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爹心虚

“我是问，当初发生了什么，让你决然的离开卫家？”程子腾认真的再追问一次。
无关案子，现在，他强烈的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让一个一无所有的女孩子，那样毅然决然的离开她唯一的倚靠？
是不是……
想到服装展销会那晚，卫展言的表现，程大队长的胸口，再次泛上一些酸意。
不难看出来，她和卫展言之间，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那个时候，卫展言刚刚和洛凝丹订婚，她的逃走，是不是因为卫展言？
“我……”池秋雨张了张嘴，一下子觉得喉咙干涩，艰难的摇了摇头，低声说，“程队长，这件事，和案子有关吗？”
他的问题，又把她带回五年前那段痛苦的日子。先是卫展言背信，和洛凝丹订婚，跟着，顾盼影又逼她嫁给谷广天。在她一再回避，想向卫展言求救的时候，他却亲手推她一把……
她脸上流露的痛苦，让程子腾一阵心痛，低声说，“和案子无关，只是我自己好奇，你不用回答！”
不管是为了什么，她都已经逃开了，不是吗？也因此，有了这生死相隔的五年，卫家，和她已经没有关系了，不是吗？
从今天开始，她的未来，只和他有关！
程大队长暗暗打定主意。
接下来的一天，程大队长忙里偷闲，真的带着池秋雨和池亦去看飞机、大炮。
望着前边撒欢儿一样的儿子，池秋雨的唇角，都是满足的笑意。回头问程子腾，“你们这不是军事基地吗？怎么可以让外人随便参观？”
“当然不能！”程子腾摇头，“这一片，都是过去留下的东西，放在这里，供各类学校、团体组织参观，进行爱国主义教育。”
“是这样！”池秋雨点头，抬头看着身边男人刀削般的侧脸，不禁有些好奇，“程队长，据我所知，程家三代经商，为什么你却会投考军校，当了一名军人？”
像程氏那样的家族，最容易出的，不是纨绔子弟，就是商界精英，这位程大队长的选择，倒是出人意表。
“因为……”程子腾吐出两个字，却说不下去，薄唇抿紧，再不出声。
冷峻的脸孔，越发沉凝，就连周身的温度，也迅速降到冰点。
池秋雨缩了缩脖子，忙干笑两声，摆手说，“我只是好奇罢了，你不愿意说就不用说了，不用放在心上！”
心里暗暗咋舌。我的妈呀，这位程大队长什么材料做的，说降温就降温，比冷库还管用，真是吓人。
程子腾回头看她一眼，又沉默半天，才说，“十二岁那年，我遇到危险，是一个军人救了我。”过去的事，他从来不愿意对任何人说起，包括姐姐程子欢。
可是，眼前是深深吸引他，并第一个让他想有一个家的女人，他想了解她，是不是，也要让她有机会了解他？
“哦，是这样啊？”池秋雨点头，虽然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危险”，却不敢再问下去。
这个时候，池亦正钻进一辆坦克从上边露出头来，挥着小手大声喊，“妈咪！妈咪！快来啊，这里好有趣！”
“好啊！”池秋雨扬声答应，趁机缓和一下两个人的气氛，回头向程子腾笑说，“要进行爱国主义教育，不是让孩子们随便摆弄一下这些报废的飞机、大炮就好吧？”
“当然！”见她不再追问，程子腾也轻松了一些。虽然说，他想了解眼前的女人，也想让她了解他，毕竟，他还不习惯把自己的伤口剥开给别人看。
深吸一口气，他大步向坦克走去，说，“这辆坦克可是有一个很精彩的故事，你也一起听听吧！”
如果，她真的参预了犯罪，那么，从这一刻起，他要把她拉回正途，告诉她，这是她的祖国，不管她经历过什么，在外边受到别人什么样的恩惠，都不能背叛！
程大队长要讲故事耶！
池秋雨哪知道他的良苦用心？见这位惜字如金的程大队长居然要讲故事，只是欢快的答应一声，跟着他一起向坦克走去。
钢铁筑成的世界里，程大队长满含磁性的声音，用低沉的语气，讲述着一个个让人热血沸腾的故事。
池亦渐渐安静下来，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里，渐渐带上一些祟敬……
玩了一天，池亦早已经累的筋疲力尽，返回的路上，趴在程子腾的肩上睡着了。
“我来抱吧！”池秋雨见池亦嘴角的哈拉子流在程大队长整洁笔挺的军装上，不由汗颜。
“没关系，我抱吧，他可不轻！”程子腾侧身避开她伸来的手，看向池亦的目光，不自觉的变的温软。
这是他的儿子呢，四年来，他没有看到他的成长，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抱在怀里，怎么舍得放手？
“没想到，程队长这么喜欢孩子！”池秋雨见他坚持，只得算了，心里倒不禁有些感慨，“可是，既然你这么喜欢孩子，为什么还没有成家？”
到程氏好几个月了，可是想查的事情没有一点线索，或者，可以换个角度，从程子腾身上打开缺口。
这是在打听他的婚姻状况吗？
程大队长心里悄悄的掠上一些喜悦，脸上却仍然是冷冰冰的表情，摇头说，“如果成家只是为了生孩子，还有什么意思？”更何况，池亦出现之前，他程大队长也没发现自己喜欢小孩子啊！
“那倒也是！”池秋雨点头，又不禁叹了口气。
有多少人，是为了成家而成家，生孩子，也就成了许多人成家的理由。
听身旁的女人不再说下去，程大队长酝酿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呢？资料上说，你是未婚，为什么……”话问半句，说不下去。
五年前，她还只是一个学生啊，她没有来得及选择自己的人生，就经历了那混乱的一幕。
是他毁了她吧？至少，他改变了她的人生！
如果不是那一夜，或者，她可以和别的女孩子一样，生活在阳光下，享受大学生活，谈一场不计较结果的恋爱……
程子腾的心，又隐隐的痛，可又忍不住想。或者，也正因为那个错误，才让他此生，能遇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