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芒

嘛，我又看不懂。”
“看了，也许就懂了。”
江墨说完，起身。他去房中拿了那本《悲剧的诞生》。
他站在书柜前，翻翻那张照片。
有些事，他怎么说，她都有疑。最好的方式，是让她亲见。
他的过去有很多黑暗。那是他不愿意让她知道的，包括小保姆，包括他曾经的心理问题。但是对她的喜欢，她一定得知道。
赵青伸手接过那本书，见到残破的封面，她瞄了他一眼，“你这是翻了多少遍啊。”
“86版的书，校长送给我时，已经旧了。”
“这个应该有再版吧。”她掀开封面。是三联书店的字样。
“我不需要新版。”
赵青翻了两页，皱起了眉，“这些字我都认识，但是摆在一起，我不明白。”她见到书上还有些备注，晃了晃书，合上，叹道：“我还是看我的霸道总裁吧。”
她递还给他时，书内有个纸片，露了半边角出来。
江墨看见了，所以没有去接书。
“什么东西。”她好奇瞄了眼。一眼看去，是照片。
露出来的部分，像是女人的腿。
她愣了下，眉头拧起，“你还在书中夹女人照片，你有没有当小白脸的职业道德啊。我可是你的大金主。”
江墨敛起表情。
赵青二指夹起照片，一抽。
一翻转。
照片上的人，让她呆住了。
半晌，她喃喃说：“这是……青春美貌的我？”
她诧异地抬头。
江墨表情很淡，“我说我喜欢你，你都不信。”
闻言，赵青乱了。
照片中的她，她记得……
是当年为了和他一起看电影，特地打扮的。春han的天，她穿着短裙，巴巴盼着他能望几眼。
其实，他这段时间说的喜欢，她不是不信。
她只是不相信未来而已。
短时间内，她是信的。
不过，现在，她有些不懂了。
照片过了塑，但还是变了sè。
她颤颤地抬眸。“为什么？”
“因为我当时不想喜欢你。”
“……”
赵青想，命运二字，真是难解。她和江墨走到现在，都不知道是劫还是缘。
她觉得头疼。
“好乱啊，我想不通。”她咕噜噜把剩下的牛nǎi喝完，说道，“我要去睡觉了。”
想不通的事，就不去想。
她沾床就睡。
睡到半夜，惊醒。
她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
其实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真相不那么重要。
思及此，赵青推了下江墨。
他立即醒来，“嗯？”
她坐起来，开了灯，神情冷然，“你除了当年喜欢我喜欢得天天对着照片自/撸外，还有什么秘密吗？”
“你想听？”江墨半眯眼。
“我不想。”她愤愤道：“以后不要告诉我。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都三十多的大叔阿姨了，谁有那个闲情计较十几年前的破事。演偶像剧呢，不虐恋不情深。”
“嗯。”他也坐了起来，“只有一个秘密了。”
她冷笑，“我告诉你，你说的最好是我爱听的。不然我那把阉刀，现在都还留着宰你。”
“赵青，我喜欢你。”江墨笑，半明半暗的灯光下，他的五官罩着yīn影，“喜欢很久了。”
赵青狠狠拧了下他的手臂，“莉莉说得对，你就是王八羔子。”
说完，又觉得不对。她当年的眼光明明很好来着。
最终，她说：“睡觉吧。有什么事，睡一觉就好了。”
第74章
赵青第二天睡醒后, 下床拉开窗帘。
窗外阳光灿烂。
蔚蓝晴空，天高云淡。
这样的天气，让她心情颇好。她把窗户开得更大。
微风拂来, 掀起她的裙摆。
江墨推门进来后, 见到她穿着吊带睡裙, 站在落地玻璃前, 弯起的嘴角, 都是笑意。
“穿上衣服。”这个世界变/态那么多，难保不会有男人拿望眼镜窥探这里。
他在衣柜拿起外套, 走过去帮她穿上, 还把前边的扣子都给扣紧。
“我又不热。”赵青莫名, 却又乖乖任他摆弄。
“还没到夏天, 别冻着了。”江墨低眼见到她短至大腿的裙子长度，他索性回身, 把窗帘拉上了, 彻底隔绝变/态。“刷牙，洗脸。出去吃早餐。我给你煲了香菇jī粥，还有你最喜欢的油炸鬼。”
她点头。在他转身之际, 她拉住他，然后踮起脚在他的脸颊亲了亲，“尽职尽责的小白脸。”
“承蒙女王大人不嫌弃。”江墨笑了。
“你笑起来，真好看。”她捏起他的脸，称赞道。
他保持笑容，“你喜欢的话，我多笑给你看。”
她点点头，“笑给我看就行了，出门还是当你的移动冰箱吧。外面女变/态很多的。”
赵青坐在餐桌旁，看着江墨从厨房出来，端着一大煲粥。她托起腮，斜睨他，“你现在当小白脸，当得开心吗？”
“开心。”他把粥放下。
“那就好。”她也开心。她养的小白脸，帮她挣钱养小白脸。夫复何求。
江墨帮她舀粥。
滚烫的粥，香气四散。
她眉眼漾着笑，直直望着他。
他又笑。
他以前的心理治疗，何医生用的是弗洛伊德jīng神分析。
江墨昨晚听到赵青喜欢阿德勒心理学，便放心了。
阿德勒的思想是，淡化过去，更加重视当下。
她一直都活得比他勇敢，比他自由，比他洒脱。换做别的女人，谁能像她一样，两三句就轻易原谅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