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漏

德川阆人也笑了起来，眼睛里满是开心愉悦。
金锋吸尽最后一口烟雾，抿着嘴微笑淡淡说道：“我不差钱！”
此话一出，德川阆人笑容顿时凝结。
手中的持珠捏紧，一眼不眨的看着金锋。
忽然间，德川阆人眼睛一花，径自被一阵蓝白光照射眼睛。
等到德川阆人再次睁眼时刻眼瞳又复收到最紧。
“永乐青花缠枝莲压手杯！”
“苏麻离青料！”
德川阆人身子又开始了抖动，暗地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完全被金锋包包里的东西吓着了。
自己在刚才只看见金锋的鸡缸杯和疑似金瓯永固杯，现在却是又看见了重器中的重器、永乐青花缠枝莲压手杯。
这简直颠覆了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这个白发年轻人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重宝重器？
是了！
他来祭拜张汉卿。料想他一定是张汉卿的后人，没准还是直系亲属。
张汉卿以前可是神州赫赫有名的大收藏家。这些东西一定是张汉卿的藏品。
想到这里，德川阆人心头突突狠跳，不但没有对金锋的话感到生气，反而多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澎湃激情。
自己身为德川家族的家主，已经见过太多珍稀罕见的重宝。就连神器曜变天目碗自己每天都有祭拜。
就连五弦螺钿琵琶、金银钿庄唐大刀、七星级这些绝世唐剑自己也有上手。
自己，缺的是瓷器，瓷器，瓷器！
还有自己最崇敬的木雕佛像！
今天，佛祖和浅间大神满足了自己所有的愿望。
鸡缸杯、金瓯永固杯还有永乐青花压手杯，加上这当时独一无二的唐代水月观音佛像。
自己全都看见了。
如果能拥有他们的话，自己这辈子都值了。
德川阆人慢慢抬头望向金锋，却是看见了令人惊奇的一幕。
金锋这时候打开包包拿出一些个小瓶子倒进了压手杯里，反手摸出一只紫檀紫狼毫毛笔来。
这只毛笔乍现身，德川阆人眼睛顿时鼓起老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这是本国制笔大师褚安奈制作的紫毫神笔啊！
当年褚安奈一共制作了八支。其中一只还参与了密苏里号战列舰上的受降仪式。
重光葵就是用的紫毫神笔中的一支签的字。
他怎么也会有？
是了，他……果然是张汉卿的后人！
只见着金锋将小瓶子各种试剂倒进压手杯里混合搅匀，用紫狼毫神笔在水月观音全身上下均匀的涂抹起来。
德川阆人看不懂金锋的举动，也没心思在意金锋的举措。
慢慢地，德川阆人凑近到了金锋跟前几乎零距离的位置，一眼不眨的看着金锋手里的压手杯，嘴里和和气气的说道。
“我是非常诚心的想要收购这些东西。”
“请锋先生君阁下割爱成全。”
“成全不了！”
“我说了，我不差钱。”
“好吧。锋先生君。我，出一百二十亿东瀛元。外加这只青花压手杯。”
“一百三十亿亿！”
“一百五十亿！”
“锋先生君……一百八十亿！”
“两百亿！”
金锋不停的刷着水月观音，这些试剂是保护木质雕像的涂层。无色无味完全没有副作用。
无论那德川死老头怎么废话，自己就是不理他。
等到第三批试剂倒入青花压手杯之后，德川阆人已经将收购三件重宝的价格抬升到了两百亿东瀛元。
金锋也在这当口抬起头来，露出一抹笑意。
两百亿东瀛元，算起来也有一亿八千多万刀郎，差不多十几亿的软妹纸了。这个价格足够的有诚意。
德川阆人呵呵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双手忐忑握着轮椅扶手，满怀期冀和希望。
金锋嘴角一撇漠然说道：“我差的不是这两百亿……”
德川阆人怔了怔，陪着笑正要说话。
金锋却是冷冷说道：“我差的……是两兆亿！”
噗！
咝！
顷刻间，德川阆人面色悠变惊悚动容。完全被金锋的话吓着了。
又气又怒的他禁不住恨声叫道：“锋先生，你知道……两兆亿是个什么概念吗？”
“我不想知道。”
金锋慢悠悠的说道：“我只知道，这尊水月观音是我们神州的国宝。”
“给多少钱，我都不卖。”
顿了顿，金锋又说道：“我说过。鸡缸杯，你买不起。这尊水月观音，你也买不起。
还有，这个永乐青花压手杯，你更买不起。”
德川阆人被金锋阴冷的话语堵得心口一痛，面部表情又是纠结又是懊恼，却又露出深深的无奈和不甘。
“锋先生君阁下。我非常热爱神州的文化和传统。我每天早上起来做的第一件就是礼佛，我们家族里供奉着北魏时期最早的三圣石雕。”
第二件事，就是朝拜我们的神器曜变天目碗！
“我对神州重宝的热爱是发自内心最纯粹的真情真心。”
“请你务必一定成全我。”
“拜托了！”
说完，德川阆人坐在轮椅上朝着金锋深深鞠躬。
这个老东瀛狗言辞表情都很真切，不过金锋却是不买账。但看在这个老残废狗还算有礼有节的面子上，金锋决定给他一次机会。
“听着。要买这些东西，不是不可以。说钱没意思。不如……”
“咱们来个以物易物的方式，交换。怎么样？”
德川阆人急速抬起头来精光四射全数打在金锋身上，激动无比语音都在打颤。
“您说！”
金锋点上一支烟，一边刷着水月观音，嘴里轻声说道：“曜变天目碗！”
此话一出，德川阆人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五弦螺钿琵琶！”
德川老狗眼睛收缩到针眼大小。
“七星剑！”
德川老残废张大了嘴。
“王羲之，丧乱帖！”
德川老东西身子顿时一个抖索！
“三井家族收藏的唐代凤首箜篌！”
德川老匹夫脑子开始不够用了。
“最后一件……”
“瑞龙寺，真龙标本！”
德川阆人老乌龟脑子轰然爆响，只感觉眼前一黑，一股无名怒火噌的下就从菊花飚射到头顶。
这些东西，这些东西——
哪一件不是神州国宝中的国宝，哪一件不是永不出境的绝世重宝。
这个混蛋，他竟然……他竟然敢，敢如此胆大包天……
他疯了！
他一定疯了！
他就是疯子！
金锋的声音很大，落在周围众人的耳朵里，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完全失聪，完全石化，下巴都掉在了地上。
没有人能用任何言语来形容现在自己的心情。
他们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金锋疯了。
德川阆人老鬼子气得心里血都在狂飙，心口窝子的痛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气急败坏的德川阆人胸口急速不定大口大口的起伏着，喉咙管里发出的声音一声比一声粗重，眼前金星直冒，明亮的天空在自己的眼前却是无限黄昏。
“锋先生……君！”
费尽全力嘶声喊出这话，德川阆人紧紧揪着自己的胸口，龇牙咧嘴倒在轮椅上。
金锋刷完了水月观音底部最后一圈，缓缓收好各种物件，嘴里曼声说道：“不好意思。刚才跟你开了个玩笑！”
“非常抱歉，尊敬的德川大本山阁下！”
这话出来，德川阆人终于好过了一点点。右手松开了胸口，苍白如雪的脸上大汗淋漓，几乎就要虚脱。
“锋先生君，你……你可真会，真会开玩笑……”
“我……”
金锋眉角一挑，漠然说道：“那些其实都不重要，放在你们那里只是寄存。”
“嗯，我想要德川阆人阁下手里的一份东西。如果阁下同意的话，这些东西，现在就属于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