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已如云烟

……
两人出了医院，沈墨城不高兴，不想开车，等司机赶来。
顾爽爽感兴趣地问：“萧小姐的婚礼是哪天啊？”
男人烦躁，拿出根烟长指夹着，走远几步点了，抽了几口过过瘾，大半截烟蒂捻灭塞进果皮箱。
等烟味散尽才走回来，深邃眼眸盯着顾爽爽：“明天。想参加？”
“恩恩！”正经来说，顾爽爽还没参加过几场婚礼呢，这种看别人幸福的热闹事情，好像每个女孩子都挺喜欢参与的。
沈墨城伸臂把女人细软的身子捞了过来，大手按磨在她的小腰上，裹进了怀里。
他低头，混着淡淡尼古丁性感的气息喷在顾爽爽的脸颊上，挑眉道：“尽喜欢凑别人的热闹，我的家庭作业布置那么久了，做完了吗？”
司机来了，沈墨城打开后座车门，手臂扶着车顶，让太太先上。
夫妻俩坐在宽敞的后座。
司机在，顾爽爽不好意思亲昵，身子微微靠着男人坚硬的手臂，望着他交叠起来的一双长腿，西裤裤管往上缩，露出黑sè的棉袜。
顾爽爽最喜欢看他这个姿势露出的一截脚踝了。
真的很有味道。
她抱着他的胳膊，撒娇地嘟起嘴：“才过了这么几天我哪里想得到好的呢，在网上搜过一些创意婚礼，什么亲手写请柬啊，去南极看企鹅海豹旅行结婚，攀登珠穆朗玛峰，还有全luo在河里拍婚纱照结婚的，都不感兴趣，稍微感兴趣的是，男生穿婚纱，女生穿西装的点子！”
这人回头，yīn测测地斜过来一眼。
顾爽爽是故意的，知道他会黑脸，上面说的就是抛砖引玉啦。
小手抠着他毛衣的领子，偷偷看他一眼接着说道：“其实我心底已经有满意的婚礼样子了，你想知道吗？”
沈墨城扯掉她总喜欢乱动的手，毛手毛脚孩子一样：“说。”
小女人的睫毛就眨啊眨，语tiáo都扬高了几分：“我最想要的婚礼，就是我给自己和叔叔你，亲自一针一线做婚纱，白sè的西装！”
“可是我虽然有服装设计基础，但这几年都荒废了，以前也是给宝宝们坐点小肚兜，自己扯布弄个床裙，窗帘什么的。jīng细的设计，完美的礼服，我都不会做呢。”
语气，好低落，还有小小的自卑和大大的不甘。
心思敏锐的男人眼眸深了几分，淡淡的瞥过来，不说话地审视着。
顾爽爽着急，在等他那句‘所以呢？’，只要他一说，她立刻就吼‘所以我要去上大学！’。
男人挺拔的身躯靠向柔软的座背，闭着眼睛，呼吸沉稳，隔了几秒，才低沉地开腔：“二十五岁了，非要去上大学？”
顾爽爽一时又不敢马上回答，是。
他骨骼修长的大手伸了过来，握住她纤细的指头，眼眸半阖，隔了会儿，朝她看过来，语气低醇温和：“先上大学，我们的婚礼推后，是这个意思吗？”
顾爽爽在乎他，超级超级在乎，所以怕他生气，虽然他皱眉头的样子很帅很迷人，但不喜欢他皱呢。
可是时机难得，他主动提起了这个话题，以前顾爽爽提了两次，他都是避重就轻，没个态度。
在他的注视下，顾爽爽点头了，小脑袋点的挺坚决。
虽然多数方面惧忌他的威严，但lún到自己做主的事儿，她必须硬气。
一个家庭，权利要相衡，说到底夫妻之间的关系也像天平，磕磕绊绊磨合努力要在一个中间的状态。
如果一味被他压着，按照他的模式生活，被他tiáo/教到慢慢失去自我，顾爽爽认为，这是一个傻女人作为。
还年轻，还有梦想，还有追求，正好有jīng力，有条件，为什么不去实现呢？
沈墨城没有生气，面对自家小女人的事，他其实都在郑重考虑中。
的确心里一部分因素不想她去读书，往粗糙了点说，大老爷们的心思是，又不是养不起她，费这个劲儿折腾干什么？
做生意这么多年，说真的，要么学的很jīng，一般的水准拿个文凭用处不大。
“从大三开始读，做chā班生？”
顾爽爽抬头，眼巴巴的，这就是她要过的一关，小心翼翼地说：“那我大一大二读过了，虽然x大过去了四年，课程肯定有所改制，不过我自己也在努力的，这几天和周蓓赵晓儿聊天，说到了x大服装设计方面的课程，我了解到一点，买了一些书……”
已经暗度陈仓了，沈墨城皱了下眉。
“我加紧看，三月份开学努力跟着大三的孩子们听课，我就不信努力了还能听不懂？再说服装设计主要在创意手稿和实践嘛。就是……就是chā班生这个，得叔叔您和林校长沟通沟通……”
沈墨城听不得‘您’这个字，老男人像被针扎一样，五官冷了下来，哼了一声：“你在请求我给你开个后门？”
顾爽爽小手一攥，女汉子能屈能伸了，“是的嘛。”
软软的声音，男人薄chún一抿，不冷不热地看了过来，略轻佻视线盯着太太的身体线条，“求我，你现在拿什么求？”
顾爽爽想起老医生说一个月不能那个什么的医嘱了。
脸有点红，拧了男人的大腿一下，压低声音满腔的委控诉，“其实第二个月的时候我就有点受不了了，那不是还依着你么，全心全意给你怀孩子，老天不作美我能咋地呀？你看今天领了那么多中药，老大夫都说我要tiáo理，你别不正经了。”
最后几个字，沈墨城愣是听出了要嗔不嗔的味道，当她慢声细气看着他说话时，他想的大多是把她拎了扔到床上去。
沈墨城喉结略有滑动，皱眉看向了窗外。
过了会儿，他关上车窗，交叠的长腿一放，侧身，脑袋就朝顾爽爽的肚子上枕下来。
顾爽爽动了动，又看了司机一眼，小脸有点热去推他。
这人闭着眼睛，眉骨高，眼窝深，凑过来大手按着她的腰际。
顾爽爽低头，他在吻她的肚子，平坦的肚儿，隔着衣服，气息温热，他低声说：“sorry。老公只顾了自己。”
顾爽爽噘嘴，忍不住小手穿进他的黑发里，有几根白头发，不太明显。
又听他低低沉沉地tiáo/戏她肚子：“等她读完书，你给我挣点气，听见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