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过这个可能性,可他只有她的这一个联系方式,这是她亲笔写下的地址。应该没问题。她没有出现在这里,或许她刚好外出了。他自我安慰着。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他每月都会不定时的去小区门口等候,去的次数多了,小区的保安和他也熟了。有些女业主还以为来了位新保安:高大帅气,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不免让人多看几眼。
年底了,眼看就要新年了,再次来到小区门口。他已经往返这个城市一年了,这里的冬天比s市冷多了。他有点爱上了这个江南城市,虽然比不上s市富有,但也是华国出了名的一个二线城市,这里的商人诚信而精明。更重要的是,他爱的她生活在这里,此时他和她正呼吸着同一片空气。不是有句话叫:爱上一个人,爱上一座城。他现在就是这样,他真的爱上了这里。
等了一年多,她还是没有出现。他想:或许是老天对我的惩罚吧,我伤害了她四年,现在老天连说“对不起”的机会都不给我,这是报应。
他站在离小区门口有段距离的位置,不想再劳烦好心的保安们。这次他选择的是晚上来到这里,学校已经放假了,可以不用来去匆匆了,他没有晚上在这等过。如果她外出了,其他时间可以不在这,那新年时间她应该会回来吧。他打定自己的主意。远远的看着门口的动静。
夜里进出别墅小区的车辆,似乎比白天还多。大部分车辆他在之前的几个月里,都看过它的主人,即使不看车牌号,此刻远距离的看车身和车型,他对车的主人也能猜个大概。对于没见过的车,他只是稍稍向前迈出几步路,看保安们的表现。
他和他们相处那么久,他和他们已经达到了彼此信任的地步。他们中也有人曾想触犯公司规定,为了他去查找住户的信息,尽管也不一定差得到,但还是招到他的拒绝。他不想因为自己连累他人,他想找到她本人,亲口对她说那句迟来的对不起。
晚上十点了,北风呼呼的吹着,他站了几个钟,冷得直打哆嗦,放在口袋里的手都没法暖,脚趾头冻得生疼,又一阵冷风吹来,他连着几个喷嚏。他得在感冒之前离开,再晚,天又那么冷,该打不到车回酒店了。
他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向路边走去,正好有一辆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他向出租车跑过去,以免司机掉头走人。他跑到车前,后座车门打开:“师傅,多少钱?”熟悉的声音响起。
“陈芳,是你吗?”他紧紧抓住车门,内心五味杂陈。
女人下了车看着眼前的男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脑子飞速运转:这个男人她追求了四年,他都无动于衷,毕业典礼那天,她给了他,她家的地址,想试探下他是否对她真的毫无感觉,一天,两天,十天,一个月……他都没来找她,她伤心失望到极点,她为自己的一厢情愿,第一次感到羞愧,她爱他爱的无法自拔,她应该恨他的,恨他的铁石心肠,恨他的冷血无情,却发现做不到。为了忘记他,她答应家里安排的无数次相亲,每相亲一次,她想他更厉害一次,最后竟思念成疾。父母和两位兄长视她为掌上明珠,对于这位让她爱得那么痛苦的男人,他们既气愤又高兴,气愤一个穷酸小子评什么让他们的公主难过,高兴的是他有自知之明。所以他们不干预。他们打着带她看病的借口,顺利的安排了她在国外留学。或许是注意力的转移,她很快适应了国外的留学生涯,一走就在国外待了两年多。她以为这一生他们无缘再见,即便她知道他在哪,她也不会再去找他,让他再把她伤得体无完肤。却从未想过,他会主动出现在她面前。
“是你?你来干嘛?”陈芳默认了他的询问。
“对不起!我爱你!”他上前一把搂过陈芳,搂得很紧。
听到他的话,她的身体僵直了一会儿,然后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她手握拳,锤打着他的背,“唔唔唔……”的哭着。他抱得更紧,任由她打。只要她能消气,只要她能原谅她,被她打死他都愿意。在这没有她的两年里,他过得如同行尸走肉。他已经伤害了她四年,错过了她六年,他不能再伤害她,再错过她了。他想和她一辈子在一起。
“好了,不哭了,嫁给我,好吗?”他替她擦拭脸上的泪水。
“啊……”陈芳一听他这话,哭得更厉害。
“我……我知道我穷,你要嫌弃,就当我没说。”他以为她不愿意。
“什么叫当你没说啊。你戒指都没准备,怎么求婚的?”陈芳撒着娇。
他太意外:“你是答应了?太好了!”高兴的抱着她旋转。
周围响起祝福的掌声:“恭喜恭喜!”,小区保安在陈芳哭的那一刻就围了过来。
他连声道谢,拉着陈芳就要走。陈芳不动疑问道:“不是要娶我吗?走,见岳父岳母去。”
说着拉着他进了小区,进去才知道,小区的每一栋别墅设计风格各异,看别墅的大小就能看出这户人家的经济能力。他们停在了陈芳家的别墅门前,别墅并不大,算中等水平,即使这样,对于他来说,也不知道被甩了多少条街,可以说,他们真的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陈芳看出他的不安,她握紧他的手,拉着他进入客厅。
她到小区门口给家里打了电话,全家人都在,门留着,听到开门声,看到来人,全家人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
对陈芳身边的男人,他们很清楚是谁,他们之前调查过他,全家都看过他的照片,陈芳不知道他们认识他。
“爸妈,大哥,二哥,我回来了,你们怎么这副表情,怎么两年不见,都不认识我了?”陈芳没有看出他们眼里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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