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掠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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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单纯的前掠翼机型并不具备高隐身效果，如果加上可变前掠翼设计，技术和结构太过复杂。而且，加之受限于材料和主流空战的思想等种种困难，前掠翼机型想要在战斗机身上实际应用太难……算了，暂时不想这些，20天的对外假期，先去春城找他，如果能见面的话，就待上一段时间，然后再去一些著名的旅游景点逛逛，放松身心。”
返回独立单人寝室收拾整理的左雪，面色平静，身上带着背包，保密手机、银行卡、身份证、现役军官证和外出审批单等所有物品准备齐全，一应俱全，右手握着三等功奖章，脑海默默构思最近研究的论文课题，想到一半，心中莫名浮现征兆，感觉到什么，思绪被打断，摇了摇头，不得不抛去繁杂而枯燥的学术想法，清空头脑。
正如导师所言，该放松时，需要彻底放松。
关于前掠翼机型等一系列翼型和气动布局研究课题暂时放在一边，当前，最重要的是20天对外假期。
整个休假计划，左雪只有一个方向——去北方春城，去寻找已经半年没有回信的周海。
“已经五点十分了，今天太晚，明天早上再去黄花机场看看有没有飞春城的航班，2个小时到了，这个连导师都不知道的惊喜究竟会是什……”
微风轻抚，吹去些许散落的青丝，心中初步制定假期计划的左雪，边走边想，来到行人道连接主道路的交汇处，向左转绕过道路拐角，于主道路行走，目光投向学校正门口。
就在这时，校门口外面的画面，却猛地映入眼帘。
看到这一幕，看到那笔直的身影和熟悉而端庄的面孔，左雪愣在原地，如遭雷击，脑海一片空白。
失神！
呆滞！
还有一丝难以置信！
“叮！”
纤细右手之中，一直以来至关重要的三等功奖章无力滑落，坠落于干净整洁的水泥地面，传出清脆的响声。
八一标志醒目，精致的章身表面折射光芒，整枚勋章静静躺在地上。
临近傍晚时分的红霞，笼罩着左雪，笼罩着勋章，笼罩着校门之外的那道身影。
沉默。
宁静。
此刻，时间仿佛定格。
校门之内的左雪愣在原地，校门之外的周海军姿屹立，两人眼神似乎透过数十米的空间，互相对视，知晓对方心中的情绪。
在原地愣了整整三秒，左雪这才回过神来，恢复冷静和理智，明亮而清澈的双眼，穿透数十米之距，看着校门之外的身影，低头弯腰，伸手捡拾落到地上的军功章。
青丝些许散落，低头拾起地上由校门之外那道身影寄来的定情信物后，抬头之时，嘴角一弯，素美容颜浮现笑意。
身姿挺拔，英气和柔意交融于其中。
“原来，这就是惊喜么，早应该猜到的……”
手里握着三等功奖章，迈动步伐，复步前行，乌润发丝随风飘动，左雪并未着急，迎着温和而轻柔的晚风和红色霞光，不快不慢走向国防科大校本部正门。
是的，早该猜到了，可左雪却没敢往这方面想，因为不切实际。
只不过，现实似乎有些残酷，更有些打脸。
一个惊喜，令她完全失神。
现在，左雪很喜欢这个连导师苏睿都不知道的惊喜。
整个人已经彻底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得到有些莫名其妙的20天对外假期，明白之前在寝室收拾行李时心里为何突然萌生莫名征兆的真正缘故。
所有问题的答案，尽数浮现。
走过最后一段距离，来到端庄宏伟的正门前，左雪停下脚步，按照规章制度向持枪站岗的哨兵举手敬礼，随即从背包内取出外出审批单和现役军官证，一同递给哨兵检查核实。
“证件没有问题，同志，外出休假注意安全。”哨兵接过证件和审批单检查核实，确认与刚刚了解的信息无误，举手回礼，致以祝福，将其重新递向左雪。
“谢谢。”
左雪轻声道谢，收好证件，毫不犹豫踏出校门内外的分界线，迎向校门外围保持军姿的周海。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十米。
五米。
三米。
相隔距离，最终定格在一米这个数字上。
站着军姿，左雪看着近在咫尺的周海，清澈双眸凝视周海的双眼，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安静未语。
周海也没有说话。
因为，他在看到左雪之后，脑海之中构思的话语就犹如崩溃的堤坝般，尽数坍塌，一片空白。
浑身紧绷，周海看着面前熟悉而素美的别人家女孩，感受到一股莫大压力，强烈的情感令他想要立即将左雪拥入怀中，但拥有身体控制权的理智和冷静，却不容许。
安静。
沉默。
后面道路车辆来回穿梭，不时传出车笛声，站岗哨兵投以余光，悄悄观察身穿空军常服的周海和陆军常服的左雪，有些疑惑。
这什么情况？
空军那帮鸟人居然跑来咱国防科大勾搭妹子？！
“我听人说，体现感情的最好方式是牵手，但我想先要一个拥抱，喜欢浪漫一点，就跟632天前在双流机场一样。”
数秒过后，左雪满脸浅浅的笑意，看向周海的眼眸清澈如水，灵动有神，并未湿润流泪，声音婉转而清脆，缓缓说出了一个数字。
632，一个普通的数字，但这个数字背后承载的东西，却并不普通。
这是两人分开的时间，左雪记得清清楚楚。
2018年6月26日，高考取得川省榜眼成绩的周海，在双流机场离开蓉城。
那时，是朋友之间的浪漫。
现如今，她要的是，恋人之间的浪漫。
听到左雪这番话，脑海一片空白的周海，回过神来，双眼注视着面前的别人家女孩，心中浮现浓浓的愧疚之意，上前一小步。
左雪笑意不减，两人轻轻张手，互相将对方拥入怀中。
相拥，暖意。
时隔632天之后的拥抱。
“对不起，我来了。”
周海目光温柔，埋在左雪的耳边，鼻尖嗅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淡淡芬芳气息，言语柔和，轻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