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巷拾烟花

回来的！
“孟姐，那钱，还带分我一半？”我扬起眉毛。
她笑得花枝乱颤：“好，分你一半，分你一半！”
正有些奇怪，今天她怎么会如此大方，她便开了口：“刚才有个客人，说要等你！还说是你的老朋友！苏苏，你哪儿来的那么多穷酸朋友？”
朋友？
我从小到大，自认为还没有称得上是朋友的人。
“不会是认错了吧！”我笑着，“苏苏哪里有朋友？更不会有穷酸朋友！”
“苏苏，你这就不对了啊！现在长大了，就不认识哥哥了？”一个人从里面走出来。
这声音，吓得我往后一缩，拔腿就要走人。
“别走啊！你二虎哥找你这么久，好不容易找到你……”
果真是二虎子！
我盯着他，还是跟八年前差不多，只是更黑了，没有之前的jīng气神。
“虎哥？苏苏不认识你！”后背一层一层的冷汗，不断往外冒。
想拿电话，结果才想起，刚才萧谦墨帮我接了电话之后，就仍在车上了。
孟姐显然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并不打算帮我解围。
在她看来，有人教训我，收拾我，我才知道，她对我的好。
“哼！”二虎子冷哼一声，“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来头？”
顿时，我吓得过去冲他一笑：“呀，你这么一说……你是以前住我隔壁的那个二虎哥？小时候经常带我玩儿的那个？”
二虎子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我为什么对他这样热情。
我冲他眨了眨眼，然后谄媚地笑着：“难道不是？我只记住你的大名，忘了你的小外号的，这么多年不见，二虎哥变了样！来来，里边坐，我们好好喝点酒，聊一聊。”
这下，他明白过来，目光贪婪地在我身上游移，拉着我的手：“好啊！我日盼夜盼，好不容易打听到你在这里，铁定好好叙旧。”
他的手很粗糙，把我的手拽着，特别不适应。
孟姐的脸sè有些复杂，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孟姐，这是我发小，青梅竹马的哥哥，今晚的酒水我包了，阿疹送过来那些钱，你就收着吧，甭给我了。”
她就是见二虎子没钱，所以才一直有顾虑。
本来想着看好戏，瞅瞅二虎子为难我，结果我来这么一招，她倒要担心酒钱了。
孟姐是何许人，我和二虎子是什么关系，她一眼就能瞧明白。
“行行行，苏苏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你们今晚喝高兴，谁也甭打扰，酒水打折！”孟姐应了一声。
我领着二虎子到了一个小包间，推门进去。
关上门的瞬间，我就把手从他手里抽了出来。
“二虎子，你挺厉害啊！找到这里来了！”看着他就想起前尘往事，自然有些心里不舒服。
二虎子跟记忆中那副狰狞的面孔，只有更甚。
他大大咧咧坐在沙发上，摸了一个半瘪的烟盒出来，打火机一燃，直接就抽起来：“我也是没有办法。当年，我可告诉过你，等你以后发达了，就别忘了我！现在，你瞧，头牌！”
气急，走过去一把夺了他手里的烟，扔在地上踩灭：“你别过分！今晚喝了酒，别出现了！这顿酒算我请你！”
“别啊！老朋友见面，一顿酒就把我打发了！”二虎子没了烟也不生气，直接站起来，伸手把我拉住，“好妹妹，你现在，出落得那叫一个漂亮……”
“你……”我抬手就要给他一巴掌。
结果，他捏住我的手腕就凑过来：“我是打听了很久，才知道你到了这里！怎么，萧家待不下去，那萧老爷子对你不好，不能满足你，你到这里来找男人了？以前我就发现，你特么不是善茬，没了男人活不了那种。现在看来，二虎哥我，看人可真准。浪蹄子，你可真带劲儿！没辜负我对你的一片期望！”
他嘴里不知道是什么味道，臭气熏天。
“你找我到底……到底什么事！”说不怕是假的。
既然刚才，我告诉孟姐，这是我认识的，那一会儿要是出了事，她也不见得会出手搭救。
二虎子靠得越来越近，他身上的体温极具上升。
大惊之余，我镇定下来：“二虎哥，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他听了这话，果真收起笑脸：“找你，借点钱来用用！”
“我为什么要借钱给你！我没钱！”我把头转向一边，他的手还抓着我的手腕。
“别啊！妹子。你以前的那点事儿，恐怕，被你那孟姐，还有其他金主知道了，不好吧？你想知道你那个烂赌的父亲，现在怎么样了么？”
双眼一下子酸起来。
烂赌的父亲……
父亲？
他也配？！
这么多年，我早就把自己给锁上了。
可是二虎子，是一把充满铁锈的钥匙。
呵……
“我没有父亲！”我没了底气。
好不容易，摆脱了之前的事情，我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就连孟姐，也不敢问我过去的事情。
他凭什么四处宣扬！
“呵，这可由不得你！他……现在……”二虎子得意地笑笑，“正在到处找你！想问你要钱呢！你说，你是把钱给我！还是给他？”
震惊地回头，看着二虎子这张脸，慢慢地，变成了苏正国的样子。
“滚！你滚！滚啊！啊！”用尽全力推开他。
我也直接跌倒在地上。
二虎子站稳，走过来蹲在我面前，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脸，想继续摸我。
“苏苏姐，酒来了！”服务员推门进来。
我赶紧起身，二虎子也站直了。
“放桌上吧！”我点点头，“没什么事别进来！”
那人点头，退了出去。
我换上笑脸：“二虎哥，来，坐！我们慢慢商讨。苏苏是没有父亲的！你开个价吧！要怎么样，才认了这事儿！”
我只想找我的母亲，并不稀罕那个烂赌的男人！
二虎子见我软下去，也笑了：“好说好说，先给哥点支烟！”
我看着桌上那个半瘪的烟盒，走过去从我自己的包里摸了一包烟出来。
“试试我的！”我笑道，把烟塞进他嘴里，替他点燃。
二虎子一脸享受，直接把我捞进他怀里。
“这事儿也不是没商量，这样，我胃口也不大，你一个月给我五万！我绝对守口如瓶！”
“你再说一遍？”我提高声音，“你怎么不去抢？你以为我是开银行？”
他抽了一口烟：“哎呀，哥不是不懂行情，我知道你这行来钱，况且你是头牌，一夜，可就十八万呢！我一个月才问你要五万，很多么？”
二虎子眼里的贪婪一览无余。
我盯着他，恨不得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