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来必须败

孙悟空在北俱芦洲的时候，镇元大仙正在仙文馆外面介绍他的新产品。
“我用毕生心血创造而成的飞车坐起来如何？”
他向周围的仙人们问道。
仙人们面露疑惑，这些飞车除了颜色鲜艳点，和万灵国时代的飞车并无差别。
“你们一定在想为什么除了颜色，没什么改变吧。”
镇元大仙说道：“这你们就错了，飞车改变的不是外表，而是里面。”
“没错！这辆车可以识别对象，会因为乘坐对象不同而呈现出不同的颜色！”
仙人们呆滞片刻。
“噢噢噢噢！”
他们热情的鼓掌：“好大的改变。”
“是啊，好大的改变。”
“我感动的快哭了！”
他们一边鼓掌，一边向东华帝君走去。
“帝君，你怎么回来了？”
水德星君对东华帝君问道：“大圣去了西牛贺洲，你不用接待吗？”
“那里的事交给二郎真君了。”
东华帝君身边的童子代替他回答:“帝君听说花果山建了一个让万灵人苏醒的仙文馆，特地回来看看。”
“原来帝君也对它感兴趣。”
“帝君，我们一起过走。”
众仙一脸热情的拥护东华帝君前往仙文馆，留下镇元大仙和他的两位弟子。
“师父。”
两名弟子看着镇元大仙。
“他们不知道飞车的厉害。”
镇元大仙平静的说道：“吩咐下去，把他们和清元……不，还是金蝉子列在一起吧。”
用清元子，实在太欺负人了。
镇元大仙跟在众仙背后来到仙文馆。
“欢迎各位仙君。”
一位少年站在门口迎接：“这边有贵客通道，请这边走。”
他带着众仙进入仙文馆，直接来到监察室。
监察室周围都是仙镜，可以看到仙文馆里所有体验场正在发生的事。
“各位可随意观看。”
少年介绍周围仙镜展现的影像，说道：“这里所有的体验馆，都是为了让万灵人苏醒而建立的。”
众仙开始环顾周围的仙镜，忍不住有些吃惊。
“都是战场？”
所有体验馆都在模拟战场，几年前，妖怪们就发现战争能刺激万灵人苏醒。
花果山早已建立了各种战争场景，但是这两年，经过孙悟空改良后，变得更为真实了。
东华帝君所看的三号体验馆，十几名少年倒在了地上。
上百名士兵拿着长剑刺穿了他们的胸膛。
“如果没死，那就站起来，仰起你的头颅，打败我们！”
士兵们说道。
东华帝君注意到他们的话，不由的挑了挑眉。
“这些士兵是大圣创造的。”
水德星君也注意到了士兵的不同。
“果然不可同日而语。”
这个体验馆和其他体验馆最大的不同，就是里面模拟出的敌人能看穿试练者的内心，为每个人安排不同的体验，刺激万灵人的觉醒。
东华帝君目不转睛的盯着仙镜。
镇元大仙也站在五号仙镜前，看着里面的战场。
这些体验馆里的战斗之激烈和惨烈，让他有些吃惊。
“竟然如此惨烈。”
镇元大仙微微皱眉，说道：“我得问问贤弟，把十洲三岛的仙官抓来扔进去会有效吗？”
众仙听到这句话，都转头看了过去。
“大仙，真是绝妙的主意！”
“他们一定会感谢我们的！”
仙人们觉得这个想法棒极了。
“咦，那个女孩。”
镇元大仙忽然发现体验馆里有一个眼熟的少女。
他叫来少年：“那不是你夫人吗？”
众仙都好奇的围了过去。
仙镜里有一个凶神恶煞的少女被骑兵挑飞到空中，她浑身鲜血淋漓，却还是搀扶着剑站了起来。
“这可真是……”
“万灵国人该有的毅力。”
少年接口说道，出乎意料的平静：“她想恢复记忆，就必须经过这些考验。”
众仙面面相觑。
这几年花果山风平浪静，但人们都能感受到外面的那股风雨欲来的气息。
这种气息让妖怪们都无法逃避。
然而尽管如此，体验馆里一幅幅惨烈的战争，还是让仙人们震惊。
少女很快就被杀死了。
体验馆里的死亡不是真正的死亡，却有着和死亡一样的体验。
少女被排除在外，马上又有一个新的少女走了进来。
“一天有多少人来这里？”
镇元大仙忍不住问道。
“不知道。”
少年摇头：“我们限额五万。”
战争可以加速万灵人的苏醒，却不是必然的。
一次两次的体验几乎没有效果，或许要经历数十次，才会有机会苏醒。
尽管如此，每天来到这里的人类和妖怪依然超过上限，不得不进行限额。
人们排队来到这里，主动投入地狱，再一个个都被淘汰出来。
一次次的失败之后，他们还会再来。
“这里没有胆小鬼。”
少年说道。
北俱芦洲，孙悟空也在看仙文馆的场景。
真大帝就站在他旁边，看着仙镜：“这镜子是什么？”
“万灵网的一个终端。”
孙悟空说道，又补了一句：“还在试验当中。”
真武大帝不由的感到惊奇。
孙悟空看着仙镜里的景象。
那是无尽的噩梦，明知道不容易，但万灵国的子民们还是愿意投入。
就该如此。
就当如此。
孙悟空想着，眼中光影闪烁，目光跨越了时间。
苍穹之上，无数人立在云端，像群星一般，抵挡着那足以横断宇宙的一道血光。
无数光芒在坠落，无数人肩并肩的接替过去。
一股浩瀚的史诗感涌上心头，他好像明白他们在做什么。
一百年、两百年……好几代的人，只为了一个目标而努力。
一滴泪水忽然落了下来。
“为什么？”
孙悟空伸出手，看着手心的泪水。
千方百计依然哭不出来，但这颗泪水却忽然掉了出来。
“你看到了未来。”
内心有一个声音回答。
孙悟空握紧泪水：“是你。”
那是小凤凰的声音。
她在万灵图里醒来了，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我感受到了天书的力量。”
小凤凰说道，也许是前任造化之主的缘故，孙悟空用了几次推演之力，把她唤醒了。
“我现在可以透过你的眼睛看到这个世界。”
小凤凰的声音有些怅然：“这就是你的三界。”
“嗯。”
孙悟空把泪水封印，收好：“和你的世界有什么不同吗？”
“截然不同。”
小凤凰回答：“但它很漂亮……一样漂亮。”
这是真实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