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也免得受主母与赵夫人的争斗的影响,可到时候咱们还能这样一道坐在小院中闲话家常吗。若是,若是对方都是恶人,又或是娘您在府上过得不如意,那可怎么办呢?”
脸上的泪水像盛夏的雨帘,冯芷兰哽咽着,她倔qiáng地向卫氏质问道。
卫氏听了这话,呆愣了一瞬,反而咧着嘴笑了两声,随后也伴着冯芷兰一并哭了起来,道:“傻丫头,这不是早晚的事吗,谁知道以后会如何,这不是看一步走一步嘛!”
卫氏也十分不舍,她明白冯芷兰的反应,一舍不得,放不下她的亲娘,二是她害怕,人生中的第一次。女子嫁人,心中有些忐忑难安,不也是正常的吗?
“好了,别哭了,这事儿成了,娘才是彻底放心了,娘能照顾好自己。那家里人口简单,你别太怕了。瞧瞧你五姐,之前还抱怨着唐家内外族亲过多,令她烦扰不堪呢。”卫氏劝道,希望打消冯芷兰的心头忧虑。
第七十五章山雨欲来
她冯芷兰又何尝不明白,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早晚的事。这桩亲事,仔细想来,或许也没什么不好,那人不过微有瘸腿,母亲或许有些qiáng势。可就像她曾经劝说冯芷荟一般,话虽然难听,但老人家,总得走在前头,忍得了多少时候呢?
更何况家中有田有产,又背靠大山,自然也饿不着她,怕什么呢。
冯芷兰长长舒了一口气,勉qiáng咧出个微笑,点了点头。
冯芷兰挥别卫氏,迈着疲惫的步伐,回了房中榻上躺着,只得将此事暂时搁下,控制自己不再去想。
瞬间恢复冷静,将情绪彻底抛开,便想到了赵氏。赵氏如此殷勤地给她介绍婚事,其用意如今已是清清楚楚。既然她都能听说与冯苏相谈甚欢的传言,更何况在府中上下到处都是耳目的赵氏呢。
虽说是冯苏在中挑拨,可她帮了赵氏这些事,赵氏竟不经求证,便慌了手脚,只想将她赶紧从府中撵出去,这般无情,是想陪着冯苏一起将她推到大房一边吗?
呵,沈氏陪她多年,她也能狠下毒手,既然赵氏对她已起了疑虑,今后还会处处对她照拂?
她的心中涌上一股烦躁与厌恶,甩了甩头,想到自己就要被丢出去了,干嘛还要cào心府上的这些烂泥破事。可虽如此去想,但她明白,自己内心的天平正在逐渐倾斜。
带着各种情绪,竟在榻上不知不觉地睡去,没赶上饭点,却也无人叫她。半夜醒来,她披衣下地,缩着手呆呆地看着窗外。
如墨染就的苍穹,点缀着几点疏星,伴着一弯明月。本该静谧美好的夜sè,却被一阵狂风打乱,如恶鬼哭嚎般。han风不理已冷得发抖的枯突树枝,仍猛力拍打,大声恐吓。
看来又该降温了。
第二日晨起,听说冯革峥正值休沐,卫氏便跃跃欲试,说着要去问问婚事谈得如何。冯芷兰大感惊奇,卫氏竟要主动去见冯革峥。
在青文的伺候下,穿戴齐整,青文端着盆子去倒水,没过一会儿,人竟又回来了,盆子也还在手中,冯芷兰有些讶异,遂问道:“怎么了?怎么又回来了?”
“小姐,上次那小厮竟又来了,是大少爷身边儿的。”青文道。
冯芷兰有些讶异,眯起眼睛看向外间,只见一个十二三岁,容貌清秀,眼光jīng明的小厮站在门外,揖手哈腰的,就是之前来请她去雪园赏雪的小厮阿宝。
走出门去,那小厮弯腰作揖道:“六小姐,大少爷请您去前厅议事。”
前厅议事?冯芷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就是问她的打算吗,怎么竟要去前厅,虽然不知所以,但她这次准备和卫氏商量一番。
谁知那小厮竟又向着卫氏房间方向走去,冯芷兰赶紧叫住,道:“哎,你往哪儿去呢?!”
阿宝转过头来,微微低头道:“六小姐,大少爷请您与卫夫人去前厅议事。”
什么?卫氏也要去?不是说府上议事聚餐事宜小妾都没份的吗,怎么?
冯芷兰两条细眉向上一挑,紧皱如锁,内心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但也不好当着外人多说什么,只得随着阿宝一道去寻卫氏。
卫氏听到动静,出得门来,惺忪睡眼瞧住阿宝,脸上现出诧异。听了冯芷兰说明情况,母女俩对视一眼,明白对方心中所想。
俩人无可奈何,只得随着阿宝一并去了前厅。
冯苏与云娘夫妻俩坐在下首,冯革峥坐在上首,赵氏站在另一边。卫氏母女刚到,便见到杨氏冯芷萱伴着窦夫人与冯一道来了。俩人都感诧异,随即又对视一眼,似乎明白冯苏要做什么。
冯苏见到卫氏母女到来,连忙起身微微点头道:“卫夫人安好。”
卫氏赶紧道:“大少爷还病着呢,快坐下吧。”声音干涩,连一丝笑容都挤不出来。
冯苏点点头道:“多谢卫夫人关怀。”
冯苏正要坐下,却微微向前倾身,在冯芷兰身旁耳语道:“六姑娘,今儿你可要做好决定了。”
声音虽小,母女俩都听了个清楚。俩人皆屏气凝神,似乎能听到心脏咚咚跳动的声音。随意一瞥,却见冯苏的眼眸,若汪洋般深不见底,看不出情绪。
待人都到齐了,母女俩又到上首与冯革峥和杨氏行礼,杨氏微微哼了声,点了点头,冯革峥道:“你俩也都坐着去吧。”
冯革峥眸中闪现出不解神sè,看到一家人除了年yòu的九小姐,都聚在一处。疑惑着问冯苏道:“阿拙啊,你这是做什么呢?”
冯芷兰等几个小辈有些不自在,都默不作声。冯芷兰坐下后,这才看清,原来二哥冯颁也在?!而且与上次一般,这位大商人,脸上仍带着一股子疲乏之气,似乎好久没睡觉了一般。
似乎接收到了探询不解的视线,冯颁转头看了看冯芷兰,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冯芷兰也报以微笑。
对于二哥,她虽然见了没几面,但也是颇有好感的。当然她不会承认,是因为收了人家的不少东西。
面对冯革峥的问题以及场上所有人探询的目光,冯苏淡淡一笑,不疾不徐地道:“阿拙虽说要请大家来前厅议事,其实是最近听了个传奇故事,读来久久不能释怀,唏嘘感叹了一番,想来和大家说说。”
这话说完,众人皆是哑然失笑,只有卫氏母女,云娘和冯颁仍是紧锁眉头,脸上看不出丝毫笑意。
杨氏无奈地笑了笑,道:“阿拙啊,这,这你与云娘讲不就行了,何必把咱们都招来。”
杨氏又笑着摇了摇头,起身道:“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便欲离开。
“母亲稍等,这确实是个极好的故事,您就不能听儿子说完吗?”
冯苏说话的语气竟带着几分撒娇,杨氏想到了他小的时候,那么听话,那么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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