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盈袖沐心田

以前，都是别人把吃的穿的用的递到秦乐然的手上，这还是她第一次照顾别人。
虽然手脚有些笨出，不过她很用心，准备了青菜粥，还准备了开胃的小菜，不能让沈灵曦饿着。
“你是天使么？”沈灵曦定定地看着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似乎只要她的声音大一些，就有可能吓跑眼前漂亮的天使。
秦乐然一愣，灵曦姐姐这是怎么了？
灵曦姐姐不会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把脑子摔坏了吧。
要是这样，那可怎么办好？
“你是天使么？”沈灵曦又一次发问，执着地想要得到秦乐然的答案。
“灵曦姐姐，我不是天使，我是乐然啊。”秦乐然伸手探了探沈灵曦的额头，没有发烧，该不会真撞坏脑袋失忆了吧？
沈灵曦瞅着她，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在沈灵曦的注视之下，秦乐然又说：“灵曦姐姐，你先喝点粥，等身子暖和一些，脑袋也跟着清醒了。”
一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失忆的，秦乐然猜想沈灵曦暂时想不起她，估计是精神受了刺激，或者刚刚醒来头脑还有一些不清醒。
“乐然？”沈灵曦看着秦乐然，有些疑惑，但是还是接过了她递来的粥喝了两口。
青菜粥，温度适中，还有淡淡的清香味，入口之后似乎瞬间赶走了身体的疲劳。
沈灵曦又连着吃了两口，感觉到身体更暖了，身体器官以及大脑都开始慢慢运转。
喝下碗里最后一口粥的时候，她抬头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精致脸蛋儿，有些惊讶：“乐然？”
“是的，灵曦姐姐，是我是我，就是我。”秦乐然拿过沈灵曦手上的空碗，看到沈灵曦终于认得自己了，发自内心地笑了笑说，“灵曦姐姐，这粥好喝吧？”
“好喝。”沈灵曦仍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盯着秦乐然看了又看，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秦乐然握住她的手，甜声说道：“以前我生病的时候，我妈妈陪在身边照顾我，就会亲自给我煲这样的粥。那时候我就觉得特别好吃，所以也让人帮灵曦姐姐做了一些。灵曦姐姐要是觉得好吃，那么我下次再让人做。”
“很好吃。乐然，谢谢你！”沈灵曦点对道谢。
一个仅仅见过两次面的人就能对她这么好，而她家里那此所谓的关心她的人呢？
“灵曦姐姐，你说过让我把你当成自己的姐姐看待，那么你跟自己的妹妹也别客气。”当初，因为沈灵曦身份的关系，秦乐然还不想叫姐姐呢，如今叫得多顺口。
或许是因为身份变了，少了心里的那层隔阂与不自然，善良又漂亮的女孩，谁会不想接近。
“乐然……我怎么会在这里？”沈灵曦还记得，她从那个地狱一样的地方逃出来，之后踏入了别人故意给她设的陷阱，她受了伤，后来好像摔倒了，再后来发生了什么，她一点都不记得了。
她以为自己会失血过多而死，或者会冻死在山上，没有想到这次又没有死掉。
命运也真是可笑，她几次做好了死的准备，然而又几次从鬼门关转了回来。
到底命运是可怜她，还是在做弄她呢？
她不知道。
“灵曦姐姐，你受了伤，我和我们的驴友正好遇上，就把你救回来了。”想到昨天那一幕，秦乐然的心又抽了抽。
她庆幸自己跟驴友探险，庆幸发现了沈灵曦把她救了回来，庆幸沈灵曦还好好活着。
“乐然，谢谢你！”沈灵曦再次道谢，但是在她的脸上眼神中根本就看不到获救后的喜悦。
仿佛活着对于她来说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她还不如死了算了，早死早解脱。
早点死去，她就能在另一个世界见到她的龙翼，对于她来说，死何尝不是解脱。
“灵曦姐姐……”看到沈灵曦万念俱灰的样子，秦乐然的心中又是一痛，“烈哥哥已经去找龙翼去了，他一定会很快将他带到你的身边。”
“龙翼？你说龙翼？”听到龙翼二字，沈灵曦身体一震，寂静的双眼瞬间发出璀璨的光芒。
她反手紧紧抓住秦乐然的手臂，惊喜又担心地问道：“乐然，真的是他？”
她的龙翼真的还活着么？
他真的还活着么？
可是……
想到自己被那个魔鬼一样的男人日日凌辱，沈灵曦发亮的眼神瞬间又沉寂了下去。
即便龙翼还活着，但她怎么去见他，她已经不再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小曦了啊。
“灵曦姐姐，你别担心。烈哥哥说他还活着，那么就一定能把他带回来。”秦乐然以为沈灵曦在担心这个，努力劝慰。
“他还活着就好！他还活着就好！”一边念着这么一句话，沈灵曦的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越流越多。
她咬着牙熬了那么久，甚至跟权南翟假订婚，为的就是等他活着回来。
等了那么久，如今终于等到了他的消息，知道他还活着，可是她已经没有资格再回到他的身边了。
“灵曦姐姐，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秦乐然急忙拿了纸巾帮她擦眼泪，可是怎么擦都擦不掉，最后难过得跟着抹眼泪。
许久之后，沈灵曦的眼泪总算止住了一些，凄凄道：“一年的时间发生太多太多的事情，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为什么他不早一点回来？
为什么他不早一点出现？
如果他早一个月出现，那么她就不会……
想到自己这一个月的经历，想到那些恶心肮脏的东西，沈灵曦难受得呕吐起来。
秦乐然担心：“灵曦姐姐，怎么了？”
沈灵曦抹了抹眼泪，既而又扬起了一抹笑：“乐然，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尽管不是我们愿意的，但也改变不了那是事实。”
沈灵曦说得隐晦，但是秦乐然却听懂了。
因为听懂了，所以心中更加难受，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沈灵曦，只是紧紧抱着她。
她想，如果那个叫龙翼的男人是真的爱沈灵曦，他应该不会在乎的。
不，他应该更加好好珍惜灵曦姐姐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