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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孩子,沈羡鱼只是随手捡回了宫中,交给嬷嬷安排后就没再注意。
 “来人。”批完部分奏折,沈羡鱼揉了揉脑袋,昏昏涨涨的。
 “陛下,要不要去御花园走走?”一婢女上前,扶着她。
 剩余的奏折不是很多,沈羡鱼点了点头,“走吧。”
 只是还没进去,就听到了嘈杂的哄闹声。
 几个世家公子围着一个瘦弱的孩子拳打脚踢。旁边的太监婢女们,站在一旁,不敢插手,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揍的趴在地上
 。这几个公子的爹都是达官贵人,是他们惹不起的人,而这个孩子却是生面孔,如何取舍,他们自然分的清。
 被打的人蜷缩抱头,不吭一声,像一个十足十的死人。
 “哪来的下人,御花园也是你能踏足的吗?”
 “给他点教训!”
 “就是,揍死他!”
 见他还是不发一言,拳打脚踢地愈发厉害。
 “住手。”
 沈羡鱼眉心突突地跳,本来就不佳的心情更加烦躁。
 任何人都可以听得出这句话中潜藏的怒意。霎时,在场所有人立刻跪下,瑟瑟发抖。这位年轻的帝王,不苟言笑,从未发火,
 今日却是如此滔天的怒意。
 这个孩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被打的人死死抱住头,一身衣服变得破烂。沈羡鱼皱了皱眉,“抬起头来。”
 没有任何反应。
 一旁的婢女不由得上前一步,想把他强行拉起来。
 沈羡鱼摆了摆手,微微弯腰看他,破烂的衣服果露出部分皮肤,满是伤痕,想来这段日子过得并不好。
 她眯了眯眸,抬手捏住他的下巴。
 出乎意料的,入眼的是一张白皙干净的脸,而且,很漂亮。
 是的,漂亮。
 这是一张雌雄莫辨的脸,难以想象得出长大后的风采。
 像是不适应突如其来的光照,长长的睫毛不停地眨,好一会儿才颤颤巍巍地睁开眼睛,然后那双眼眸一点点瞪圆,“陛下……”
 那里面的惊喜和依恋太多,这让沈羡鱼愣了下。
 因为捡到这孩子时,他的脸颊被脏污覆盖,而此时却是干净的,她一时间没认出来这是谁。
 “我是……”他咬了咬牙,唇色变得更加殷红,“我是……楚珏。”
 “楚珏。”沈羡鱼看着这张脸,好一会儿才想起来。
 “刚刚都是谁动的手?站出来。”
 看着一步一步挪出来的公子们,太傅之子,尚书之子,还有几个官员之子,头垂着不敢抬高分毫。沈羡鱼冷笑道,“怎么?刚才
 不是很嚣张吗?现在一个个的都不说话了?太傅府的教养原来是这样的吗?是朕孤陋寡闻了。”
 众人不发一言,默默承受着天子的怒火。
 “来人,把这些下人都拖出去杖责五十!另外,送公子们回府,叫各位大人好生管教。”
 “是!”
 一批太监进来,把人都拖了出去。
 园内只剩沈羡鱼跟楚珏。
 “起来。”她的声音淡淡,透着上位者的威严。
 看着向自己伸出的那只手,楚珏怔怔地抓住,身上被打的痛楚这时候更加清晰,一点一点模糊理智。
 “你想成为人上人还是平庸的过一辈子?”沈羡鱼问他。
 目光死死盯着脚尖,楚珏低头,沉默良久。
 只是另一只手却紧紧攥着身体一侧的布料,用力到指骨泛白。
 沈羡鱼注意到这点,了然。
 “被欺负就该知道还手。”见他站得稳当,她松了手,“可以选择忍,但这不代表让。”
 这时婢女进来汇报,沈羡鱼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她能感觉得到背后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但没有理会。
 这孩子的心性不错,她也只能说这么多。
 ……
 “众卿可还有事启奏?”
 沈羡鱼端坐在龙椅上,下望是满朝臣子,再无人发声。
 殿宇中央的丞相身着白衣,与其余人的蓝色官服相比甚为鲜明,淡然眸光看向高位,一语未发。
 少年丞相傅琛,年少成名,惊才绝艳,十五岁担任丞相,虽年少,手段却不容小觑,处理任务迎刃有余,得朝中众多元老称赞
 。年长沈羡鱼一岁,入朝一年间已处理了诸多问题,后沈羡鱼特允许他便衣出入朝堂,以示信任。
 这位如今也无表示,沈羡鱼放心了,“那便退朝罢。”
 随着太监尖锐嗓音喊出“退朝”二字,尾音拖长,大臣们悉悉率率跪下行礼。
 沈羡鱼走出大殿时,正欲离开,身后跟随的太监轻唤了声,“陛下。”
 回头,是傅琛抬步靠近的身影。
 “丞相?”
 她有些诧异,今日的朝堂上并未有差池,那么这位找她又是所为何事?
 傅琛面向她的方向,不疾不徐走近,白色衣袍晃眼,在这宫中反而也是一抹亮色,沈羡鱼恍恍然想到当初他下令特免他便衣时
 ,这人怔然的反应。
 十六岁的少年在大殿上红了脸,清俊无双的脸色漫上一层薄红,背对着一众大臣,却是面向着她。
 那时还是初入朝堂的稚嫩少年,官场沉浮一年后便是如今模样,沉稳而内敛。
 于沈羡鱼而言,他是亦师亦友的存在。
 几尺距离间,傅琛顿住,微微躬身行礼,“陛下。”
 “丞相找朕,是有何要事吗?”沈羡鱼等他起身后问道。
 傅琛淡然的眸子看向她,两人并肩而行,“前几日,微臣看到陛下带回一个孩子。”
 沈羡鱼愣了下,没想到他会在意这个。
 “是。”她顿了顿,补充道,“朕看那孩子可怜就带回来了。”
 并肩而行的人没有转头,只看着前面的路,垂下眸子,声音平静,“陛下要记得,帝王的仁慈之心不可有。”
 这话,仿佛暗示着什么,沈羡鱼怔愣,“是。”她眨了下眼,长长的睫毛落在眸底,激起湿润的泪意,眼睛有些发涩,发疼,又
 不想去揉,自我折磨般任由处境,“朕知道。”
 傅琛没有说什么,白色衣袍轻轻浅浅跟在身后。
 有一瞬间的感觉像是回到了最初那一年,给自己引路的白衣少年。
 沈羡鱼不自觉落后了些,侧面看是傅琛没有什么表情的脸,看不出情绪,赞同或不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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