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路

音声浩荡，震荡不绝。高空那月光雨幕变得更加连绵。只是很快就沦于平静。
“那一位不可言留下的道藏？”李山灵听到此言，心中思绪、在内心开口道：“呵呵，所谓道藏，怕是开启的是那一处死地。道境的确可以寻那仙遗之地，但一旦进入死地，十死无生。所谓大造化，不过是死路而已。”
李山灵心中连连冷笑。“仙王仁心？当年不覆灭羽化一族，赐下奴印，只是为了留存其后？可笑，太可笑！还有等羽化族有人成为真正的强者，奴印就会自行脱落？怕是羽化族有人一踏入第二步。就被招引此地，被东华仙王所留之手镇杀！”
“那...轮明月...就是羽化族历代以来第二步强者其精气生机所凝聚之物。只是这轮血月，又在那一位不可言的布局中占着什么效用？难道这就是东华仙王所说的天成之阵？”
“只是那一把通往死地的钥匙又是什么？”李山灵心中再次起惑，不过并没有多想、很快就抛之脑后。
这种事情不归李山灵管，完全是取决于楚程的选择。只是得到一枚钥匙而已。只有献祭九座仙遗之地得到九把钥匙，才能开启那黄泉之门，入黄泉。
得到一把，并不会有性命之忧。更何况，那一位不可言三魂七魄并未完全凝聚，就算提前得到彼岸花也无用。
只是李山灵担心的时，这太初石落在楚程的手中，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在身后暗中操控。是否跟这羽化一族一样被作为一枚棋子，等到无用时便随之可弃。
还有这彼岸花...怕是复活那一位不可言的最关键一步，也是复活楚程毕生所爱的女子唯一办法，到了那时...楚程又该如何抉择？
雪谣一直以来都是楚程最尊敬的人，从他还是在弱小之际一直伴随着他。只是雪谣只是那一位不可言的一缕神念，在无数岁月中诞生了其他灵智。而银临又是楚程一生独爱的女子。
只是那一位不可言不是雪谣，雪谣也不是那一位不可言。从传说中留下的子言片语，还有这以羽化一族为阵的布局，其身后必定有那一位的身影，可以看出其是一个杀伐果断的人，否则也不会成为众仙之主，星空之下第一人。
而那一位苏醒之后，又会待楚程如何？
“还是...以楚程自身生机，作那一位的生机？徒作嫁衣？”
李山灵并不准备将此事告知于楚程，必须等他有实力踏足黄泉。只是心中有着浓浓担忧。
楚程只是来自罪血之地，却是带着重重迷纱，就连他这个从地球穿越而来人的都开始揣测自己究竟是谁了。
原本李山灵在第二条帝路中见到那个所认识的人后，心中有所猜测。但在雪谣斩出最后一剑前、所说的那句言、又打乱了他心中的猜测。
除了那一位不可言，还有一位无比强大的存在，把目光放在楚程的身上。
大能者推衍布局，可将未来种种、包括与人，都作为盘中之棋。而楚程，究竟是不是那棋盘中的棋？
“以羽化一族五万子民生灵献祭，得到开启那一位在这世间留下的道藏？”
楚程没有想到，这东华仙王只是将整个羽化一族作为行走的活阵，至始至终、从未留给他们自由之路。蒙轻羽一心想带领羽化族走出仙遗之地，摆脱奴印，获得自由。
但隐藏的事实，却是羽化族永世不能解脱，那些羽化族历代第二步强者全部葬身在此地，以自身天成气息汇聚天成之阵。
楚程叹了一声，收回来了目光、随后转身。背对着那座雕塑、背对着那轮巨大明月，向着那条台阶小道的路口走去。
在他的头顶，明月挥洒、将他的身下的影子拉的修长、贴印在那雕塑之上，像是想将他的人留在这里。
“你要离开了？”李山灵的声音响了起来，语气平淡、好像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楚程继续向前行走、点了点头道：“我之道为真我，取决于我。要那一位的道藏有何用处？更何况，那一位留下的至高功法、九天玄功我已经得到。道藏对我来说已经有可有有无。只是我有些奇怪，我手中的那一枚钥匙指引我来到此地，到了这仙遗之后便没有了反应。难道这是通往其他八座仙遗之地的航标？”
其实楚程还是对那一位留下的道藏有所心动。这毕竟是曾经星空之下第一人，众仙之主留下的东西。
只是楚程于心不忍，若是真的遵循东华仙王所言，他之所做与古庭之修又有什么区别。为一己私利，灭一个种族。
这不过是楚程找寻的一个借口罢了。
“蒙轻羽一心想带领羽化族强大起来、最终脱下奴印，离开此地牢笼。”楚程脚步停顿了下来，抬头看着那轮悬挂在头顶、自己的那轮明月，再次开口：“其实一个种族，连生存都不易时，才更需要活下去。”
楚程喃喃开口，又收回了目光。继而向着前方一步踏出。这一步之下，身后那长影瞬间从雕塑中脱离而去，而他的人也重新回到了那台阶小道之中。
李山灵心中叹了一声，这是楚程不知道那一处地是黄泉。若是知晓，他又会如何选择。
他依然没有告诉楚程那一处死地就是黄泉，楚程如今的修为还是太低，连第二步都未踏入，万万不能涉足。
这一次楚程走的很快，一步之下便是千个台阶，没有过多的停留。
一盏茶的时间，楚程就走出了这处古迹台阶。随着他的走出，古迹方圆十里的占处之地再起涟漪波动，那处通往内处的台阶小道开始闭合。
“上仙！”
“老祖！”
当楚程从古迹走出来后，蒙轻羽和李家家主急忙上前，急促开口叫唤。
他们二人都是关心着这一处古迹中有没有东华仙王留下的道藏。
“上仙，那里可真的是东华仙王所留道藏之地？仙王有没有留下话讯给我羽化族？”
楚程低头看向这名少年，目光之中神色复杂。蒙轻羽从未认为东华仙王放弃了他们羽化族。一直以来东华仙王尊敬无比。恐怕他不会想到，他心中的那一位怀有仁心的仙王，只是将他们当做弃子。
“有，他留下之言、就是让你们好好修炼，将来有人成为第二步后，就将自由。”楚程想了想开口道，又想到曾经羽化族出现过第二步强者，又道：“是玄涅境。
玄涅境强者，就算是在九天十地也不多见。只是楚程还是不愿将事实告诉他们。之所以如此说，是想激励蒙轻羽。
“玄涅......”蒙轻羽听言，清澈的双眸之中亮起光芒，双拳握起。心中更加坚定。在将来他一定要步入第二步，并成为玄涅强者，让羽化族恢复自由。
“老祖，东华仙王可有留下什么宝物？”李家家主开口道，迫不及待想知道楚程在里面得到了什么。
如今李家老祖已经将楚程当做了李家那一位第二步大能老祖，可以说是一荣俱荣，只要这一位老祖实力更加强大，那他们李家在天下之中地位将更加稳固，稳座九大真仙门阀第一的位置。
楚程摇了摇头道：“仙王并没有留下什么，那里不过是一座平常的古迹罢了。”
李家家主听言，顿时有些失落。仙王代表着什么，那是第二步中的霸主，就算随便留下一件玄器，老祖不用、给他们用，尽管没有天雷竹这种传承之物更适心应手，但以三境强者施展，也可勉强发挥出玄境一击。李家明面的三境强者只有一人，但暗中还有几尊。这些都是时代更加久远的老怪，第三衰将要来临，在准备渡这第三身劫。
楚程深深的看了李家家主一眼，哪里不会知道他心中所想，淡淡开口道：“狗蛋，你要记住、修炼在与己，而不是外物。对于外物依赖太深，终是无法寻得真道。”
“......”
李家家主见楚程唤他小名狗蛋，脸色顿时一红，又不敢多言只好点头道：“老祖训的是。”
楚程点了点头，看向蒙轻羽、道：“我也该走了。”
“上仙要去哪？”蒙轻羽听言连忙开口。
“自然是离开此地。”楚程开口道。
说完，楚程便看向那尊古巫，道：“你今后便是我的坐骑，身上有我的气机，可以跟我一起离开这里。”
血奴大法，能够拥有的奴仆不多。当年楚程解散了所有奴印，这尊古巫便是他唯一的血奴，只是数量依旧不多，以楚程现在的境界最多只能拥有二十名血奴。楚程最先暗中尝试过在这少年体内种下血种，但被体内一股力量震散了开散。那不用想就是东华仙王在羽化族留下的那道奴印。
“老祖，你知道离开的路？”李家家主有些惊讶，此地可以说是与天下隔绝，找不到去路。
楚程没有开口，而是闭上了眼睛。感知全部放开，站立而止。
一炷香后，楚程蓦地睁开了眼睛，转身向着东方一指点出。
同一时间，一处星空中、一艘星空飞舟上。一名身穿阴阳长袍的白发男子同样一指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