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巷拾烟花

人你别哭。
你是天底下最无辜，像风一样无助。”
……
唱到这里，歌词拨了心，想到身后的某个人，直接转身。
他也正看着我。
手里换了一支烟，杯子只剩半杯酒。
我唱着，走过去，蹲在他面前。
继续唱到：
“啊，老天爷你别哭
你是天底下最糊涂，你是我们的归宿。
啊，你陪我来庆祝。
我们如梦，我们入土。
我们各有江湖。
啊，你陪我来庆祝。
我们喝风，我们饮露。
我们四方无阻……”
这首歌，唱了千百遍，从来没有这么投入过。
或许是他就在我眼前的缘故。
一字一句戳我心。
这tiáo子欢乐是真的，但我心里荒芜也是真的。
其他人也没有在听歌，而是喝酒划拳，老六也跟他们凑在一起，并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
唱歌的时候，我一只手放在萧谦墨的膝盖上，眼睛却不知道往哪里看。
什么时候蹲累了跪下的，我也毫不自知。
哽咽的同时，我没有再唱下去，萧谦墨低头看向我，然后伸手端了杯酒给我。
我一笑，咽着嗓子说：“谢谢墨爷！”
“我唱的，难听么？”我放下杯子，笑，“墨爷一直皱着眉，是苏苏唱得不好听？wū了墨爷的耳朵？”
他把我拉起来放在他腿上，扔下烟，勾住我脖子，迫使我整个人逗贴到他身上：“你是故意的！”
五个字，就把我打发了。
我不承认：“苏苏本不会唱歌，难听怎么会是故意的？怪我天生没有露露那样的好嗓子！”
伤心的情绪隐藏住，他就与我隔了几块布料而已。
想起韩越琛的话，我忍不住揶揄。
当真有那么美的话，萧谦墨为什么不肯要我，不肯带我走？
再美的女人，也有不欣赏她的男人。
萧谦墨，从来不觉得我美，不是么？
他在我脖子处狠咬一下：“我不喜欢油嘴滑舌的女人！”
耳畔，歌还在继续。
刚好是那句：我们如梦，我们入土。我们各有江湖。啊，你陪我来庆祝。我们喝风，我们饮露。我们四方无阻……
是，我和他，各有各的江湖。
我的江湖便是在这里，他的江湖在外面。
中间，何止一墙之隔。
“那墨爷，苏苏生来就嘴欠，改不得……”我把头偏到一边。
脖子上的手往下压了一些，他问：“昨晚去了哪里？”
呵，果然是找我了么？
“你……”我也环住他脖子，在他耳边，学着他的口吻，“有的事，做了不敢认，算什么男人？我去了哪里，跟墨爷又有什么关系？”
“玩女人，为什么不敢认？”他低笑：“玩你，也就玩了。”
玩了，就玩了。
我这是在自取其辱？
还以为，我有多聪明，伪装侦探，智商超群。
结果，兵败如山倒！
眼睛有些酸涩：“我怎么就忘了，在墨爷面前，不能自作聪明！”
“昨晚去了哪里？”他又问了一遍，语气更重，“不要让我重复第三遍。”
我松开他的脖子：“韩总家里！”
刚实诚一句，衣领就被他抓住，只听他冷呵道：“上次还没喝够？”
静了下来。
整个包间都静了下来。
喝酒的，没喝了，划拳的，暂停了。
老六跑了过来：“我跟你说了今天别招惹墨爷生气，你怎么就没耳朵呢？！”
我抖着声音，头皮都在一寸寸地麻：“墨爷一会儿不是要去开石头么？几点过去？别误了时间！”
“在这里等着！”萧谦墨一把将我扔到沙发上，抬手整理袖口的扣子：“来六，结账！其他人，半小时后，老地方！”
乌泱泱的几个人直接出去了。
霎时，房内就剩下我一个人。
耳畔还是那首单曲循环的歌。
我已经无心听。
他让我在这里等着……
桌上还有没开的酒，我起身，提起酒瓶，没有往杯子里倒，而是直接把瓶口塞进嘴里。
上次倒是喝够了，但今天还没喝！
一瓶一瓶，接着。
我等着他回来。
倒是要看看，他会做什么？
杀了我？
还是让我生不如死？
我人已经不在萧家，他还要干涉我的生活？
蛮不讲理！蛮不讲理！
疯了一般，把所有的酒都往嘴里倒，孜孜不倦。
就像以前，我在萧家，如饥似渴地看那些关于赌石的书籍一般。
他今天没有带我去赌石。
是不是证明，我连这点用处都没有了？
那我，还能做什么？
唱歌，不够动听，皮囊，吸引不了他……
就连赌石这点眼力见儿，他都不稀罕了。
他要我何用？
他是个商人，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他自然，不会再稀罕。
一瓶一瓶喝着，耳畔还是那首歌。
直到，门，开了。
他进来了。
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
第56章 反手一耳光
大脑已经被酒弄得迷迷糊糊脚步声在耳边，屋内灯光昏暗。
还有香烟的味道没有散去。
他又会怎么罚我？
几杯酒？
我已经喝了，自罚。
“墨爷，石头出料子了么？”我随意问了一句。
脚步声停下，他的声音响起：“你希望如何？”
“当然是出了好料子！出了料子，墨爷高兴，没准儿就手下留情了！”语气平静，心跳却很快。
即将有一场浩劫。
“你想……”他伸手按在我的脖子，然后缓缓移到锁骨，再是xiōng口，“怎么留情？”
心里一滞。
“谁给你的胆子夜不归宿。嗯？”他的手指灵活地在我皮肤上扫荡。
不能就这么任他吃干抹净。
我抓住他的手，借力直接坐直，朝他一笑：“墨爷，你可是个讲道理的人！”
“怎么讲？”他把手拿开，自然地燃起一支烟，“洗耳恭听。”
之后，我胡言乱语一翻，又是下矮桩，又是装可怜。
至于细节，实在有些难以启齿。
用尽浑身解数，但他，无动于衷。
“我何必跟你像狗一样吠这么久？！”没了耐心，我直接站起来，伸手抓起一个瓶口朝他，“不然你弄死我？”
萧谦墨把烟仍在地上，踩灭，碾了几下。
一把抓住瓶子，不等我松手，直接把我带了过去，扑到他身上。
没有任何防备，瓶子脱离我手，他翻身把我按在沙发上，自己却起身，一手拿着瓶子一手按在我的肩上。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