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漏

“拒不上缴你获得的万亿收藏，再把你收藏的国宝全都运出国。”
“吃着碗里的曾子墨大神兽，还想着锅里和灶台上的其他几只大神兽。”
“还有你跟妮可圣女的不伦之恋，以及跟斯维亚梅格莉娅女王可歌可泣的异国恋，还有，你和李家雪女王相爱相杀的旷世情缘。”
金锋嘴皮狠狠抽动，抬起手指遥空狠狠戳着叶布依嘴里骂了句二逼。正要发火的当口叶布依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老总和洪老总那天晚上一晚上都没睡。”
冷不丁的这话出来，金锋又复怔住。
“那晚上，洪老总就在旁边做记录。大老总就问我问题。”
“关于你的问题，我知道的，全都说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对了，洪老总在旁边，还帮你做了证明。”
“你是真正的爱国者。你的精神，你的反叛，你的良心用心，一切，都是神州男儿最刚正坚毅，最不屈不饶的最好体现。”
“你的品行也诠释了我们神州民族千古以来人定胜天的精神。”
“我们对不起你。”
叶布依抬起头直视金锋静静说道：“这是老总说的。”
金锋默默无语，静默无声。
叶布依说完这话，又恢复了山野老农的故态，静静的一支接一支的抽着烟。
金锋的视线望着舷窗外堆积几万里广的云层，那浮云苍狗演绎往事历历。每一页都活生生的宛在眼前。
叶布依的眼神凝固另一处舷窗外的天空中，眼前同样浮现出关于金锋的记忆片段。每一段，都铭刻在心底的最深处。
“你这次回来送别鲁老。肯定想着要大闹一场。也肯定想过跟神州彻底决裂。你现在是联邦储备系统十二分支，全世界都你的银行和投行，加上你大骑士长的身份，神州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正如同你告诉黄小强那样，现在的你，做什么事都不用自己出手。”
“你现在，是人王了！”
“但大老总主动跟你握手，却是出乎你的预料。”
“随后，洪老总，岳老总各个老总也跟你握手。你肯定也很意外。”
“其他等着看你笑话等着看着你被抓的人，可是吓得魂不附体肝胆尽裂。”
“马文进几个墙头草吓得装疯要求关精神病院。那些冤枉你逼跳树的几家人在云龙老总门口跪了一夜。”
“拒绝子墨入境的廉家，直接吓成偏瘫。”
直到叶布依亲口道出这番话，金锋回归的真相终于解密。
“我等南风起，我等故人归……”
“你还是回来了。回来的，好啊！”
金锋慢慢挪过蜡烛点上烟，半黑半残的脸上冷酷依旧：“少他妈吹捧舔。你丫说这些无法就是想要老子不追究赎罪金板的事。”
叶布依哈了声：“你不说我还忘了。求你件事。不要去找那个人的麻烦。赎罪金板虽然重要。但我相信你一定有法子对付白皮。”
“可以啊。那你把安插在我身边的奸细名单开出来。”
“没了！”
“真没了？”
“骗你是小狗。骗你叫我叶家以后发不了五代。”
金锋冷笑两声：“牛皮写的誓言，狗都嚼来迟。你赌的死人咒我可不信。除非……你把小平安抵押给我做质子。”
叶布依怔住，和金锋一样黑黑的脸上现出一抹从未有过的冷厉。
“对了。我忘记小平安是你命根子。那就换一个。”
“换你跟我，做我的人质。”
叶布依嗯了一声，鼻子里又哼了一声：“要我帮你直说好了。冚家兜。”
金锋点点叶布依曼声说道：“瞧你那德行。想多了啊。真收了你，我他妈还担心你个老特务把我卖了。”
“这样，你带小平安，我把嫂子接过去享……”
“你做梦！”
“那你拿个章程出来。”
“老子没章程。”
“我倒是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你们一家我都收了。你帮我组建情报机构。你这个老特务疑心病太重，不过我大人大量，不追究你的责任让你发挥下余热将功赎罪。”
叶布依冷笑迭迭，盯着金锋的眼睛里满是不屑。
“就你点人手还组建情报系统？玩呐。赶紧放我下去。这飞机都在天上绕了好几个圈子了。我的话也说完了。下去还能赶最后一班船回特区。”
“切。谁他妈故意让飞机绕圈子了？我这是排队等降落。二逼。”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斗着嘴。金锋咳咳两声突然比出三根手指。
“我，有三个地盘！”
“将来这三个地盘，都是我的根据地。”
叶布依面色轻变，大拇指掐着小指冷笑讽刺：“米米大的地方。你自己去折腾吧。”
金锋随后又比出一个六的手势：“六大势力争天下。这个舞台够不够大？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叶布依微微皱眉，被鱼尾纹牵扯到变形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精芒。却又恢复成与世无争的老农模样。
“少来忽悠我。我可不会上你的当。”
金锋不急不慢张开五指轻声说道：“包发五代！”
这话无疑戳中了叶布依心头最软弱的那块肉。
“五代公卿。大富大贵。极富极贵。而且啊，五代人丁兴旺，百子千孙。”
叶布依直勾勾看着金锋比出来的那五根手指，拿烟的手微微抖动。
忽然叶布依重重一拍桌子：“老子家里还有八十多亩柠檬还等着修枝。”
私人客机在澳岛降落的那一刻，忙着回家捯饬柠檬树的叶布依对金锋说了一句话。
“这祖国的河山，是我们最大的骄傲。也是我们这一生都要守护的土地。”
目送客机带着金锋再次飞上天空消失天际，叶布依的脑袋依然不肯低下，依旧抬得老高。
跟金锋的对话了确了两个人之间的芥蒂，也了确了金锋和神州之间的误会。
自己最后的任务完成了。
往后余生，再不会有人打搅自己。
自己也可以安安稳稳的做个隐世的果农，不再庙堂之高不再江湖之远，平平凡凡平平淡淡渡过往后的日子。
“老豆。野人山在哪？金叔叔叫我告诉你。他在野人山等你。”
叶布依握住小平安手慢慢向外走去：“我可不去。”
小平安轻声说道：“我回来没人知道，但我的通缉令在我回来前的一个小时撤销。知道为什么吗？”
这句话让叶布依身子大震，吃惊叫道：“他告诉你的？”
小平安点点头。
小平安的话无疑是晴天霹雳打得叶布依呆立当场。自己竟然忘记了通缉令撤销这一茬。
蓦然间，叶布依倒吸一口冷气，面色发紫狠狠拍了自己脑袋一下，脸上露出最痛苦的纠结。拳头攥紧嘴里痛骂出口。
“我屌你老母嗨呀！”
“这个混账混蛋……”
“原来他和大老总早……”
一时间，叶布依气得跺脚，恨声爆骂：“全都他妈被这个混蛋耍猴了……”
“哎呀，老战神呐，你好计谋啊！”
“神眼金，你他妈好计谋呐！你们把所有人都骗了。”
“骗得我们好苦呀！”
“收破烂的，你他妈就是戏精王！操你大爷！操你大爷！”
突地间，叶布依的老婆蹲在地上一把把住小平安颤声呜咽叫着：“平安。你怎么说话这么流畅了？怎么不结巴了？这是怎么回事？”
一下子，叶布依又被高压电狠狠打了一下。汗毛倒竖双眼瞪圆，露出绝不可能的神色。
“金叔教我说，我就说了。”
“他说一遍，我就记住了。”
叶布依两口子一个站着一个蹲着密切对视，都从对方眼中读到最深的震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