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叶轻魂突然露出像是得意,又像是自怜自艾的莫名表情,圆空神sè古怪,不动声sè地抽了抽嘴角,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若他知道了叶轻魂此刻的内心真实想法,只怕心性修养的再好,也要当场黑了脸,骂上一句mmp。
“咳咳!”
叶轻魂很快便回过神儿来,故作无事地咳嗽了两声,一脸同情道:“真是可惜。对了,圆空大师,你可知道那人的姓名身份?我也好判读一下我是否认识此人。”
圆空被叶轻魂敷衍的安慰给刺激得嘴角又是抽搐了两下,好在他心中早已释怀,因此倒也没有计较。
只是摇头道:“他的姓名……我问过了,但他却不肯说,只道自己善使剑,一身剑术生平莫逢敌手,江湖上都称他为剑王。”
“剑王?”
叶轻魂脸上露出纳闷之sè,心道莫非是圆空搞错了?
据他所知,老爷子最擅长的可不是剑器,而是长枪,一手枪术更是出神入化。
他虽只学到了至多三分jīng要,但这么些年已经是受益无穷,从未遇见一个对手了。
“不错,正是剑王。”
圆空肯定道,旋即脸上又露出疑惑之sè,缓缓道:“与那位故人分别后,我为了再见到他,也仔细tiáo查过一番,却发现江湖上根本就没有剑王这个人。”
“亦或者说是我孤陋寡闻,总之,从此再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
他幽幽一叹,“如今武学式微,所谓的江湖也早已名存实亡。剑王即便存在,恐怕也是名声不显,根本就不为人所知了……”
叶轻魂忍不住心虚地挠挠头,心中暗暗思忖道:假如圆空遇到的那个人真的就是老爷子,以那老头的性格,所谓的剑王名号,很可能就是他信口胡诌出来的。
“贱王”还差不多,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名号,自然是任凭圆空如何tiáo查,都不可能会有消息的了。
“假如圆空知道了,自己这些年来辛苦的tiáo查,其实根本就是无用功,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假的,哪怕他是得道高僧,恐怕也会当场bào走的吧……”
想到这,叶轻魂立即做了一个自认为明智无比的决定,那就是坚决不告诉他关于老爷子的任何事情,不让他知道那老头真正的niào性!
“我也没听说过什么剑王的名头,或许真是我们孤陋寡闻……”
他轻描淡写地盖过这个话题,接着立刻问道:“敢问大师,你是否还记得那位故人的模样?”
“当然记得,哪怕再过二十年,我也决不会忘。”
圆空不假思索道:“那位故人……身高八尺,鹤发童颜,眼神如电,奔走如风……”
“等等!”
叶轻魂翻了个白眼,一脸无语地看着圆空,心道你这说了半天,我脑子里还是没个确切的印象。
又不是说书,什么鹤发童颜,什么眼神如电,太扯了吧?
“大师,咱们能不能说人话。”他委婉的建议道。
“呃……”圆空脸上露出一抹尴尬之sè,讪讪道:“当年临分别时,他对我交代,若有人问其他,便要如此描述……”
“真是够装bī,够不要脸。”
叶轻魂的嘴角用力抽搐了两下,心中已经笃定,如此不要脸的装bī风范,恐怕除了那老头也不会再有别人。
他无奈扶额,挠头道:“大师,既然你看得出来我和他有关系,咱们也不必走这些过场,不必遮遮掩掩。还请你仔细向我描述一番,好让我确定咱俩说的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好。”
圆空顿时松了口气,看得出来他也不愿意如此,只是作为一个老实的出家人,在践行自己的诺言罢了……
当即,他便改口道:“我那位故人身高与你相仿,一头白发沧桑无比,但面容却是年青人的模样,他虽不是眼神如电,倒也确实炯炯有神,一般人都不敢与他对视。”
“长相倒也颇为英俊,只是眉眼之间,总有些说不上来的神sè,就像是……就像是……”
“猥琐?”叶轻魂立即补充道。
“对!就是猥琐!”
圆空差点儿就一拍大腿,感慨这词之jīng妙,好在他立时反应过来,改口道:“当然,只是神似……其实他为人堂堂正正,从不qiáng人所难……”
叶轻魂默默翻了个白眼,至此,心中已经确定无比,恐怕圆空说的,就是年轻时候的老爷子!
“不过二十多年前,老爷子应该也正当壮年啊……怎么会头发都白了呢?该不会是为了装bī故意染的吧……”
他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一时间百感纠集,心情复杂无比,竟不知该如何吐槽。
“比起装bī,我的功力和他简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我就是拍着马也赶不上啊……”
“怎么样,叶施主,你是否见过老衲那位故人?”
说完自己的描述,圆空顿时有些急切地向叶轻魂望去。
叶轻魂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补充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咱俩所说的,应该是同一个人。我问你,他右眼眼角处,是否有一颗泪痣,看起来就像是时时在流泪一样?”
圆空瞬间大喜,忙点头道:“的确如此!我竟将这一点忘了,果真是老了,唉!”
叶轻魂见他喜不自胜,知道他这是苦等了多年,终于寻见一点消息后的应有表现,倒也没打断他,只静静等着他冷静下来。
片刻后,圆空终于恢复平静,看着叶轻魂,犹豫了一下,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叶施主勿怪,敢问你和我那位故人……是什么关系?现在还能否寻到他的下落?”
“果然要问这个。”
叶轻魂心中并无意外,立刻纠结起来。
当年,老爷子离去时曾仔细叮嘱过他,不论对谁,都永远不要让人家知道他们间的关系。
而这圆空虽说是受了老爷子的恩惠,更一直默默寻找至今,但……江湖险恶,他的话真的可信吗?
就算他说的是真的,但倘若叶轻魂告知了他,这件事却被泄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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