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妖怪的二三事

“嗯。”
伊秋水点头。
伊秋水在舞蹈编排与创作上的能力在整个学校里都是出了名的。
女孩明白了。
但是来这种地方找灵感……
“你找到灵感了吗？”
她好奇的问道。
心里却对回答没有报太大的希望。
可是-
“找到了！”
伊秋水明明很是狼狈的姿态，但是那双眼睛里发出的光简直要压下盛夏的日光。
女孩不由得微微眯了眯眼睛。
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真的吗？”
“嗯。”
伊秋水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很少见。
伊秋水向来身姿优雅，一举一动都恍若舞蹈。
像是教养良好的大小姐。
除了舞蹈上的需要，平时生活中伊秋水动作的幅度都不会很大。
带着一种独有的韵律。
由此可见，伊秋水对于这次发现的灵感有多重视。
“我发现了神的舞蹈！”
伊秋水一字一顿，吐字清晰，隐隐有几分铿锵之意。
......
“……哈？”
女孩睁大了眼睛，颇有些瞠目结舌。
什-么？
随即她嘲笑自己的大惊小怪。
人家的夸张说法而已。
她怎么还当真了？
女孩摇了摇头。
“什么神的舞蹈？”
她询问。
......
伊秋水的神色有些恍惚。
“那是昨天……”
“不是今天吗？”
女孩脱口而出，一脸的疑惑。
不是说今天出来找灵感吗？
怎么变成昨天了？
“我昨天第一次看到神的舞蹈。”
“今天想再来看一次。”
伊秋水有些不高兴女孩打断她的话。
女孩不好意思的笑笑。
原来是这样啊。
......
“昨天我来这里寻找灵感。”
“偶然间看见了那场舞蹈。”
“真的......很美。”
似乎是回忆起了昨天看到的场景，伊秋水的语气都有些飘忽起来。
透着几分叹息。
“无法用语言形容。”
“不属于人间的、空灵的、大自然的美。”
“我很震撼。”
那时的她呆若木鸡。
看得如痴如醉。
这样的舞蹈……这样的舞蹈是真实的吗？
她甚至产生了这样的疑惑。
……
女孩眨了眨眼睛。
她觉得伊秋水讲的太抽象了。
好不容易等到一个间隙，她急忙发问，“你是看到了有人在这里跳舞吗？”
谁这么有想法？
在这里跳舞？
女孩又是惊奇又是惊叹。
认识了伊秋水后，她才发现，那些历史上、书里所谓性子怪异的艺术家是真实存在身边的。
虽然知道这一点……
但是，来这里跳舞？
她还是有些无法理解。
不过，能让伊秋水这么赞叹的必然是一位非常出色的舞蹈家。
果然......
天赋卓绝的、所谓的天才艺术家都会有些一般人不太容易理解的想法与行为。
像她这样想法正常、没有出格行为的果然-
“不是。”
女孩差点以为她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
然后，伊秋水给了她非常直白的回答。
可是，伊秋水接下去的话让她知道自己想多了。
她没有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伊秋水眼神的焦点都不在自己的身上。
......
伊秋水望着边上的群山，脸上的神色……
女孩眨了眨眼睛。
伊秋水的神情简直像是虔诚的信徒一样。
欣喜......而狂热。
女孩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
“我说了。”
伊秋水终于看向了女孩，“那是神的舞蹈。”
语气笃定，眼底的光亮着惊人。
女孩张了张嘴。
她有些被伊秋水的气势摄住，一时间哑口无言。
伊秋水移开了视线。
双手交叠置于胸口。
“即使知道人类很难跳出那样的舞蹈。”
“我还是想试试。”
“……你让她教你了吗？”
女孩好不容易憋出了一句话。
“它不见了。”
伊秋水一脸的失望。
“不见了？”
女孩不解。
她不是很明白，伊秋水不是看了对方的舞蹈吗？
凭伊秋水对对方舞蹈的推崇与热情，怎么会让对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不见？
“嗯。”
伊秋水也对自己的马虎很是恼怒。
“昨天突然下了暴雨。”
“天黑的很快。”
视野很差。
喧嚣的树木哗啦声也盖下了其它的声响。
当时她全心沉浸在那场舞蹈里。
等回过神来，那道惊艳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很快，大雨就落了下来。
她立在原地，怅然若失。
还好现在是盛夏，降水多是暴雨。
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她昨天虽然淋了雨，但是时间短，因为温度高的缘故身上干的也快，身子倒也没有出什么问题。
“雨停后，我又在附近找了很久。”
“什么都没有发现。”
“天色晚了，我只能先回家了。”
伊秋水眉尖紧蹙，不过很快，她的神色又有些感慨起来。
“那场雨是在那场舞蹈结束后落下的。”
“巧合的让人觉得……老天爷也不舍得打断那么美的舞蹈吧。”
女孩没有对伊秋水的说法表示什么疑惑。
巧合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她转而问道，“那你今天看到了昨天的舞者吗？”
伊秋水眼里的光暗了下去。
“没有。”
“我找了很久。”
“着急之下，一时没有注意脚下就摔了。”
伊秋水抬头四顾。
面上的神色茫然与失望交织。
太过失落的模样让女孩说不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谁会天天来这里跳舞啊？
昨天......只是一个意外吧？
错过了昨天的机会，想要再次见到那位舞者......该说可能性很低还是极难？
当然，若是伊秋水的运气足够好的话......
女孩抿了抿嘴唇，安慰伊秋水，“没关系的。”
“下次说不定在哪里又能遇到。”
“你记得她长什么模样吗？”
“要是我们在有名的舞蹈家中找找......”
既然是让伊秋水这么惊艳的舞蹈，她相信，那位舞者绝对不是无名之辈。
“说不定-”
“它有一双很漂亮的白色翅膀。”
伊秋水的话让女孩的声音戛然而止。
久久......
“......啊？”
女孩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她有一双白色的翅膀？”
“哦～”
女孩突然恍然，“难道你看到的那个舞者是在这里拍什么视频吗？”
“还特意在身上安了翅膀......”
女孩的声音越来越轻。
“那很难跳吧？”
又不是表演杂技......
对方的舞蹈可是被伊秋水称为神的舞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