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梁九功,德妃与心腹道:“老四家的动了胎气,吩咐人送些滋补身子的药材过去。”
“好,稍后便让人送出宫。”这位心腹嬷嬷乃佟氏,不是佟佳氏,而是以前隶属佟佳氏下面的包衣奴才;后来,佟佳皇后去世,佟氏作为陪嫁进宫的丫鬟被德妃给笼络了过去。
可惜,德妃并不知晓,这位佟氏乃是皇帝安插在德妃身边的人。
也就是说,德妃身边被皇帝人包围,没有秘密可言。
佟氏先去将德妃吩咐的事情办好再回来伺候,德妃拉着她的手,道:“你说老四家的是怎么想的?称病也不是这么称的,她就不怕得罪本宫?”
“娘娘,您先息怒,说不得四福晋是真动了胎气呢。”佟氏不好跟着德妃嘀咕。
德妃摇头,“本宫瞧着不像,怕是昨日听了本宫话,犯嫉。”
“娘娘,您这话可不能说,四福晋是什么人,嗑宫上下都瞧着呢;若是这些话传到了皇上或者太后耳朵里,后果不堪设想。”少不得被申斥。
“知道,本宫也就在你面前说说。”德妃面无波澜,继续说道:“老四家的身子骨也太弱了,当初......”赐婚时怎么就没查查?
后面的话德妃是不敢说的,那是质疑圣上的大罪;老四不得她心,有个病恹恹的福晋也没甚不好。
德妃想来想去,觉得这样是最好的,“算了,万岁爷看中的人自然有他满意的地方。”无非是身份地位让万岁爷满意。
德妃却从未想过,她今天所言所做都被贴身嬷嬷传递给了康熙帝。
康熙帝听后眉头紧蹙,德妃也不像表面看上去的乖顺,出身低微都有这些想法,那其他妃嫔呢?
无形之中,后宫妃嫔被猜忌了,还生生被冷落了两月余;这两个月,康熙帝要么是宿在养心殿,要么去品级低没有子嗣的嫔妃处。
乌灵珠装病一场又得了不少好东西,全都堆积在库房里;宫里赏赐下来的东西放一个库房,下面上贡来的东西另放一个库房,平日里人情往来又是另一个库房。府里还分了外库房和内库房,外库房是下面进贡上来的东西,或者是别家官员送礼的东西,人情往来差不多都是从外库房走。
内库房是自家人用的或者收藏所用,多是宫中赏赐,还有胤禛让人从各地收拢来的东西;宫中赏赐的东西都要经过严格检查才能使用,谁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有没有被人动过手脚。
静养了两个月,乌灵珠不得不进宫请安,六个月的肚子很大,低头已经看不到地面。
递了牌子进宫请安,在宫门口见到了文嬷嬷,“四福晋安。”
“嬷嬷不用多礼,近来皇玛麽可还好?身子健朗吧?吃喝可香?”
文嬷嬷笑容满面,“好,都好,太后娘娘身子硬朗;太后娘娘知您要进宫请安,可高兴了。”
“劳皇玛麽惦记。”乌灵珠眼底泛着柔和的笑意。
“请四福晋上轿。”文嬷嬷指了指旁边早已备好的软轿,进宫后能坐软轿的人多是身份高贵到一定程度了,或是得了特赦恩赐的。
乌灵珠点点头,由两位嬷嬷搀扶着做进轿中,因着两位嬷嬷不放心,便让完琦留在府中,两位嬷嬷陪同进宫伺候。
文嬷嬷跟在轿子旁,与乌灵珠说话,“四福晋,您的肚子也太大了些,可有招太医看过?”
“未曾,可能是吃的太多了,孩子有点大。”乌灵珠含笑说道,“我的身子很好,应是没问题的;爷也在外面招过大夫进宫诊脉,都是很康健。”
文嬷嬷点头,“您肚子这般大,太后娘娘见了少不得要招见太医。”
“那是我的荣幸,皇玛麽一向对我好。”乌灵珠语气轻快,心里却并不轻快,肚子大的不正常,一看就不是一个;外面的大夫进来,她也没让人诊出来,爷问的时候也没说。
在古代,双生子不吉利,特别是皇室,若是双生子少不得会去一个。
进了慈宁宫,里面传来阵阵欢声笑语,轿子停了下来,乌灵珠皱了皱眉头,下轿后由两位嬷嬷一边一个扶着进仁寿殿。
“乌灵珠来啦。”太后朝乌灵珠招手,大殿里一下子变得寂静,妃嫔们都闭口不言,纷纷看向乌灵珠。
有那新进宫的妃子好奇的看向乌灵珠,在宫外她们没听说四福晋多得宠,进宫之后才知晓;如今在太后娘娘最得眼的不是哪个妃嫔,而是孙辈儿的四福晋。
“孙媳给皇玛麽请安,皇玛麽万福金安;给各位娘娘请安。”
“起来起来,看你肚子都这么大了,还行什么礼啊?”太后连连招手,十分急切。
乌灵珠含笑走上前,“皇玛麽,孙媳无事,好着呢。别看孙媳这肚子大,一点不累人。”
“福晋,您就别说了,自从您有喜之后时常就头疼,睡眠也没以前好了,哪儿是不累人啊!”苏嬷嬷低头恭敬的劝着。
太后娘娘撇一眼苏嬷嬷,满意的点头,“对,坐在哀家身边。”
“是。”乌灵珠将手放到太后娘娘掌中,顺着太后的力道坐在了旁边;宜妃惠妃荣飞德妃等人低头喝茶,看不清情绪来,嫔位上的几个人略有些羡慕,但也知晓四福晋不是她们能企及的。
一个是孙媳妇,一个是品级勉强算高的妾,那里能比?
“肚子怎的这般大?”太后轻轻抚摸着高挺的肚子。
乌灵珠轻笑,“可能是孙媳太能吃了,在家里一天要吃四五顿,有时候六七顿都是有的;不仅吃的多,孙媳妇现在还爱吃肉,肚子里的孩子长得好吧。”
“你啊!”太后嗔怪一眼,低头看她肚子还是不放心,“可有招太医看过?”
“回皇玛麽的话,还没招太医来看呢,倒是从府外听了大夫看诊;大夫说没事儿,孙媳妇和孩子都康健,只是孩子太大了些,让孙媳妇这几个月要少吃些,肉也要少用。”
太后捏捏她的手,微微颔首,“没事儿就好,你们都散了吧,哀家也乏了;老四家的留下,好久没见你了,陪哀家说说话。”
“好的,皇玛麽。”乌灵珠顺势应了。
宜妃起身见礼告退,“太后娘娘歇着,臣妾告退。”
“臣妾告退。”
其余妃嫔纷纷起身见礼退出仁寿殿,德妃临走前意味不明的看了乌灵珠的肚子一眼,这才与其余妃嫔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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