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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有意思了
一个企业发展到这种地步，可见曹达这二十多年经历了多少风雨。也许是因为真的心力交瘁，前两年才会大病一场。随后幡然醒悟，看淡一切，才会不再过问琐事，也因此导致了公司管理混乱，发展停滞不禁，吃里扒外狼子野心的魑魅魍魉比比皆是。
可是如今，如此绝佳的机会摆在面前，曹达才会再次复出争一争，这次不是为他争，而是为了子女去争一份肆意人生。
当说完现在开会几个字后，曹达直接拿起于茜早前就已经给他的几份文件砸在众人的面前，紧跟着脸色瞬变破口大骂道“我也就一年多不怎么来公司，你们还真把我不当回事，这是审计过后半年报，业绩同期下滑百分之四十，净利润下滑百分之六十，我都不知道你们怎么有脸坐在这里的，都给我说说怎么回事，你们各部门子公司的报表我都已经看过，谁那里怎么回事，彼此都心知肚明，现在你们给我说说，都怎么回事，老周，从你先来，我把公司交给你，你给我弄成这样子，总得有个说法吧？”
曹达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众人终于明白这临时召开的高管会议是怎么回事了，看来沉浸了两年的曹总要开始清算了，众人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周总脸色沉重的站了起来，开始吐了苦水……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秦升就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旁观曹达这一场批斗大会，以及各位高管的推辞和嘴脸，不禁悄然打量谁是真的问心无愧，谁是心里有鬼？
秦升本来觉得曹达是那种淡然处之的性子，现在才看明白曹达本来的样子，这骂起人来，还真是连半点薄面都不给，就差挖坟掘墓了，众人被骂的根本不敢还嘴。
午饭的时候，曹达带着秦升来到楼下一家餐厅，选了一个比较安静的位置，喝了点水后，曹达才道“别看我今天骂的有点狠，你放心这帮人，短时间内可能会小心谨慎，但只要我还是不怎么管事，用不了多久就会恢复原样。所以这段时间，你没事多到处看看，保不准会抓到把柄，等到他们再恢复原样，你的机会就来了，到时候这帮蛀虫，我会连根拔起，绝不会让他们再逍遥法外”
连入职手续都没办理的秦升，就听曹达骂了一早上人，这会才明白怎么回事？一紧一松才会露出马脚，不然秦升就算是去了，也抓不到任何把柄，因为没有人相信秦升的能力。
“这些人都是跟随我多年的老臣，特别是比重最大的娱乐餐饮产业，别看小小的夜总会，一年的流水很惊人，随便倒腾点，都是惊人的利润”曹达给秦升解释道。
秦升若有所思道“曹总，谁在吃里扒外，谁是真的做事，我想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吧，只是你不好出面而已？”
“你猜的没错，他们有些人背后有股东支持，有些是有恃无恐，有些则是浑水摸鱼，所以你出面比我更合适”曹达回应道。
秦升叹口气道“你这是把我推进了火坑”
“这样，我才能知道你有没有能力，是否真如老庄所说，不然我为什么要多养一个吃白饭的？”曹达毫不掩饰的说道，这话有些直白，却是实话。
秦升乐呵道“反正有您撑腰，我就给你当这一把枪”
“好了，下午你就不用开会，先把入职手续办了，然后再让秘书带你熟悉下整个公司的部门和分公司的产业，傍晚陪我去参加一个酒局”曹达不再多说什么，只要秦升明白上面所说的，就知道该怎么做。
吃过午饭以后，回到公司稍作休息，下午的会议秦升就没有去参加，只是听说那位钱总赶来了，在横店拍戏的那位孙总依旧没有赶回来。
于茜陪着曹达在开会，办公室还有两位秘书，以前只有两位，后来曹达不管事以后，事情比较多，这才增加了一位秘书，帮着于茜处理琐事，因为曹达都是遥控指挥，很多事情需要于茜亲力亲为，于茜确实忙不过来。
两位秘书一男一女，女的是去年才招来的，刚毕业不到两年的大学生，还能看出些稚气，带着秦升办理完入职手续后，又带着他有熟悉各部门。
最后在办公室，给他介绍公司的管理层，各部门和子公司的负责人，最后是子公司的业务等等。
忙完这些已经是下班时间了，老李给秦升送来了一辆车的钥匙，这是曹达早上叮嘱的，车倒是很普通，本田雅阁。对于秦升来说，这就是个代步工具，方便一些。
不过这辆车，秦升今天却没机会开，因为晚上他要陪着曹达去应酬，这也是秦升正儿八经第一个任务。
这次秦升开车，曹达并没有带司机老李，让他提前下班回去了，老李从来都没有心眼，在部队当了很多年的兵，和曹达算是远方亲戚，那会曹达生意刚刚迈上新的台阶，需要找一个司机，亲戚这才推荐了老李过来。
吃饭的地方在梅家坞那边，也算是杭州一位比较出名的大佬折腾的会所类私人餐厅，只招待圈内朋友，不对外营业。
前往梅家坞的路上，曹达告诉秦升，请客吃饭的是位前些年生意做烂了，差点就破产了，不过背景还算深厚。后来侥幸起死回生，也许是时来运转，这两年顺风顺水，如今公司刚刚上市，算是请圈内几位好友庆祝，他便是这其中一位。
同时曹达还告诉秦升，除此之外还有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老人以前身居高位，退休后去了省政协，如履薄冰也算是平安落地，没少帮那位起死回生的大佬，不过跟他也只能算是认识。
曹达做事很讲究细节，因为有年龄长于他的客人，所以他刻意先行到场，这是做人的基本礼数，不管他生意做的再大，地位混的再高。
等到了梅家坞这家没有名字的私人餐厅，秦升停好了车识趣道“曹总，那我就在外面等着你”
秦升知道，大佬聚会，他只是个小喽喽，哪有资格进场。
曹达却笑道“没事，你跟着我就行，让你来可不是给我开车的，任何饭局都有很多门道，你可以好好学习学习”
秦升听到这句话，多少有些意外，不过曹达已经开口，秦升也只能跟着进去了。
服务员带着他们到了包厢以后，那位请客的大佬也刚刚到，其他客人都在路上，曹达哈哈笑道“刘总，好久不见啊”
“老曹，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呢，约了你好几次了”这位大腹便便的刘总和曹达握手谈笑道，紧跟着注意到了后面的秦升，意外道“老曹，还带着朋友啊，也没说声”
曹达呵呵笑道“我一个侄子，非要跟着我见世面，今天就让他当个跑腿的，跟咱们端茶倒酒”
包厢很大，一边是休息区，一边是用餐的大圆桌，刘总的助理也在场，所以并不在意道“行行行，那就坐那吧，小宋啊，你照顾好曹总的侄子啊”
刘总转身又对着曹达道“我看你是怕喝多，回不去吧”
两人彼此寒暄客套，秦升识趣离开坐在休息区，和那位叫小宋的年轻人客气点头致意，估摸着也是刘总的秘书或者助理。
曹达和刘总率先上桌，客人们断断续续到来，这时候刘总接到了电话，曹达听那意思，好像是那位德高望重的老人来了，正在询问具体的位置。
曹达笑眯眯提议道“老刘，要不我们下去迎接下贺老？”
刘总并没有理会曹达，随口道“我先给大家安排好今天的菜品，酒都是我带的，正儿八经的好酒”
曹达听到这话略有不悦，独自起身出门去接那位老人，秦升一直盯着桌上所有人，任何细节都不会落下，所以连忙跟着曹达离开。
出去的路上，曹达嘟囔了句道“人啊，不能忘本”
秦升没有回应。
刚到院外没几分钟，老人的专车就到了，普通的大众帕萨特。
曹达连忙上前给老人开门，老人缓缓下车，虽说脸色平静，但眼神还是有些意外，毕竟只有曹达一个人来迎接。
秦升打量着老人，确实年纪大了，头发已经花白，脸上都是老年斑，走路已经佝偻着身躯。
去包厢的路上，曹达和老人随意的聊着天，都是些客套话，但不管是秦升还是曹达，都听到了老人说还是有些不习惯云云，秦升和曹达心里一紧。
进入包厢以后，那位刘总和其他四位客人都连忙起身欢迎，大家握手寒暄谈笑风生，站在不远处的秦升却看到，曹达笑眯眯的闪到了旁边，并没有抢戏。
刘总一派关怀，但却是明显的大家风范，不似刚才的婉鞠谦恭之态，这个细节秦升感觉到了。
落座。
老人自然而然的上首，刘总次之，曹达拉着朋友们依次落座，而他坐在下首。
席中觥筹交错，自然桌子上刘总和老人家成了话题中央，刘总的话比平日里多了一些，曹达笑而不语，因为这群人的见风使舵让他有些惊讶，曹达的话题一直都在老人家身上，但话不多，吃的也不多。
这些，秦升也都看在眼里。
服务员上汤时，第一位放到了刘总面前，毕竟在这里当服务员，多少有点眼力劲，知道这位刘总是今天的主角，根本没管上首的老人家。
这时候，曹达下意识起身伸手示意先给老人家，不过刘总却欣然自领，两人的动作几乎同时发生。
这下就尴尬了，坐在远处的秦升不禁觉得，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