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高奇迹

空旷的山谷中，低沉的龙吼此起彼伏。
它们在示威，向那个不速之客！
而他仍静静伫立，对龙吼声置若罔闻，目光落在刚刚激战之处，若有所思。
“时间法则……”许久，他缓缓开口，似在朝虚空言语，“能引得巨龙族如此阵仗的，难道是泰穆前辈？”
他这一问，并没有得到回答。
而他只是淡淡一笑，又道：“龙王阁下，还没有观察够吗？”
他话音一落，山谷忽寂。
刚刚的巨龙低吼，也在瞬间消失不见。
巨龙们，似乎感受到它们那位王的威压。
尽管这威压不是施向它们，而是施向那岩穴中的身影。
龙谷中的雾忽然间如大海潮涌，向他汇聚而去，无数雾气压缩，连空气都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要被挤破的气球一般。
但他却仍岿然不动，只是静静等着想要的回答。
“安德烈斯.休……”沉重的声音在龙谷中响起，满是威严，“你发现多久了？”
“如果说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你愿意相信吗？”安德烈斯缓缓道：“高傲的龙王阁下。”
他言辞风轻云淡，却有不可捉摸的意味，朝龙王反向施压。
“你在挑衅我？”龙王的话语中带上了怒意。
“龙王阁下若是发怒，不正印证了我的话吗？”安德烈斯轻描淡写的回到。
深沉的气息声响彻山谷，似乎有什么庞然大物在吐纳天地，轰鸣如雷。
飞流舰中的人们无不骇然，安德烈斯未免太没分寸了，若真惹恼了龙王，他们就离不开这龙谷了。
但龙王似乎并没有动手的打算，虚空中似有目光盯着安德烈斯，静静思索着。
这个眉目清秀，气态儒雅的青年，身上似乎有着难以形容的魔力，让堂堂巨龙族的王者也看不出端倪来。
“遗忘之王……”它沉声低吼，“说出你的来意。”
龙谷中的人与巨龙皆是凛然，龙王道出了安德烈斯的魔导称号，这代表着它给予了他尊重。
能得到龙王这般待遇的人，千古以来凤毛麟角。
“龙王阁下既然决定回答我的问题，何不现身一见？”安德烈斯道：“也不枉我等候多时。”
他此言一出，龙王还未说什么，周遭的巨龙们却都低吼起来。
“人类，你未免太得寸进尺了！”天空中紫电奔流，一道巨大的龙影在雷霆中若隐若现，“吾王岂是你能见的！“
那巨龙张翼如刀，万千雷霆聚敛，仿佛随时能降下天罚一般，气势汹然。
飞流舰中的人们无不大惊，这等声势阵仗，恐怕已是雷霆巨龙中顶尖的存在。
与此同时，其它族系的巨龙似乎也在酝酿着，随时准备对安德烈斯发动攻击。
“退下。”虚空中，那威严之声又起，让天际雷霆亦为之一颤，周遭那蠢蠢欲动的巨龙们，也登时俯首。
王者之威，震天摄地。
天际那雷霆巨龙似有不甘，但还是往远空一掠，没入龙谷之中。
山谷又复寂然，但虚空似有波澜涌动。
“嗡……”一阵剧烈的颤动声响彻龙谷，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在一动一般，但却没有人能看到。
明明无比巨大，却为何不见踪影？
安德烈斯平静的眼瞳微微一敛，目光聚焦在身前。
他已经看到了，那传说中的巨龙之王，就在他的眼前。
虚空一荡，一道透明的巨型身影若隐若现，一双巨大的龙目如同小山一般，直直盯着安德烈斯。
飞流舰中的人们此时也终于发现了端倪，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骇然失色。
他们也看到了，那空中，一道巨龙身影展翅凌空，横越天际。
那双翅膀无边无际，展翼看不到尽头。
那副身躯同样无比巨大，仿佛整个巨龙谷都容不下它。
这恐怖的体型，简直无法想象，就连刚刚那头已经相当巨大的雷霆巨龙，与之一比也如婴儿一般，甚至还没有它的爪子巨大。
这就是巨龙族的王，‘虚空之龙’诺罗克利安。
传说它至少活了三千年以上，也就是说人类文明还未开始的时候，它就已经存在了。
它见证了精灵与龙时代的终结，见证了人族崛起，见证了五族纷争的开始与落幕。
巨龙族的兴盛与衰败，它都亲身经历了，而今人类如日中天，纵然它有凌绝巅峰的实力，也难以冲破时代的枷锁，带领巨龙族重现辉煌。
“说吧，你的来意。”诺罗克利安龙首微沉，巨龙气息冲刷山谷，让无数砂石湮灭。
安德烈斯岿然不动，甚至连衣角都没有掀起半分，淡淡道：“我想知道黑龙王的下落。”
这一句话，如平地惊雷，传入无数巨龙耳廊。
若不是龙王威压，它们此时恐怕已经扑翅而起，将安德烈斯团团围住。
黑龙一系，已经成了巨龙族的禁忌，尤其是黑龙王，更是不可擅提。
诺罗克利安那巨大如高山的眼瞳一竖，龙首缓缓靠近安德烈斯，几乎就要与他撞到一块。
下方的人们看的心头一紧，这恐怖的龙族之王，远观就已经感受到无可比拟的威压了，安德烈斯那种距离，又得承受多大的压力？
“黑龙王已经死了，它是龙族的叛徒。”诺罗克利安沉声道：“你没有第二次提起它的机会！”
这显然是威胁，但安德烈斯并没有为之所摄，“它没有死，因为你们根本杀不了它。”
诺罗克利安双眸一张，仿佛听到了最不愿听到的事情，怒吼道：“安德烈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吼声如雷，地动山摇，群龙扑翅而起，声势骇人。
“我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负责，包括接下来的。”安德烈斯神色平静，似乎胸有成竹，“龙王阁下，我来此，是为了一桩交易。”
他这话锋忽转，让诺罗克利安惊疑不定。
“我需要知道黑龙王的下落，而我交易的筹码是……”安德烈斯缓缓道：“让黑龙王对巨龙族的威胁永远消失。”
“就凭你？”诺罗克利安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说辞，龙口微张，虚空震荡，天地俱颤。
它竟似是想对安德烈斯动手！
*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