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龙

北辰家接机的车清一色的凯迪拉克，就像是在接了广告一样，不过坐起来确实非常舒适平稳，我的心情尚且有几分忐忑，林婉儿、东城月就完全的轻松心态了，老头子也跟我们在一起，外加一个王信，我和两个在一辆商务车上，问剑陪同。
……
气氛有一些尴尬，问剑便微微一笑，说：“纪苑的事情，多亏逍遥你帮忙了，不然的话，这事情还真是有些棘手，我跟杭州的警方可是一点也不熟。”
我摆手一笑：“小意思，再说纪苑也没有违法，一切都是他的喜好自由。”
说着，我想了想，又说：“问剑，你家老爷子脾气怎么样？”
“有些暴烈。”
问剑哈哈一笑，说：“不过你不用紧张，自我出生记事以来他老人家就一直那样，性情刚直暴烈，但绝对算是非常善良的，不然以他老人家的能力，恐怕早就能在一方称王了，再说了，你是林成老爷子的学生，我家老爷子自然会对你格外照顾的。”
“嗯，那就好。”我依旧有些忐忑，毕竟北辰家的这个老爷子是阳炎巅峰级强者，换言之，在修炼界，他是最接近于神的人。
只不过仙路迷途，谁能看得清聚神之后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境界呢？
林婉儿眨了眨眼睛，似乎忍了好久，终于问道：“问剑，你家老爷子据说年龄很大，到底多大，他是你的爷爷吗？”
问剑一愣，忍禁不住笑道：“婉儿你想太多了，我的爷爷身患肺癌几年前就已经死去了，家里的这个老爷子我们也分不清辈分，大约是老祖宗的那个级别吧，据说，老爷子出生日期是628年，贞观之治的第二年。”
“什么？”
我猛然一惊，差点从座位上坐起来了：“李世民时期出生的？这……这已经快1400岁啦，居然……活了那么久？”
问剑点头：“老爷子天资卓越，年仅27岁就突破了御气进入阳炎境界，200多岁的时候踏入阳炎巅峰境界，一直修炼至今，大约就是因为脾气太暴烈了，所以一直没有踏入聚神境界，不过，据他所说，所有的阳炎强者体魄都会被重新淬炼，寿命也会突破限制。”
东城月在旁茫然道：“这也太奇幻了……”
说着，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说：“这么说，李逍遥岂不是也是长生不老的，等我和婉儿七八十岁的时候，他还是如今这个年轻的模样？”
问剑笑道：“倒也不是长生不老，我家老爷子在数百年间也苍老了许多，不过……阳炎强者的容貌确实改变很慢。”
东城月眼睛都红了，抽着小鼻子，快要哭出来了：“我不要……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老了的样子，唔……怎么办？”
林婉儿也撅着小嘴：“我也不要！”
我有些无语，握了握她的手：“别担心，我会跟你一起变老的，等我灭掉殖装人的组织，我就自废武功好了……”
问剑：“有什么办法自废武功吗？”
“大约整天骄奢淫逸、沉迷酒色就能散去功力了吧？”我笑着问，然后林婉儿、东城月都脸蛋嫣红了，特别好看。
问剑搓搓手，笑着说：“那我也要自废武功……”
我说：“我们这个对话被你家老爷子听到的结果会是什么？”
“把我们两个一起吊打一顿吧……”
“……”
……
中午，由北辰家招待，见到问剑的父亲了，是一个事业中天的中年人，浑身都散发着强者的气息，而问剑跟他父亲长得也挺像，只不过少了几分稳重，却多了几分活力。
北辰家好歹也是郑州的名门望族，这一顿绝对上档次，也让我觉得朋友遍布天下确实好，不管走到哪儿都不会亏待自己的胃与口，老头子来过北辰家了，跟问剑父亲闲聊了许久，一直到下午2点的时候，他一拍膝盖，道：“好了，该办正事了，老爷子在哪儿闭关？”
剑叹道：“后面的别院里。”
“请带我们过去吧？”
“好的。”
林婉儿、东城月也跟着我，林婉儿甚至拉着我的手腕，很担忧的看着我，似乎担心我一进去就被一个比我更强的人揍得体无完肤一样。
问剑的父亲看了我一眼，忍不住的摇摇头，说：“李逍遥这孩子天资聪颖，确实是千年一遇的奇才，不过似乎也过不了情这一关吧……”
我家林成老爷子嘿嘿一笑，说：“情关何须要过？入世修行，贪嗔情爱一一尝尽，或许这种修炼才是真正的修炼呢？”
“林老爷子高见，我们这边走。”
“好！”
……
越往后院走，这里就越像是古代的一座园林，北辰家确实厉害，能在接近闹事的城区里拓出这么一片面积不算小的住处，这必须是要有些手腕的，不过仔细想想，北辰老爷子是世外高人，中央的人想必也有过接触，对于这样的人，给予一些特权也是应该的。
我忽然就想到自己，老了之后是不是也会过北辰老爷子的这种生活，攒下一座宅院，每天种草养鱼，颐养天年？算了，真这样的话也太没有意思了。
“到了！”
在一座宅院前方停下，白墙黑瓦，不过一共有五层，形如塔楼，非常别致，问剑的父亲一扬手，笑道：“李逍遥，老爷子就住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
我愕然。
问剑迈步走上前，伸手扣了一下铜环，说：“老爷子，李逍遥到了。”
过了几秒钟，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让他进来吧！”
“是！”
问剑示意我进去，林成老爷子则说：“你进去修炼，我们在外面的亭子里喝茶等你就是了，不用担心，这里非常安全。”
“嗯。”
我伸手去推青铜门，却推不开，非常沉重，于是一咬牙，发动阳炎之力贯注在左臂之上，再轻轻一推，青铜门应声而开，当我迈步走进去的时候，青铜门再次缓缓闭合，而塔楼里居然一片黑暗，几乎什么都看不到，内里设置非常简单，隐约能看到中心处一片蒲团，一人坐在上面，他应该就是北辰观老爷子了，传说中活了1400岁的人。
“那就是李逍遥？”他的声音依旧苍老。
我差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只好说：“是的，你是北辰观老前辈吗？”
北辰观忽然哈哈笑了：“李逍遥，你今年多大？”
“25岁。”
“好，好……二十五岁就踏入了阳炎境界，并且踏入阳炎境界就进入中级，你确实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奇才。”
“老前辈，这里太昏暗了，我开灯可以吗？”
“昏暗吗？”他微微一笑：“孩子，你要用你的内心去看，这里的一切就自然就清清楚楚了。”
“心眼？”我愕然。
“你坐下。”
“是。”
我盘膝坐下，北辰观继续说道：“何谓阳炎，阳之耀、炎之炙，以人之躯，贯通阳炎之精气，你是一个拥有阳炎精气的人，你的身躯原本便拥有光热之效，用你的内心去感受火之荣、生之妙，你自然就能看清黑暗中隐藏的一切了。”
我微微一颤，老爷子说的倒是很有道理，不过实行起来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不过，我还是依言静静的坐在那里，闭上双眸，缓缓的释放阳炎之力萦绕周身，用心去感受周围空气的律动、热力的流转，而耳边也继续传来北辰观老爷子字字珠玑的教诲，他确实是一个不世出的贤者，对阳炎的感悟要远超过我这个毛头小子。
不知不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的事物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左手十米外的茶几，右手十米外的花瓶，清晰浮现于眼前，甚至就连前方悬挂在墙壁上的名人字画都能几乎看清楚了，同时，我也看到了北辰观老爷子的真容，那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脸色异常红润，虽然须发皆白，不过却看起来非常慈祥，哪儿像问剑说的性情暴烈？
“李逍遥。”
他兀自闭着眼睛，笑着问道：“我的眉毛是什么颜色？”
“白了。”我说。
他不禁一笑，轻捋一下胡须，说：“孺子可教，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开了心眼，你的天资确实胜过风儿太多太多了。”
他说的是问剑，其实问剑在年轻一辈中已经算是佼佼者了。
我谦逊道：“每个人的境遇都有不同，如果北辰风也经历过我所经历的一切，相信他的修为一定会在我之上。”
北辰观继续说道：“心眼能让你洞察一切，但是不要轻易展露于人前，知道吗？”
“为什么？”
“你照照镜子，自然会知晓。”
我微微一愣，拿出手机，反拍自己，却发现我的双眸中透着一丝丝火焰，看起来异常的妖冶，急忙收了功力，双眸中的红色这才缓缓散去，真是吓了自己一跳，这哪儿是什么心眼，分明像是火眼金睛一般，要说为什么吴承恩会写孙猴子是火眼金睛，莫非他也见过阳炎级修炼者？
这种事情说不清了，世界万千，无奇不有。
“知道了，前辈！”我说。
……
北辰观继续说：“据说，你被一种神秘武士的刀刃突破阳炎甲了？”
“是的，那是一种被称为‘殖装人’的变异人类，跨物种与穿山甲、蜥蜴等生物的dna融合，每个人都拥有巨大的怪力，一般人根本不是对手。”
北辰观微微一笑，说：“最精纯的阳炎甲，是不会被任何事物击破的，除非是比你更强的阳炎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