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巷拾烟花

朝我吼了一声：“滚！”
吓得我连连后退。
“老六疯了！苏苏，快，求你！找墨爷！救我！”齐悦儿显然已经顾不上自己是否得体。
赶紧转身。
萧谦墨刚从浴室出来，穿好衣服正往外走。
“墨爷，老六他……把齐老板……”我已经语无伦次。
他眉头皱了一下，迈着腿往外走。
出去的时候，齐悦儿被老六提着双脚，整个人都倒挂在栏杆上。
萧谦墨眼疾手快，上前抓住齐悦儿的胳膊，同时一脚踹在老六身上。
三分钟后，我们四个人在老六的房间里，他跪在地上，齐悦儿死死抓住萧谦墨不放手，而我像个局外人，站在一旁。
“解释！”萧谦墨站在老六面前。
齐悦儿抽抽搭搭趴在他肩上。
换做是我，我也会害怕。
老六抬起头：“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不喜欢她！我……”
萧谦墨刚要发火，齐悦儿把他往后面拽：“没事，我，没事的。”
“你来说！”萧谦墨推开她，坐到沙发上。
我一直盯着老六，他似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知道。
“我刚准备睡觉，就听到敲门声，一问是老六，我就开了门！结果……结果他……”齐悦儿说着就又委屈起来。
萧谦墨脸sèyīn沉：“齐老板，这是意外。”
“不，不是意外，他……”
其实，是不是意外，只有老六清楚。
最开始，听说他动手打周芝芝，我便觉得有些不对，后来又明目张胆跟韩越琛掐架。
现在……
“我……”老六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墨爷，你罚我吧！没有怨言！”
萧谦墨看向齐悦儿：“齐老板随意处置，命留着就好。”
他毫不怜惜，站起来，往门口走。
“不走？”他停在门口。
我这才回过神，跟上前。
出门前，还回头看了老六一眼，他跪在地上，什么话也没说，低着头，心事重重。
……
那天晚上，齐悦儿叫了几个人，把老六双手双脚都捆住，挂在护栏上。
整整一夜。
前半夜，我闭着眼毫无睡意。
萧谦墨在阳台上抽烟，一支接着一支。
我索性下床，过去抱住他。
他自己的兄弟受苦，他自然是心疼的。
但是总得给齐悦儿一个交代。
既然话放了出去，要让齐悦儿自己处置，他便不会再chā手，甚至，不会出去看他一眼。
“我去看看他！”我带着商量的语气。
但萧谦墨斜睨我一眼：“不准去！”
早料到是这结果，但我还是有些失望。
“我跟他是朋友，与你无关！”我固执地坚持。
其实，我想找个机会问老六，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性格如此反复。
“你也想一起？”萧谦墨的眼睛有些发红。
我沉默，他应该比我不舍。
老六跟了他这么多年，风里雨里……
“那你也休息吧？”我把他手里的烟拿过来掐灭，然后大着胆子握他的手，重复了一遍，“先休息，好吗？”
可他拒绝了。
只得我一个人回到床上。
那晚，老六被绑在外面一整夜，萧谦墨也在阳台上站了一夜，靠着墙，身影落寞。
我不敢再下床，只能侧躺着，看他。
他并不是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反而，他的义气重于泰山。
义薄云天。
————
第二日，八点一刻，萧谦墨终于转身，高大的身影在那一瞬间显得有些仓促。
挎着步子就往外走，开了门就出去。
我也赶紧起身，跟了出去。
老六已经被他拉起来，单手拽着他的胳膊。
脸sè苍白，毫无血sè。
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就这么被折腾了一夜，也还是经受不住了。
“我来吧！”我上前扶住老六，把他往他的房间带。
齐悦儿已经打扮好，手里拿着早餐，往我们这边走。
边走还边说：“早啊！墨爷，苏苏小妹！休息得好么？”
脸上，显然不见了昨晚的委屈。
我捏紧拳头，只是点了点头。
“六儿啊，你说你，年轻人，冲动个什么劲儿啊！”齐悦儿眼里划过一丝恨意，但更多的，是满足。
她知道老六对萧谦墨有多重要。
所以，这一局，她赢了。
老六躺在床上的时候，冲我笑了一下：“谢谢啊，先出去吧！我好困，睡会儿！”
萧谦墨一把拍在他脑门儿上：“你很得意？”
我拉住他：“墨爷，有什么话回头再说吧！先让六哥好好休息，行么？现在你再怎么责怪他，也就这样了，倒不如等他休息好了，再好好谈谈！”
老六感激地看我一眼。
但萧谦墨并没有出去，往沙发上一坐，闭眼假寐。
我低着头，走到门口。
“去哪？”萧谦墨仍然闭着眼。。
第124章 从此归他们
我本打算是去找齐悦儿谈谈。
但我不打算告诉萧谦墨。
“墨爷，我回房休息一下，昨晚没休息好。”找了个托词。
他点头，没说话。
看样子是要在这里一直等老六睡醒。
这男人，谁说他冷？
至少对兄弟，没话说。
出了门，我下楼找到齐悦儿。
她正捏着镜子，好心情地哼歌，音sè无法挑剔，完美。
tiáo子是老上海的民国tiáo，她能哼出这样的味道。
头发高高盘起，典型东方女人味道。
我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昨晚那场戏不错，老六被折腾了一夜，你开心吗？”
这大厅所有壁纸都是汽车画报，显得她和这里格格不入，但又有一股子气定神闲的主人感觉。
我甚至，没有底气。
“你告诉我，昨晚的真实情况！”我单刀直入。
因为越拖，越委婉，越容易在她面前失掉气势。我见过那么多女人，从孟姐到露露再到韩梦轩和齐悦儿。
我就没有赢过谁。
“事实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我差点被老六扔下去断胳膊断腿！”齐悦儿喝着水，很优雅，哪里是昨晚那种惊慌失措。
要么她内心特别qiáng大，所以睡一觉就完全消停了，平复了心情。
要么昨晚根本就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这个女人，我一向觉得她水深。
“你知道老六对墨爷有多重要吗？”我自问自答一般，“你知道，所以你才这么做！”
“苏苏小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齐悦儿眼珠转了转，“昨天我看到你奋不顾身往赛道上跑，真是太在意墨爷了！”
无法否认。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