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医白无常

“十三爷，高老板，小韩，”云松举着手里的啤酒，眼带醉意，缓缓问道：“几位，你们支持云部的这个决定吗？”
“支持。”高老板率先答到。
十三爷摸了摸自己的大秃脑袋，皱眉道：“老弟啊，你说支持不支持，我实话跟你说啊，我没想过——谁好好的愿意让人给来这么一下啊？对不？不过对于这个事，我还是理解的，就好像计划生育一样，没办法啊。”
韩德明则干脆没有回答，默默喝酒。
其实他也没想过，当时脑子一热就同意了，就跟抽静脉血似的，疼那么一下，有半天就好了，云松如果不提的话，他甚至想不起来身体里有那么个玩意。
可是现在问，支持吗？
“明哥？”
见韩德明没回答，云松又问了一次。
“啊？支持！”
小韩支持两个字脱口而出，想都没想。
云松面色复杂，仰头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之后红着眼圈道：“说支持，说拥护，可是想想，你们真的有的选吗？”
有的选吗？
四个字加上一个问号，重重的敲打在几个人的心里！
没得选，说什么支持拥护？都是扯淡！
你们试图说服我，是因为你们已经站定了那个立场——我说那玩意就是个狗项圈，你们心里会不会不舒服？一定会的！因为你们站在了那里，打上了那个标签，会不由自主的帮他们说话！支持？说实话，我不信！
可能是因为懦弱，也可能是因为糊涂，因为没得选，要么戴上项圈，要么死，你怕死，所以选择戴上了项圈，为了让自己戴项圈的样子好看一些，为了掩饰你自己的懦弱，于是你开始为其粉饰，我坚决支持，我坚决拥护！久而久之，你自己都信了，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坚定的支持者，而忘了其实你是一条狗！
你云十三如是，你韩德明如是，你高强亦如是！
而我张云松，不当狗！
或许是受到了酒精的影响，云松情绪很是激动，话明显过了，可是过分的话里，似乎还有那么一点点道理。
火堆旁，一只猫笑眯眯的，轻轻瞄了一声。
用兽语术翻译过来是四个字——孺子可教。
而陆医生则往后一倒，把自己扔在了躺椅上，眼望夜空，不知道心里想的是什么。
“老弟啊，你这么说话，没朋友的。”十三爷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不满。
“喝多了喝多了。”韩德明也帮着打圆场。
高强和云松没什么交情，此刻高老板的脸也沉了下来，并不说话。
“说什么呢云松？”一直没插话的老白突然开口，“什么当狗不当狗的？你这话说的，其实我们不一直在当吗？”
我们一直在当，你为什么会产生一种自己不是狗的错觉呢？
而且狗怎么了？你看我魂园那么多狗，不都挺开心的吗？
更何况，你想想你爸。
人啊，可以当牛做马，一样可以当狗。
做人哪那么容易啊？对不对？
这些年，人啊，狗啊，见多了，有的人还真就未必比狗强。
老白说着，眼睛看着云部的三位。
“云松话有点过了，不过有一点他说的没错——没得选啊！”
“的确是这样，只要你是修者，就必须带那玩意，否则就被视为叛国——没得选你说什么支持不支持根本没有意义，而现在我想知道，如果有的选的话，你们会怎么做？”
话留一半。
“先说第一件事。”老白用手里的易拉罐指了指云松，道：“这是我兄弟，现在他叛逃了，按理说你们应该采取行动，或是抓起来，或是弄死他——我估计，你们应该不敢吧？”
笑呵呵的，话却是霸气！
三人同时面露苦涩，甭说他们了，叶帅都特么不敢！
敢说一个不字，立马就让你尿了！
正好今天酒还喝得不少，十三爷里面穿的尿不湿都未必接得住。
看这三位的表情，老白笑了，冲云松一举杯，“呵呵，欢迎加入雨部！”
“你们看，现在第二种选择出来了，不愿意在心脏被植入定位器，可以选择加入雨部。”
嘿嘿嘿，叫你撬老子的人！
雨部，就等于是第二个选择！
如果你是一滴水，你可以选择升空成云，也可以选择落地成雨。之前没得选，现在有了雨部，你们可以做出选择了！
对面，云松闭上了眼睛，不知心中是一种怎样的感慨。
云所不容者，落地成雨。
老白嘻嘻哈哈，目光转向了身边的林大陆：“美女，雨部了解一下？”
“我加入！”林大陆毫不犹豫！
“白……白前辈，我可以加入吗？”一直没说话的郑小白举起了一只手，“我也想选雨部，我不想在心脏上被植入那个玩意，听起来好可怕！”
“雨部欢迎你！”老白笑的这叫一个开心，手中的易拉罐举了起来，“来，咱雨部的走一个，一会儿加群啊！”
老白提议，陆慕鸿也从躺椅上坐了起来。云松睁开了眼睛，林大陆一脸兴奋，而郑小白则偷眼看如丧考妣的十三爷，也跟着举起了杯子。
甚至蹲在地上吃鱼的猫爷也停了下来，用爪子捧着啤酒罐，示意老白帮忙打开。
现场八个人，之前在云部的有七个，而现在，雨部来了，比分扳成了五比三。
一口酒，在每个人的嘴里都是不同的滋味。
雨部，意味着自由和尊严！
老白手一握，捏扁了喝空的易拉罐，伸手又在箱子里掏出来一罐，问云部的这三位，道：“十三爷，伪娘韩，还有这位高老板，你们口口声声说支持，说拥护，我很想知道，如果你们有的选，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此刻这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就连一向大大咧咧的十三爷，不高兴也写在了脸上。听老白这么问，高老板一立眉毛，抢先道：“即便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支持对修者的管控！”
“我不敢说支持，不过我服从。”十三爷低着头道。
小韩想表态，不过老白一摆手拦了下来。
“我不想听你们怎么说，而是想看你们怎么做！”
老白说完站了起来，走到了离他最近的韩德明身边，不由分说，手直接往衣服里伸。
十三爷都看傻了，现在小韩打扮的是挺娘们儿的，可毕竟是男的啊！你知男而上啊？
“哎呀，讨厌！你干嘛啊……”韩德明只挣扎了一下，眼神便空洞了起来，一脸被玩坏的样子，像是被人下了药。
老白这只罪恶的大手，伸到了小韩的胸前，之后不多时，一个笔珠大小的东西被他捏了出来。
这时候小韩才回过神来，一捂领口，惊恐道：“你对我干了什么？”
老白也不解释，抓过他的手，把手里捏着的东西放到了他的手心。之后便过去找云十三。
旁边的人都看傻了——十三爷你也下的去手？
依旧是这一套流程，包括第三个高老板，都是在把手伸进衣服里，在胸口心脏的部位一捏，拿出了那个笔珠样的东西来，放到了每个人的手心里。
“十三爷，你该洗澡了……”
老白拍了拍手，回到原来的座位上，冲几人一笑。
“现在你们手心里，就是植入你们心脏的那个东西，我帮你们拿了出来，你可以找个包装起来，贴身收着，在主控端那边看不出什么异常，他依然能显示位置，依然能够监控你们心脏的跳动，唯一的区别是，如果有一天你们不想佩戴了，随时可以把它扔了！”
老白说完，顿了顿，道：“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和上级反应，如实汇报，请他们帮你再次做一个小小的介入手术，把这颗钢珠重新植入心脏，一切和之前都没什么不同。”
没有强迫和威胁，没人干涉你做决定，这才叫选择。
现在选择摆在了你面前，你可以动动脑子了。
你们如何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