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世不得安。”
刘守睿这才有所触动,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脸上苍白,也有病容,嘴chún微微发抖,眼眶中的泪水不停打转,将掉不掉,满眼都是赤诚,他找不出问题。
刘守睿咬了咬牙,想着自己能够得到这位子,也和当时冯芷兰能诞下这孩子有关,若不是他有了继承人,想必先皇也会疑虑是否该立他为太子。这孩子是他皇位的来源,事到如今,他还有别的选择吗?难不成他当真要将这位子传给刘离不成?
他没有理由去怀疑冯芷兰的,毕竟一个大家女子,怎么可能在未婚时便与男子有肌肤之亲,纵然她行事大胆,也没有如此行事的可能。他之前误会她太多,这次他是不是该信任她一次?可是,可是,他成婚多年,一直未有子息也是事实啊。
又沉默了许久,刘守睿才缓缓开口,声音已是嘶哑,且带着从未有过的疲惫。他冷冷看了一眼冯芷兰,又将脸看向另一便,道:“你说些什么呢,孙安不过一个奴才,胡说八道怎么能当真,朕已经能罚了他,你不要多想,以后不要再提这事了,你去歇着吧,朕这里不许你亲自照顾。”
就这样轻易过关了?冯芷兰不敢相信,但也必须相信,看着刘守睿一副挫败的模样,明显不想与她再多说,她也不能再纠缠下去,只得低头应了声,又嘱咐刘守睿好好休息,才转身离去。
待冯芷兰离去之后许久,刘守睿才抬起头来,看着母子俩先后离去的方向许久许久,忍不住按了按自己的心口,感受到一阵痛彻心扉的孤独与无力。
他试图抛却掉自己的个人感情,将冯芷兰这个人拎在心中仔细审视,才发现她从来都不是个简单的女子。她作为一个在闺中保守欺凌的庶女,抓住外出求佛的机会,与当时第一大族的王逸清结识,并令其百般想法子娶她为妻。
在未成婚之前便与其兄弟见面,并俘获了他的心,随之在王逸清身亡后,又成为太子侧妃,之后又扳倒皇后,成为难得的继任皇后。这一步步走来,既是运气,也是对机会的快速把握。她从来不是个简单的女子,是他把她看得单纯。
刘守睿无奈地摇摇头,闭上眼躺下休息,脑海中却混乱一片。王逸清,冯芷兰和平儿的脸在他脑海中相互交替,虽然他已经决定当此事没发生过,可是他真的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母子俩。
怀着这样痛苦的心情,刘守睿又再次迷迷糊糊地入睡了,他梦到了从前。
待醒来时,便听到外面有人通报说郭淑妃想来看望,刘守睿本不想见,但想着也不能就此事封闭内心,见见他人也能更开阔,便点了点头,让人进来了。
郭氏仍然一身素净,颇有书香之味,进来后便咬文拽词了一堆,可惜刘守睿无心听这些。
郭氏提到如今秋日,正容易染上风han,又提到一大堆关于秋日的诗文,这才让人将带来的糕点甜品放下,皆选用秋梨秋桂花之类。
“江离,你去伺候陛下。”郭氏对身旁的宫女吩咐道。
第三百四十四章新旧交替
刘守睿只觉得自己嘴里一阵苦涩,什么都不想入口,本想拒绝,但肚子却响了一下,他无奈叹了口气,发现这一番折腾肚子还是不争气地饿了。所以吃点甜的润一下也是好的,便没有拒绝。
江离知道郭氏的意思,但又不知该怎么做,顿时一阵羞怯,轻手轻脚地将盒子里的东西端出来,有桂花糖糕还有秋梨水。她盛出一小块糖糕,令一只汤碗里放汤水,小心翼翼地端到刘守睿榻边。
刘守睿见这宫女一手一只碗碟,一副不知所措地模样,本就烦躁不堪,此时更是恼火,便从喉头哼出一句“罢了”。
江离更是不知所措起来,偷偷抬眼看刘守睿,只见年轻的帝皇满脸yīn沉,带着怒火,但却是脸sè苍白,明显一副病容。即使如此,对她来说也如天神一般,她从未想过自己竟有机会见到这世上最有权势的人,且还是那么英俊。
只呆了一瞬,她就感到害怕起来,刘守睿说的“罢了”是什么意思?是不吃了的意思吗?是嫌她笨了吗?她会不会被砍头?
这样想着,她忍不住泪盈于睫,又死死咬住双chún不哭出来,站在原地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郭氏见状,赶紧上前,别的宫人也上前,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个小桌,端到了榻上,郭氏又扯了扯江离,给她使了个眼sè。
江离这才踉踉跄跄地上前,将碗碟放在小桌上,并用筷子将那块桂花糕截成小块,放到刘守睿chún边。
刘守睿抬头,忍不住眼前一亮,这宫女穿着与寻常宫女无异,但气质容颜着实出众,最关键的是……
“可真像啊。”刘守睿喃喃自语道。
江离瞪大了双眼看向刘守睿,刘守睿却已将chún边的东西下了肚,吞咽下肚后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陛下,奴婢名叫江离。”江离小声答道,声若蚊蚋,又偷偷看了一眼郭氏,这是郭氏给的名字,她觉得有些奇怪。
“这可真是巧了,江离,也是香草名,你就好像年少时的她。”刘守睿说着,好像在和江离对话,又好像只是自说自话一般。
刘守睿在江离的伺候下慢慢吃完了郭氏带来的东西,心中还是疼痛难忍,但他细细看着江离,就好像是欣赏着一件绝妙的画作一般,她的容颜与冯芷兰肖似,眸中的天真好奇,已经一丝迷茫惶惑与闺中时的冯芷兰都有神合之处。不同的是,冯芷兰永远眼神清明坚定,好像知道自己要什么一样。
“芷兰”便是香草之名,取“白芷和兰草”,而“江离”也是香草名,这宫女就好像是另一个环境里的冯芷兰一样,刘守睿透过她,看到了冯芷兰的过往,也看到了自己的过去。
“你多大了?”刘守睿问道。
江离愣了愣,求救似的看了看郭氏,郭氏赶紧笑着上前催她回答,她才低着头道:“奴婢十七了。”
“年纪不小了,再过两年该放出宫去了。”刘守睿似笑非笑地说着。
刘守睿又问了几句,郭氏也跟着回话,向刘守睿说江离是怎么被人欺负,怎么被她解救的,只是她没有提这个名字是她给取的。
“郭淑妃是否愿意割爱?”刘守睿问道。
郭氏笑着点点头,将江离推到刘守睿面前,道:“江离,以后你就在陛下身边伺候,你可要全身心好好对待陛下,除了陛下,你不再效忠于任何人。”
江离懵懂地点点头,郭氏便借故离去。
待郭氏走后,刘守睿叫道:“孙安,给郭淑妃准备些……”
待话出口,他才意识到孙安不在身边了,更是一阵烦躁,看身边美人肤白胜雪,眼神纯净,心情才稍微好了些,只得吩咐别人去给郭氏准备些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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