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巷拾烟花

我也是着急！打扰！太冷，来来来，把苏苏姑娘的豆浆油条拿上来！”
顿时语塞，从不吃早餐，更不吃这种东西。
但我估计，我不吃，他们得把我吃了！
果真有个小伙计手里提着豆浆喝油条就递到我面前，就算收下，我也吃不了这油腻腻的玩意儿！
“怎么，苏苏，你是跟墨爷他们吃山珍海味惯了，瞧不起我这几块钱的东西咋的！现在这点儿早，买不到别……”疹子脸张口就来。
赶紧接过，心里有苦难言。
咬了一口，满嘴泡油。
“好！来，苏苏姑娘请上车！我们要出发了！”疹子脸让人推开面包车车门。
我手中的豆浆油条直接落地。
这面包车，让我心底发han。
洒了一地的豆浆。
疹子脸瞪大眼睛：“我说，苏苏，你这什么意思！我阿疹一向是快人快语，搞不来虚伪的那一套，你刚才接了，现在又扔掉是什么意思！”
有理说不清，只好赔礼道歉说实在手滑。
面包车就在眼前，手指尖被冻得发疼。
“到底什么事？”我问。
疹子脸过来就把手搭在我肩上，粗人行径：“找你能有啥事儿！帮我们瞅石头，去墨爷那条赌石街！你去不去！”
我能不去？
千扯万扯，还是把我扯上了萧谦墨的道。
上了面包车，连车内的味道都和记忆中相差不大。
我没出声。
到了赌石一条街，才终于知道，他们为什么来这么早了。
因为场子已经有很多人聚着，最小的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手里拿着鹅蛋大的石头瞧来瞧去。
“场口那边，刚来了一批石头，所以今天这帮人，像赶集一样过来，我在韩总手底下当采购，他有意锻炼我，让我自己来挑石头！心里也不实在！所以叫你过来！”
原来如此！
我点头：“酬劳怎么算？”
疹子脸一笑：“放心吧！看你选出来的石头能不能出料子！”
进了店子，我一眼就看到一块黄沙皮的料子还不错，很有好感。
走过去用手，本想掂一下，但看到这块头还是作罢了。
“阿疹，让人称一下！重量！”我说道。
很快有人报了数，差不多四公斤加半。
“这料子标价多少？”我回头看了一眼疹子脸。
这时候，疹子脸大喊了一声，老六从楼上下来，我有些尴尬，但只能点头招呼。
他瞧我一眼：“苏苏姑娘看中哪块儿了？”
我指了指眼前的黄沙皮。
“你买？”老六看向疹子脸。
疹子脸点头。
于是，老六一本正经：“这是上次墨爷从公盘带回来的！当时是二十万欧，交了税，怎么也得二十五万欧，墨爷也不爱跟人抬价，反正你现在跟韩总做事，也有钱，我收你三十万欧，怎么样！”
我一听，三十万欧……
实在有些不划算。
但疹子脸毫不在乎，磨磨唧唧讲了半天价，最终问我：“你确定这能出料子？”
我拿了qiáng光手电，仔细地瞧着：“黄沙皮的料子，质感很好，翻过来，yīn面，有乌灰成片的，应该是……”
“行了行了，你甭跟我说这些！你就是说它值不值三十万欧！”疹子脸急了。
没有耐心听我讲这些。
我看了眼老六，他也正看着我。
我说：“三十万欧不值，但二十八万欧还是可以考虑的！如果这料子满了，而且飘蓝，铁定了要转一两百万！”
疹子脸一听，高兴了。
但是冲着后面的人吼：“把苏苏姑娘给我拉住！一根手指头！要是这料子没出，我总得那点什么回去给韩总交代！苏苏姑娘，对不起了！”
我一急，老六倒是先挡在我前面：“你们谁敢动！”
“哟呵！这苏苏姑娘是我请来的，老六，你站一边去！一码事归一码事！”
“你……”老六气急。
我拉住他：“六哥，没事，收了他的钱，得办事！办得不妥，承担后果是应该的！阿疹，你也不用让人盯着我，要是没出料子，我负责！”
疹子脸见我这么说了，也点了头，让了步：“行，没出料子我剁你手指！”
说完，就让人拿到师傅那里去切，让另一个人跟着上楼去付款。
老六站在我旁边，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
深吸一口气：“师傅，先给我开一个口子，别太扯！口径小点！”
这种料子，一般开个口子，只要见了sè，就知道能不能出。
一直盯着师傅的手，千万要出sè，千万要！
紧紧握住拳头，手指都麻了。
“哟！还真见sè了！看窗口里面，这rou质！啊！飘蓝啊！少见！这种东西，要是打成镯子，放市场上卖，七八十万一对！”
我也看到了，大冬天的，愣是让我满头大汗。
双腿打颤，一根手指的事，开不得玩笑。
正好，一只手落在我腰上：“怕什么，即便没出，也几十万欧而已！”
这声音让我定了心，不用看都知道是萧谦墨。
“嗯，这可是一根手指的事儿！”虚惊一场，叹了口气，“这么早，墨爷刚才一直在？”
“嗯，在楼上喝茶！”
昨晚老六给他打电话，约么就是让他过来看料子。
疹子脸一下子笑开了花：“发红包！在场的都有！”
说完，又让人拿了钱过来：“苏苏姑娘眼睛厉害！贼厉害！少不了你的！五万！”
我笑了一下，表示感谢，但什么也没说。
双腿绷直：“既然没什么事了，那苏苏告辞，钱，你让人送到darknight就行了！”
萧谦墨搂得更紧了：“要走？”
“嗯，趁时间早，回去休息一下，晚上还得上班！”
老六负责善后，那石头，再好，我也不想再看一眼。
“没休息好？”萧谦墨不放手，手臂在我腰上，挣不开。
在心底叹息，但面上笑得风尘：“昨晚要是你跟我一块儿回去，指不定我也不会失眠！天儿凉，手脚冷，睡不安稳。”
我知道萧谦墨一向不喜欢我这幅样子。
果真，他的脸sè变了。
松开我的腰：“楼上有床，上去睡！”
大惊，连忙拒绝。
他挑起下巴：“不然要我陪你？”
“不不不，谢谢墨爷！”我哪里敢挑战他的脾气，“苏苏这就上去！”
萧谦墨先一步迈腿，往阁楼上去。
老六应付着其他客人，抽空跑过来，在我耳边说：“墨爷昨晚一夜没睡，在这里盯着货，刚才听说你选了料子，让我帮你盯着！他可累得要紧，别惹他生气！这是我给你的忠告！”
下意识看了眼快到楼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