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绿芜二人,绿芜见她出了一头的汗,以为是她热了,此刻正一边关切地看着她一边卖力地给她扇着扇子,而贡桑则有些担心地看着眼神茫然的她,小心翼翼地问道:“王妃,您是否感觉还好?”
是的,自从她经历了那个所谓的婚典仪式后,贡桑对自己的称呼已经由“姑娘”变为了“王妃”。
轻尘等了好半晌才缓了一口气,撑着手臂坐起身来,只觉得浑身无力,做了那样一个梦,她醒来后只有一个感觉,那便是精疲力尽。
轻尘又这样沉默地坐了好半天,这才目光清明了一些,问道:“我好像回到王城里了?”
见她开口说话了,贡桑和绿芜二人这才总算松了一口气:“是的,王妃您已经回到王城半个月了。”
“半个月?”轻尘顿时皱起眉来,怎么会,她明明还记得,她应该身处龙城里,怎么一觉醒来,不仅回到了大贺城,还已经过了半个月?
“是啊小姐,你睡了半个月了!”绿芜虽然总算松了口气,但心里还是愤愤不平,也不知道这些匈奴人到底用的都是些什么奇材怪药,竟然让她家将军一觉就睡了半个月,这半个月来,除了定时喂水之外,什么东西也没吃,任何人和将军说话,将军也根本听不到,好像还一直重复着在做什么噩梦,眉头总是皱得紧紧的,也不知道这个东西吃了对身体是否有害。
听绿芜这么一说,轻尘反倒一点也不惊讶了,看来,那香味果然有古怪……
岩止为什么要让她睡那么久?他到底在她身上用了什么药?!
轻尘忽然想到自己醒来前做的那个梦,面色骤然一变,踉跄着便要爬起来,幸好贡桑反应快,及时扶住了她,嘴里解释道:“王妃莫心急,玉如阿妈说您今日会醒,您果然今日醒了,她既说这药只是让人沉睡,并不会对身体有害,那便错不了,只是毕竟您这么久没有好好吃东西了,一时无力,待吃过东西后再说吧。”
轻尘哪里会关心这些,她紧蹙着眉:“岩止呢?”
她一睡就睡了半个月,绝对有蹊跷!
“半个月前王已经率军出发,想必现在也差不多该到驻营了。”忽然熟悉的声音响起,轻尘循声望去,只见佐伊正从外而入,她一身红色衣裙,看上去端庄又脱俗,此刻正微笑着看着她。
轻尘有些惊讶,佐伊长年待在梅林中,上一次踏出梅林,还是因为去年的蛊毒一事不得不亲自走出东殿,连她都亲自来这看她了,看来果然是发生了些什么事。
见佐伊进来了,贡桑和绿芜相互看了对方一眼,然后皆恭敬地行礼退了下去,只是绿芜毕竟是她孟轻尘的人,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太远,二人便只好守在门口,将门带了上来。
贡桑一出去,佐伊则顺势接替她扶住了孟轻尘,轻尘向来不擅在一些细节小事之上上心,自然也不觉得有何不妥,二人好像也都没觉得左王妃扶着份位比自己还低一些的右王妃有何奇怪的。
“玉如阿妈说今天你也该醒了,我便过来看看你。”佐伊淡笑着弯起唇,看着轻尘的目光,仍然像一个大人正在与一个孩子说话那般。
“发生了什么事?”轻尘对佐伊没有戒心,一来,佐伊何等高傲,既然选择了不理世俗,便不会轻易为自己招惹麻烦,二来,轻尘毕竟是身怀武学之人,自是不必忌惮。
佐伊让她坐了回去,轻轻地用自己的手捋了捋轻尘的头发,这动作,让轻尘都一怔,那双温柔的手,如同母亲一般,佐伊自然不知道轻尘忽然走了神在想些什么,只是淡笑道:“也许你还不知道,东胡人入侵雅拉,雅拉是东胡和匈奴的缓冲地带,若雅拉不保,匈奴便处于下风了,半个月前,王命人将你送回了王城,将王城事务托由我来打点,你醒来之时,想必王所率领的行军队伍已经抵达了驻营。”
轻尘一听,顿时脸色不大好看起来,行军打仗可是她的老本行,岩止怎么把她给丢下了,是小看了她?!
佐伊忽然低笑出声,看轻尘的目光果然带了些无奈和早有预料:“就知道会这样,看来王还真是早就考虑到了,让你老老实实睡上一觉,果然是对的。”
轻尘哪能解气,她的面色越发难看起来,佐伊不知道她究竟为何而恼怒,只当她正在闹小孩子脾气,宽慰道:“你不必担心,行军打仗是男人的事,况且王深谋远虑,既已决定对战东胡,那便一定有胜利的把握。”
轻尘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她也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将这些话说出来,那也只能让佐伊也徒担忧而已。
见轻尘没有说话,佐伊轻叹了口气,嘱咐了几句好好休息便先行离去。
直到佐伊离去了,轻尘的面色还是一样凝重,先前岩止对她谈起这件事的时候,口气是那样从容自信,而如今,他设计让她昏睡了半个月才醒,分明就是刻意不让她掺合进来,待她醒来时,岩止的行军队伍早已到了前线,她就是想赶也来不及,又不能贸然行动,坏了他的事!
他这么做,只怕如今所面临的真实处境并不如他说的那般乐观,看来岩止对此战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至少,他也一定早已预料到此战将有多么凶险,否则岩止就不必用这样的方式将她送回王城,他一定是知道自己无法说服她乖乖地待在安全的地方。
……
接下来的日子,轻尘倒也真的十分安分。
整个王城里的气氛安静到有些诡异,轻尘待在王城里,几乎收不到任何外界的消息,唯一不同的是,王城里的戒备比以前更加森严了,守卫王城的不仅仅是昔日所见到的守卫刀兵,而是货真价实的一批精锐的军队。
此外,轻尘能感觉到,王城周遭的暗卫少了一大半,想必是被莫抽调走了,但即便如此,他还是留下了几乎一半的暗卫守卫着王城。
不知为何,轻尘明显感受到,整个王城都被这样寂静得有些古怪的气氛所笼罩着,这一定是岩止的命令,越是如此,她越是急躁起来,也许是那个噩梦的缘故,她总觉得心中惴惴不安。
“小姐?”绿芜好几次见到自家将军在发呆,她也不知道自家将军究竟为何总是沉着一张脸,听说整个西域如今都陷入了一种混战之中,而这座大贺城却安静得好像密不透风,丝毫的混乱都无法侵袭它的寂静,没有消息,不就是最好的消息了吗?
被绿芜这么一唤,轻尘这才如梦初醒般,望着城门口的方向,紧紧地皱起了眉:“绿芜,我们出去看看。”
“小姐?!”绿芜面色一变,自然是不同意。
轻尘好笑地看了眼绿芜这立马变了脸色的模样,补充了句:“只是出这座王城看看,就算王城里再密不透风,外城里总不至于能够封锁住每一个人的嘴。”
这就是平民和生活在王城中人的区别。
“可是……”绿芜有些为难了,她倒不是不敢,只是如今王城的戒备密不透风,就是轻功顶好的人都无法顺利出去,若不是如此,将军也不会对她说这些了,论身手,将军单独行动,明显比带上她这个连重物都抬不起来的人要保险得多。
轻尘却是笑了:“若是你做不到,我就不会对你说这些了,无名教你的东西总是有用的。”
就是轻功再好,她也出不了这座王城,更何况轻功并非她的强项,这个时候反而只有绿芜有办法能让她们光明正大地从王城城门出去,再光明正大地回来,易容术当真是一门十分深奥的学问。
卷三:王的宠妃 126 棋逢对手
万里荒漠,骄阳似火。
雅拉以东数十里的东胡境内,高矗的旗帜好像被箭矢穿透过,破了好大一个洞。
军营里随处可见军医抬着架子把手上的将士放下来,风沙肆虐,气氛萧条。
忽然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驻守在军营里的残兵败将门顿时精神抖擞起来,只见卷起的沙尘之中慢慢若隐若现着归来的大军,等他们看清这支归来的大军竟然不是得胜归来,而是落荒而逃之后,脸上不由得一一露出了失望的表情,气氛一下子变得更加沉闷了起来。
不过这一回逃回来的大军好像并没有太大的损失,武器也都健在,那怎么就落荒而逃了呢?
“将军!”
“呸!”为首的大将跳下了马,呸了一口唾沫,立即把满嘴的血水全吐到了地上,横了一个巨大刀疤的狰狞的脸上是恼怒不堪的神色,推开迎上来的小兵,眼睛一瞪,龇牙咧嘴道:“王子在哪!”
“金胜将军,不可以……”
“滚你奶奶的,不想死就他娘的闪开!”这个叫金胜的大块头一把拎起这个可怜的小将的后领子,一下子就像丢垃圾一样甩开去,轰的一声,这个穿着小将领的服饰,却生得眉清目秀的男子一下子就砸倒了一座放粮草的帐篷,金胜厌恶地看了眼那狼藉的一处,呸了口唾沫:“他奶奶的!”
王子还真是把什么货色都带到军营里了,也不知道王子在搞什么鬼,这几战打得真他妈憋了一口气,一个男人整得跟一个女人一样眉清目秀,除了会讨好王子,爬到王子床上,还会干什么,竟然敢在他金胜面前说这说那。
粗鲁地闯进了那座主帐之中,金胜一进来就忍不住倒退了好几步,被这熏香熏得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定睛一看,只见软榻之上,弓青的上半身没穿衣服,露出了精瘦的身材,不过那上半身被白色的绷带捆满了,几乎连动都难以动一下,吓得金胜一个发愣。
弓青已经转过了头,依旧是那副懒洋洋地表情,但是那双似笑非笑地眼睛里却一瞬间闪过一丝戾气,金胜原本的气势一下子消弱了下去,双脚一抖,竟然莫名其妙地害怕了起来。
弓青漫不经心地扫了金胜一眼,这才把衣服穿上,用脚踩在地上刚刚换下,还染血的衣服上,眯起眼睛道:“没有人告诉你,本王子正在忙吗?”
金胜浑身都开始冒冷汗了,眉毛一横,才鼓起了些勇气:“王子,我们已经撤军几十里了,您倒是说句话啊!”
弓青一听,却是笑了:“这一回你的麾下死了多少人?”
金胜眉毛一扬,不屑地呸了一声:“也不知道柯刺他们是怎么打的,带出去的兵起码都死了一大半,老子当然不可能让自己的军队死那么多人,一个都不少地撤了回来!”
想起这事金胜心里还有气,打得好好的,明明占着上风,弓青王子忽然从后方传来命令,要他们撤军,这一下士气一下子乱了,本来好端端的一支雄赳赳气昂昂的军队,最后竟然变得落荒而逃。
“一个都没少?”弓青忽然笑得有些诡异,然后懒洋洋地整个人侧身一卧:“你这样,可真让本王子困扰啊。”
“王子?”金胜没听明白。
弓青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呵欠:“我就说嘛,柯刺虽木讷,但对本王子的命令是绝对彻底执行的,你怎么就不好好像你的哥哥学学呢?”
一旁的柯刺一听弓青这么说,当即面色不好看起来,而金胜却浑然不自知。
弓青似笑非笑地睨了眼柯刺:“本王子若是要摘了你弟弟的脑袋,你应该不会有异议吧?”
柯刺满脑门的冷汗,面色都苍白了,但是对上了弓青微微笑着的眼睛,却浑身一战栗,只能低头说道:“任凭王子处置。”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弓青笑着勾起了唇,眼睛却越发森冷起来:“我不摘他脑袋到也不行,那就杀了吧。”
“王子?”金胜一下子就蒙了,看向自己的哥哥,只见柯刺也只是无能为力地躲避他的眼神,金胜根本不明白,说着说着,他怎么突然就犯了死罪,要死也要死个明白啊!
弓青似乎没什么耐心了,哎呀了一声,好像是扯到了自己身上的伤口,然后又坐起身来,一脚踩在软榻上,另一只脚曲着盘腿着,胳膊肘懒洋洋地支在那只弓起踩着的膝盖上,狭长的眼睛微微向上挑着,几乎要飞入鬓中:“还不快点带出去杀了。”
“是!”帐外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了几道人高马大的影子,金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拖了出去。
柯刺早已经看得面色惨白,说不出话来,弓青却是笑眯眯的看着帐中被吓傻了的柯刺和那个始终旁若无人地摆弄着弓青帐中的金兽炉的那个看起来像个破乞丐一样的老先生。
他悠悠地勾着唇,连自己这身皮肉都献身了,找了那么多伤回来,那金胜竟然敢自作主张地将自己的部下一个不少的撤了回来,起码要像柯刺那样死个一大半再撤军才逼真嘛!
“先生,这一场戏演得本王子折损不少爱将啊。”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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