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十分复杂。
不过这些,隔着帘幕的冯芷兰并不能看到,但她还是从这短暂的沉默中感到了一丝不对的气氛,是不是,是不是……
这一刻,她有些恍惚,有些害怕,但终归不敢去想那个答案,多年前失去挚爱的痛苦感觉,又重新回到了身上。
第四百二十章生死未卜
本来已经行完礼站起来的几位大臣,突然又都跪了下去,冯芷兰虽然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情变化,但也能看到大致的动作。
剩下两人点点头后,郭盎一脸沉重地道:“皇后娘娘,前线传来消息,陛下被jiān人所惑,与一队人马走失,刚好被敌军所围,目前情形不知。”
她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在往下坠,但听到情形不知,又放松了些许,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语声颤抖,但故作镇定的问道:“这消息可属实?”
“消息千真万确,是陛下身边的人,带着可靠的信息去到冯将军身边,冯将军又带人回来送了这消息。”郭盎回道。
冯芷兰沉默,不过还有个好消息,这说明冯革峥还没事,她又继续问道:“这消息有多久了?”
“约莫有半月了。”郭盎回道。
“什么?”冯芷兰忍不住问道,竟然已经这么久了,这么久消息才送回来,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前方在打仗,又有这么长的距离,消息难送回来,也可以理解。
那这封来自半个月前的信息,现在又如何了呢?还活着吗?还是……
她突然想到当时她正陷入到王逸清的死中无法自拔,刘守睿在一旁问她要不要和他走?她毅然决然地答应了,那只是对未来的恐惧,可她后来才知道刘守睿早就心仪于她,但是碍于兄弟之情,并未宣之于口。
后来俩人虽有误会,但经历许多,刘守睿一路将她送到皇后的位置,多年来后宫独宠,这份感情,早已变成亲情,融入成生命中的一部分了。
“本宫知道了。”冯芷兰淡淡地道,但声音到底带上了哭腔。
几人互相看看,也不忍地道:“皇后娘娘节哀,陛下生死未卜,臣等已经尽力派人前去打探消息,这,这若是陛下当真,当真,有事,这……”
听到帘后的啜泣声,几个老男人觉得有些不忍,心里也觉得这些事女人也做不得主意,也不忍再说下去。
沉默了一会儿,冯芷兰擦擦眼泪,道:“本宫虽是妇人,但也明白国不可一日无君的道理,本宫虽不愿说这不祥之言,但……”
冯芷兰哽咽难言,一方面是心灵的痛苦,但另一方面,大脑竟然十分冷漠无情地合计了起来,这刘守睿若真的出了事,国内没有什么反叛力量,那么作为唯一的皇子,平儿便可以顺利登基了。
而平儿性子软弱,不爱读书,而且因为特殊原因,到现在快十岁,都拖着没有找老师,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她要垂帘听政了?
她痛恨自己的自私与无情,不敢再想下去,连这番哭泣,都让她感到自己的虚伪,果然坐上高位,都会变成这样吗?
“你们说的是真的吗?”一个童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三个监国大臣向后看去,看见刘平北进来了。
本来想着把小皇子支走,让皇后单独对话的,不知他怎么来了。
看着几人的表情,他便马上明白了,刘平北想起之前刘守睿的陪伴,就嚎啕大哭起来,又跑到帘后冯芷兰的身边,母子二人是抱头痛哭了起来。
“娘娘和皇子还请节哀,这事情究竟如何还为未可知,陛下吉人自有天相。”大臣们安慰了起来,大殿里回荡着悲伤的气氛。
说来说去,哭来哭去,那个敏感的话题,几个大臣与那个陌生的,高高在上的年轻女人,始终没有说出口。
说了一阵,几人退了下去,冯芷兰却道:“郭丞相,还请留步。”
郭盎有些诧异,留了下来。
冯芷兰擦擦眼泪,道:“丞相新来不久,一切可还适应,陛下之前常常提及与您,夸您眼光长远,是经世之才,可惜不愿来中枢任职,这丞相之位,一直为您准备着呢。”
‘“陛下严重了,臣一切都好。”郭盎谦虚道。
他当然知道刘守睿对他之前的相助十分感激,而且刘守睿以前便与他的儿子是挚友,他们还见过几面,只是这次到京都来任职,只得感叹物是人非,如今的陛下变得大不一样了,眼眸中的冷厉令他也有些害怕。
“说来,本宫在闺中时,便已与陛下识得,后来成为太子侧妃,明白陛下与贵公子的情谊,咱们也算是颇有渊源。”冯芷兰继续诉起了旧日情缘。
“当时,本宫与您的公子,郭道玄还有些误会,算了,不提了。不知郭道玄如今可好?”冯芷兰说道,知道说着这些有些不合时宜。
“想必当时是犬子冲撞了,犬子向来不思进取,但这些年长进了不少,承蒙陛下厚爱,咱们的老地盘,如今是他看管着。”郭盎回道,也想起过去,他对这个皇后所知不多,也没怎么听他儿子郭嵩提起过。
冯芷兰点点头道:“郭丞相的女儿也在后宫中服侍陛下,陛下也颇有敬重,可惜,本宫与她有些许不快,希望丞相别怪才好。”
“臣不敢,她既然入宫,就该服侍娘娘。”郭盎继续回道,他知道这个女儿向来心里提着一口气,一直爱看书,他也由着,但心思太重,他并不喜欢。
冯芷兰问完了郭盎又问郭嵩,问完了郭嵩又提郭氏,总之是各种嘘han问暖,郭盎也不慌不忙,从容应对起来。
一番问候,俩人之间的陌生感确实少了许多,冯芷兰又叹了口气,难言哀戚道:“陛下走前让您做这个丞相,想必是万分的信任,丞相也确实不负所托,兢兢业业,平儿也和本宫夸您呢。”
郭盎再谦虚一番,冯芷兰又继续说了起来,却又带了哭腔,“如今陛下生死不明,后宫又子嗣不盛,北方qiáng敌在临,这咱们孤儿寡母,也不知如何是好。”
郭盎眸中也带上了无奈难过,他沉吟了片刻,心里如何不知道冯芷兰的意思,为国家稳定计,若刘守睿出事,最好的法子自然是让刘平北即位。
“皇后娘娘还请莫要过于伤心,皇子还由着您照顾呢,若陛下真的回不来,臣一定全力帮助大皇子……”
郭盎还未说完,冯芷兰却倏地站起。
“大胆,你怎么敢,陛下,陛下一定会回来的。”
第四百二十一章多做打算
说完这话,她便故作愠怒般,扬长而去了,留下郭盎一人,在殿堂中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他才敢抬头看着帘子的方向,眸中似乎闪出jīng光。
冯芷兰出了门,便拉着平儿不管不顾地朝前走着,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不过刚才郭盎的话,其实让她稍微感到安心了些。
“母后,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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