句。
“不都这样。你们那边不是？”
“不一样，我们那边女人都是大骨架，要壮一些，也没有你这么软。你身上真软。”
“嗯，好不好？”
“就是太薄了，像没有一样，这还是硬板，要是席梦思什么的软的床估计就真没了。”杨洋笑起来。
……
躺了一会儿，说了会闲话，杨洋坐起来：“这屋里太闷了，没有空调你也受得了。饿了。”
“嗯，出去吃饭吧，这里做不了，我什么也没有。”
“你会做饭？”
“会呀，正经厨师，考过照的，我还学过化妆呢。”
两个穿戴起来，张洋又去打了水过来给杨洋擦了擦身体凉快一下，两个人一起出门。
牵着手走到马路边，杨洋想了想：“去我那吧，你这边条件太差了。”
“去你住那？”
“嗯。我暂时住在我小姑姑的房子里，她在江北还有房子，她们家住那边。”
打了辆车回到解放碑这边。
她小姑姑的房子在七星岗，巴渝世家夏日阁。
房子不算大，两室两厅一厨一卫，客厅不算大，装修的挺豪华的，全实木打造，看来也是个有钱人。
杨洋去打开空调：“你随便坐吧，我收拾一下。”去卫生间了。
张洋打量了一下屋子里，东西有点乱，杨洋的衣服鞋子可不少，都随意的扔在沙发上床上，还发现了没洗的内衣。
等杨洋洗了澡换了衣服出来，两个人到楼下去吃了点东西。
“你搬过来吧，那边没法住。等过几天出去租个大点的房子。”
“你以后不住这？”
“不方便，我小姑姑有时候要过来休息，她单位就在对面。就是临时在这住几天。”
“那去哪租房子？”
“我也不知道。要不你去找找吧，房子要新一点的，宽点。”
“行。”张洋点头答应下来，心里还在想着她灰指甲的事情，好好的一个女的什么也不差，那双脚太难看了。
第二天张洋就收拾东西搬了过来，也没有什么，凉席小被什么的也不要了，把几件衣服一收拎着箱子就走。
房子押金是退不回来的，也没多少，四百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