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巷拾烟花

晚上，露露登台，三首歌。
我们先安排了别的姑娘上去表演节目，让露露压轴。
我在地三个节目的时候就出去了，毕竟也需要我招呼着。
酒水完全免费。
我身后跟着一个服务生，手里托着酒。
从后台一出来，就看到前排的几个人。
萧谦墨，萧谦楠，韩越琛，韩梦轩，以及tony。
我现在带着服务生过去，台上正是其他姑娘在载歌载舞。
“墨爷，少将……”我朝他们笑，“欢迎，苏苏先干一杯，聊表谢意。”
说完我半蹲下去，跟他们喝酒。
在这群人面前，一定要把自己的姿态放低。
他们享受高高在上的感觉。
萧谦楠的军靴霸气十足，一尘不染。
他低头看我的眼神，也不似之前那般有敌意。
大概是因为露露的缘故，所以他心情好了不少。
黄粱一梦，他的痴情其实很动人。
这个皮肤黝黑的硬汉，却有堪比铁打的柔情。
“嗯，苏苏……你现在的态度我很满意！”他端起手边的酒，一干而净。
我也没有犹豫，把手里的酒喝完，然后站起来走到萧谦墨旁边，一直手放在他腿上：“墨爷，赏个脸？”
冲他眨了眨眼睛。
他也勾了嘴角，上身前倾，语气缓和：“想让我怎么赏脸？”
难掩悸动，无法抑制。
我的宿命分为两段：遇见萧谦墨之前，和遇见萧谦墨之后。
他治好了我的不安，却赐我未知。
他治好我与生俱来的忧郁，却赐我悲伤。
忧郁和背上之间，有片刻的温存和欢喜。
但是只有我明白，仅仅只有片刻的悲伤和欢喜，透支了我生命全部全部的热情储蓄。
“喝了酒便是赏脸！苏苏不敢要求太高！”我微微仰头，把酒杯放在嘴边。
结果萧谦墨把酒杯拿过去，一饮而尽，然后放在我身后服务生的酒盘中。
“少喝点。”他收手的时候，轻声道。
我点头，心里一直敲着警钟。
然后走到韩越琛和韩梦轩身边……
这些敬酒的活动，对我而言，驾轻就熟。
一圈圈下来，也到了露露出场了。
周芝芝拿着话筒在上面雀跃，我摇摇晃晃到前排，留意着萧谦楠的一举一动。
但我忽略了一个重头戏。
待我清醒过来，几乎是半跪在萧谦墨身边的。
大约是我害怕的表情让萧谦墨起疑，他把手放在我头上：“有话就说。”
我头皮上被他摸过的地方一阵发麻。
细思极恐。
露露戴着的，是我跟她交换的首饰。
没想过萧谦墨会来！
也没想过，露露会戴那套首饰来。
“墨爷，我……”我咬下嘴chún，蹲在他面前。
刚才，他还叫我少喝点酒。
“犯错了？”他何其懂我。
我的眼神从来骗不过他。
“墨爷，若是我……”如鲠在喉。
但我还是选择说了实话。
刚说完，语未断。
露露的声音已经滑入耳朵。
她的声音一向很悦耳，但是萧谦墨的表情，依然成了十二月的冰。
眼神狂放，不羁中带着锐利。
直接站起来，拖着我就要往台上走。
后面的人被他挡住视线，开始议论。
我双手抓住他的手腕：“墨爷，少将在旁边坐着的！”
他不能让露露出丑。
不然，计划就全盘白费。
但萧谦墨凑过来，yīn冷地语气刺进我耳朵里：“我让tony把露露培养出来，不就是要毁给大哥看的么？”
唯一的想法就是，毁不得。
好歹这是老板的堂子。
“给我解释的机会。”我抱着一线希望。
他抓着我的手腕转身，看着后面的客人：“抱歉！”
音一落，便带着我往外。
1号包房内，等他转身把我抵在门上，居高临下。
“解释。”他的声音都哑了，就剩下这两个字。
灯光很暗，只开了吊顶周边的灯带。
暗暗的灯光在他脸上落下yīn影。
来自黑暗世界的王。
这房间给我的yīn影太重，但是我不想矫情，更不想尖叫。
他身上的味道带着我猜不透的水雾气息，夹杂着雪茄独特的味道。
“我知道我不对。”我眼眶发热，心里被冰封一般，“我不解释。”
“必须解释。”他一手抓着我的手腕，一手撑在门上，不让我动弹。
空气一点点稀薄，他似乎把氧气全都抽干。
甚至他下巴上的胡渣，我都瞧得一清二楚。
此人只应天上有。
“我用这套首饰，换了戒指。”我朝他微微一笑，多少是心冷的，“那戒指是棉老的，你知道，所以……”
“所以？嗯？”萧谦墨嘴角滤出讥讽，“萧某人的心意，比不上一枚戒指？”
“不是的……”
他松开我，转过身去：“滚！”
这个字，他念得很轻，很轻。
犹如羽毛飘摇，但落在我耳中，千斤重。
“萧谦墨……”
“滚！”他加重语气，肩膀都在颤抖，“如果我说出第三遍，你会后悔！”
我很想过去抱住他，但是我还是拉开了门，走了出去。
露露已经表演结束。
老板交给我的任务，顺利完成。
多亏了萧谦墨。
在办公室里，她也在，助理帮她把首饰摘下来，放在首饰盒里。
她没有卸妆，反倒补妆，然后戴上口罩墨镜，轻蔑地看了我一眼，隔着口罩跟我说：“苏苏，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呵……
半小时之内，两个人都对我赶尽杀绝么？
突然，门开了。
萧谦楠站在门口，威风凛凛。
他的眼里，只有露露，别无其他。
露露怯怯地看着他，尽管戴着墨镜和口罩，但她肢体语言的变化，不会骗人。
尽管心里难受，但还是笑着上前：“少将来了，请进来坐。”
萧谦楠这才如梦方醒，迈着正步，一步步，走进来，走向露露。
痴男怨女。
我自觉地走到窗户边，背对着他们，点了一支烟。
“露露……”萧谦楠的声音，“让我抱一下！”
后背han意四起。
无法想象，萧谦墨之后会如何毁了露露。
“少将，我们已经结束了！”露露用她悦耳的声音拒绝了萧谦楠。
烟灰掉落在地上。
“你确定？”萧谦楠声音很粗犷，“现在跟我说这种话，你想死么？”
“呃……”
“啊……少将……”助理的声音几乎要刺破耳膜。
我立即转身。
只看到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