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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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三天时间过去了。
自从几个同学小聚之后，杜远舟感慨万千。
他终于弄明白了赵扬和张乐山之间的隔阂，让他对张乐山更添了几分不屑和鄙视。
原来赵扬没有谈恋爱之前，张乐山非得给他介绍一个对象，说是他领导家的女儿。这本来应该是好事，可是后来赵扬发现，那女人作风不好，而且似乎怀孕了，当然不会同意了。
这张乐山真不是东西，明显他是事先是知情的。后来还劝赵扬说如果他答应下来，那女人父亲会给他调动工作。但赵扬并不是那样的人，自然不会答应下来，结果当时两人不欢而散。
从此，两人心中始终存在一丝隔阂。
对于张乐山的做法，杜远舟也不好说什么了。只告诉林佳怡距离这人远一点，如果是顺手帮忙的事情，倒没关系！至于其他的一些事，最好不要挨边，这人办事没底线。
马恩泽教授开会也回来了，万春来和李振涛也赶到盛京。
双方见面之后，经过一番商谈，万春来希望以长白县的名义和辽东农业大学签订农业实验实习基地。
对于万春来的据顶，马恩泽当然高兴了。杜远舟事先已经猜到了，也没有说什么。至少万春来也考虑到了杜远舟的努力，将农大的实验实习基地办公点设在了马关镇。
接下来几天，在万春来、杜远舟等人陪同下，马恩泽等省农大的领导考察了长白县的农业情况，然后正式双方正式签订协议。
“远舟啊！这次你又为我们长白县立了一大功。马关镇毕竟发展格局小了一些，我准备将你调动县城来，怎么样？”万春来一边缓缓地说道，一边拿起办公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烟，叼在了嘴上。
杜远舟拿起旁边的打火机，上前给他点上了，然后表态道，“万书记，我都听您的。”他心里却远非表面这么平静。
“那就好，我有个两个职位，供你选择，一是给我当秘书，另一个是县里准备成立一个开发区，你来任开发区主任。”万春来轻轻在玻璃烟灰缸沿上弹了弹烟灰，然后说道。
“这……我……”这个消息太过突然，杜远舟一时难以下决定。
“不忙，过完这段时间再说，你先回去好好考虑一下。“万春来一摆手，阻止住了杜远舟继续说下去。
当从万春来的办公室出来，杜远舟恨不能大声地喊出来，心中说出来的兴奋。但最终还是忍住了，事情尚未尘埃落定，后续发展谁又能确定呢！
在秘书和开发区主任之间。到底选择哪一个？犹豫了许久，杜远舟还是倾向于后者，尽管新成立的开发区面临重重困难，但毕竟独挡一面，属于一方诸侯，只要干得好，很容易出政绩。
但放弃秘书一职，尤其还是万春来的秘书，杜远舟心里还是挺可惜的。身为官场的人，杜远舟知道，秘书绝不仅仅是外人眼中端茶倒水那种侍候人的活儿。可以说，秘书是领导者、主事者身边的综合辅助者和公务服务者，是以辅助决策、综合协调、沟通信息、办文办会办事等为主要职能活动的领导者、决策者的参谋助手。
所以，如果一个秘书跟了一个好领导，可以学到很多领导智慧。这也形成了一种现象，一些领导秘书下放后，开始独挡一面，但他们的执政风格，和他曾经跟随的领导简直如出一辙。另外还有一个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原因，就是跟对领导，升职比较快。
如果关心地方政治的人，常常会注意到一个现象，如某某市领导换届，新任市委书记曾经是中央某某领导的秘书；如某某县领导换届，新任县长曾经是省里某某领导的秘书，云云。这是因为担任过重要领导的秘书、司机之类职务的人，通常会比一般人更容易获得比较优裕的官场机会和比较快速的晋升速度。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实，在非正式场合通常被称为“秘书党”现象。
至于说万春来的秘书，更非一般秘书可比。有着红色家族的背景，如果万春来不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升迁是必然的，那时他的秘书必定水涨船高。这也使杜远舟开始有些犹豫不定。
但很快，他将这些思量暂时抛到了脑后，一回到马关镇，立刻又投入忙碌的工作中去。
君子办事，有始有终。既然得知过段时间很可能调走，必须拿手头的工作尽快做好，杜远舟甚至比之前更加忙碌了，忙得几乎脚不着闲！
除了召集村干部开会，研究整体部署，安排养殖宣传推广，组村农户培训以及处理一些其他经济事宜，还有两件迫在眉睫的事情，一是积极配合建设辽东农业大学实验实习基地按，包括选址、项目评估等！二是组织各大养殖户，积极组建农民专业合作社。
其实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马关镇无论木耳等养殖，还是农户养猪，大多是以散户为主，规模化经营少，缺乏市场信息，很容易遭受市场投机行为，根本没有利益保障。可是你组建专业合作社，又有很多人不愿意，甚至提出反对，生怕政府到时压低产品价格，使他们吃亏。
“远舟，我看来这个专业合作社，也没有必要成立了。即使一些农户不愿意，咱们就由着他们吧？”李振涛坐在办公桌后面，吸了一口烟，冲着坐在沙发上的杜远舟说道。
杜远舟沉思片刻，组织一下语言，说道，“书记，我认为这个合作社还是有必要搞的。我们既然大力推广菌类、生猪及大棚养殖，就要做到产、供、销一条龙。不然的话，一旦前期农户赚钱的话，很多农户就会加进来，如果没有具体措施或约束，到时产量大增，产品价格会降下来不说，很可能造成滞销。到时赔钱的农户，一旦失去理智，可能会闹事……”
对于华夏的老百姓，杜远舟还是了解的。很多风险根本不在乎，即使花点小钱防御都舍不得花，充分发扬节约的精神。尤其投资这样的事情，开始说得好做得好，但一旦赔钱了吃亏了，立刻翻脸，不是怪你就是怪他，总是不怪自己，总之，就是缺乏防御风险的意识。
“恩，确实有这个问题。如果成了什么专业合作社，我们就能避免这样的风险？”李振涛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想了想问道。
“是的，书记！虽然合作社不能完全避免这种风险，但在一定程度上，还是能够最大降低风险的。如果成了合作社，我们可以统一进行规划，至少能够快速统计出什么时间段，有多少猪禽出栏，有多少菌类产品收获，有多少蔬菜上市，然后给农户一些指导意见。另外，我们合作社还可以和一些省内甚至国内的大企业进行接触，长期合作。”
“你说的确实有道理。这些事情确实应该考虑。不然的话，很可能出现大问题。我前些日子听说江北那边，有许多农户当年种植了山楂，最初几年还是赚钱的，谁知随着种植户增加，这几年山楂卖不出去，喂猪猪都不吃，最后只好纷纷砍树烧火，一些老百姓不服气，到上面上访，结果他们当地领导都被撸下去了。”李振涛也颇为感慨地说道。
“我们一定要以此为鉴呀！”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
“我已经和一些养殖户谈过了，其实大部分人还是愿意接受的。他们只是担心会长生一些费用，并且经营上受到政府的管制。我想是这样的，先号召几个大型的养殖户联合起来，成立合作社。如果那些小养殖户看到了好处，一定很会加入。毕竟抱团发展，比单打独斗强多了……”见他初步认同了自己的思路，杜远舟将自己心头的方案，缓缓地说了出来。
“好吧！远舟，我同意你的想法。你就大胆去做了！不要理会别人说三道四的，我支持你。”
最后，李振涛将手中的烟头使劲按灭在烟灰缸里，很坚决地说道。
走出了书记办公室，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坐在靠椅上，杜远舟喝了一大葵水，然后点上一颗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缓解一下情绪。
在华夏官场，办一点实事太不容易了！得知自己要调走的消息后，杜远舟便将筹建农业实验实习基地事宜全部转交了主管农业的副镇长。应该是自己的功劳终究是自己的，别人想抢也想抢不去，尤其这件事上，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为人太黑吃独食，自己吃肉了，总要给人家喝一些汤水吧！
在这一点，杜远舟看得很开。等基地这边一腾出空来，他一心想把合作社的事筹办好了。没想到，刚刚开始，惹得一些人不乐意了，不仅农户不理解，一些干部也认为杜远舟这是在揽权，开始说三道四，甚至有些嫉妒他的人跑到李振涛、冯太忠跟前告他的状。
结果，冯太忠很快找到杜远舟，和他说要注意影响，该放手的放手，最后让他好自为之！话里话外，他折腾得太欢了，希望他能够消停点！
从镇长办公室出来，杜远舟就生了一肚子气。这冯太忠，可能是以前坐办公室做得太久了。现在也整天坐在办公室里，以为当官了，喊几句口号就可以，只要百姓不闹事，就天下太平了。
每逢一开会，只见他满嘴的空话套话，一点实质的东西都没有，别人干事，他还嫌添乱，甚至妒贤嫉能，找你麻烦。唉，这样的领导！杜远舟很无奈。
这不，心头刚刚平稳下来，李振涛又找到自己谈了一番话。(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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