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作相伴。”
老头说话时,目光慈祥,面带微笑,看着行头粗鄙,却字字珠玑。
看来此阵不是个死阵,还有生机。
轻尘面色一敛,轻轻咬了咬唇,黛眉微蹙:“受人之托?您为虎作伥,非善类,却在阵中现身指点我,非恶类。您为何要这么做?”
“我又不是神,鬼又不是我,慈悲的事让神去做,杀人的事让鬼去做。俗世俗人,善恶是一通狗屁。”老者笑咪咪地看着轻尘,语态始终慈祥,只是一句话也不与轻尘身后戾气太重的莫说话,好像根本没看到莫一般。
轻尘颇为头疼,高人与疯人只有一线之差,也不知自己是遇上了高人,还是遇上了疯人,像这样疯疯癫癫的老先生,恐怕也只有心如明镜,形却疯癫的无名能应对得了了,老先生背后的人是个危险的角色,而这位老先生却又不全然臣服于那个人,神秘得紧。
“我要如何出去。”轻尘对阵法不通,硬闯是没希望了,这阵法阴毒得很,处处是杀机,要人性命。
老先生听了,明亮慈祥的眼睛静静一笑,指了指山脚的清澈河流:“那是什么。”
轻尘拧眉:“河流。”
“河流中有什么?”老先生满意地点了点头。
轻尘一愣,不明白这老先生为何要问这些东西,困惑地沉思了片刻,轻尘的额头都冒出了微微的细汗:“就是一条河,河中有水。”
老先生一听,忽然朗声大笑,笑得轻尘有些面红耳赤:“那是明镜,镜中映着天和云,草和木,天地万物。”
“受教了。”轻尘皱着眉,神色凝重,因为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一动不能动,好像被无形的力量压制住了一般,她额头冒汗,连内劲都使不出来,是被这位老先生的真气给压制住了,老人破烂的衣服空洞洞地鼓动着,言谈之间,却极易让人入神,然后便被趁虚而入,处于下风了。
论武功,这位老者未必能比轻尘厉害,但他却是斗心斗神的高手,轻尘太过年轻,性子虽然清冷,但心神不定,易被牵引,如果现在这位老者要对轻尘不利,轻尘也无法全身而退。
但莫却没有丝毫察觉,在莫看来,她只是正站在那和老先生谈一些无关紧要的事罢了。
老头见轻尘额间渗汗了,目光越发慈祥,好像在安抚轻尘无需害怕他,只是那慈祥,却让人看了无端端地觉得毛骨悚然,轻尘手脚冰凉,老者的嘴角好像浮现出了让人心惊的诡异的笑,但下一秒,那张苍老的脸还是慈祥带笑,轻尘怀疑自己是出现了错觉。
他又指了指山脚下的清澈河流:“那是什么。”
轻尘眼睛微闪,怎么又是同样的问题,只好答道:“河流。”
老先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河流中有什么?”
顿了顿,轻尘犹豫了片刻,方才回答:“那是明镜,镜中映着天和云,草和木,天地万物。”
老头哈哈大笑:“那就是一条河,河中有水!”
轻尘不说话了,眉头紧拧,老头见了她微微愠怒的样子,也不笑了,他苍老的眼中渐渐散退了那慈祥的笑意,没有了笑容,眼睛忽然变得阴鹜了起来,可轻尘见到他这样,反倒不觉得害怕了,如此严厉的样子,更让人觉得真实。
老头粗糙枯槁的手忽然搭在了轻尘的肩膀上,轻尘浑身一僵,继而竟觉得刚才那股压制住自己的力量正在缓缓消退,老者不再大笑,却目光阴冷骇人,似乎是在警告孟轻尘:“我说什么,你便信什么,神志易受我操纵,若我想杀你,你今日纵使身手天下第一,也难活着从这里出去!”
轻尘一怔,哑然得说不出话来,刚才老者慈祥带笑,她却觉得毛骨悚然,而此刻这位老者好像瞬间变了个人一般,神情阴冷,眼神凌厉,但却让她觉得有一股真实的亲切感,轻尘有些困惑了。
老头没有理会轻尘的怔忡,目光阴鹜地瞪了眼孟轻尘,压低了声音,似在忠告:“不要相信任何人,你走吧,生门在那。”
老头收回了枯槁的手,他的手指指向了轻尘身后的两个分叉路,只见那两个分叉路旁不知何时竟各自出现了一座石碑,一方写着生门,一方写着死门,老头指的方向却是那个写着死门的路口,嘴里却告诉她那是生门。
老头的手一抽回,轻尘顿时恢复了自由,老头眼中的阴冷也渐渐地消退而去,又恢复了先前的慈爱,愣了愣,老头有些困惑地摸了摸下巴:“我刚刚说了什么?”想了半天,老头好像失去了刚才的那段记忆,摇了摇头,又豁然大笑道:“生死二门在那,去吧去吧。”
说罢,老头便如来时那样,健步如飞地往回走,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中。
轻尘收回思绪,回过身来看莫,却见莫也是满头大汗。
“你没事吧?”轻尘眨了眨眼睛,奇怪了,难道刚才被压制住的不只自己吗?
“没事。”莫的话一向少,说完这句话后便没再多解释了。
他能看到刚才轻尘的神色隐隐有些不对劲了,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没有察觉,而是因为连他都被引走了神志,反应过来时,也被压抑住了,不能动弹。
轻尘点了点头,指着那道死门:“和善的老头让我感到危机迫近,他虽什么也没说,但却在两条路上立了‘生门’和‘死门’,想要左右我的判断。阴冷的老头虽外貌不善,却劝我不要相信任何人,他告诉我,那道写着‘死门,的路才是生路。我该信谁?”
“和善的那一面不可信,阴冷的那一面说的才是真话。”
轻尘表示赞同:“我的感觉不会错的,和善老头是笑里藏刀,阴冷老头却给我忠告。”
“走死门。”莫听完轻尘的判断,更是深信不疑,沉声说罢便要往那死门走去。
“走生门。”轻尘却笑了,漆黑的眼睛闪亮如暗夜的星辰,充满了令人折服的说服力。
莫微微一愣:“你不是说阴冷老头说的才是真话?”
轻尘淡笑着挑起了唇,人已经往生门那个方向去了:“可他告诉我,不要相信任何人。”
所以,即使是他说的话,也不要相信。
生门就是生门,死门就是死门,心思太深的人,是无法活着走出这里的。
莫沉默不语,轻尘既已往生门去,他便也只能一言不发地跟在轻尘身后,走生门。
果然,走出了生门,便走出了生路,要是走了那道死门,那可真是死路一条了。
走了好半会,轻尘也不走了,停了下来,回过头望去,刚才所见到的一切都变了景致,哪里有什么平坦的道路,他们简直是走在摇摇欲坠的山沿之上,一不小心就能掉下去!
哪里有什么葱郁的矮草和树木,这座山孤零零的,光秃秃的一片,可怕得就像一座死亡之地,毫无生机!
哪里有什么鸟语花香空气清新?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气息,令人作呕,耳边静极了,一点鸟鸣声也听不到,放眼望去,整座山头都是死掉的动物的尸体,有的已经腐朽得只剩骸骨了,有的是一片腐烂的肉,苍蝇和蛆虫在上面爬着,恶心极了!阵阵恶臭更是让人的胃都要绞到一起了!
看来他们一入了这座山,就已经入了迷阵,被眼前所见的一切遮蔽了!
轻尘猛然皱起眉来:“看来疫症从这里来,莫,我们快走,牧民们都被骗了,吃着这些东西,就是有再多的草药也救不完人!”
听轻尘那愠怒的语气,莫平静地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与轻尘二人便很快离开了这座山头,一出山后,便立即带了大半人马放火烧山。
旌旗飘扬,匈奴大军在北面大有收获,疆土又向北扩张了数十里,臣服的部落大大小小多达百个,北方小国几乎无一例外地被匈奴的大军给横扫吞并了。
在此地驻军已有半月之久,岩止一身白袍,肩上披着墨黑的披风,天气已经渐渐入了春末,已有转暖转热的趋势,此刻他穿得单薄,更显得身躯俊美健硕。
王帐的帘子忽然被掀开了,步入的正是日逐王贺达,贺达二十出头,却已是立下大功的日逐王,手握重兵,全市拜岩止的信任所赐,这一回岩止又亲自率一支骑兵营为他收尾,其中更显失了岩止对他的重视,贺达心中感动,加之自小崇拜岩止,自是越发忠心耿耿,甘愿为岩止抛头颅洒热血,完成匈奴称霸大业。
“王!”贺达打了胜仗,得到锻炼,越发像一个有担当有气魄的勇士了:“将士们燃了篝火庆功,擒回来的奴隶数不胜数,王城中来了书信,王妃亲自着手解决雅拉疫症之事,形势极佳,喜事连连。”
贺达自然是不知道,半个月前,王城中已经举行过盛大的庆典,此王妃,非彼王妃。
雅拉疫症……王妃?!
岩止却是眸光一沉,皆过信函迅速扫过一遍后,顷刻间周遭的气氛更加冷肃了,仿佛有危险的气息一闪而过,俊美的脸上紧绷得让人闻之畏惧!
雅拉疫症,接触则传染,若是染上病……岩止漆黑的眸中有一道淡绿色漩涡,让人胆战心惊,那个小女人!
“备马!”
卷三:王的宠妃 114 岩止乌龙
贺达乍然一见岩止面色冷凝又听到要备马,以为是王城发生了大事,面色也跟着严肃了起来:“王?贺达立即备马,随您同往。”
这天底下,能让王立即变了脸色的,岂能是小事?
岩止顿了顿,才觉得方才失态了,缓和了下神色,淡淡抬了抬手,命贺达将克拾拉牵来。
北地大局已定,留下多半大军驻守之后,贺达便先行随岩止赶返大贺城,克拾拉的脚程极快,好在贺达所骑座骑也算一匹不可多得的良驹,尽管有些吃力,但还是勉勉强强地追随在克拾拉之后。
还未到大贺城,远远地便见到前方那刺眼的银白色在闪闪发光着,再靠近一些便看得更清楚了,此地离王城还有段距离,却见到容和正懒洋洋地坐在马背上,身子往后仰着,头枕在自己的胳膊上,任由他身下的马儿也跟着懒洋洋地踱步着,一人一马,好像在散步晒太阳一般。
马背上,容和闭着眼睛,也不知睡着了没有,嘴角隐隐向上抬着,神色惬意,银白色的长发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十分夺人眼目。
听到了马蹄声,容和忽然睁开眼,坐起身来,见到前方尘土飞扬,直到那匹黝黑的骏马载着岩止来了,容和才一个翻身下了马,上前几步,恭恭敬敬地抬起右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笑眯眯道:“容和在此迎接您,我尊敬的王。”
岩止勒马停了下来,高大的身躯端坐在上面,居高临下地扫了眼突然在这里出现的容和,他缓缓眯起了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眸:“容和,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容和依旧态度恭敬,却眼泛笑意:“容和知晓岩止大人收到信函之后必会赶往雅拉,特来此地等您。”
“哦?”岩止冷冷扫视容和,容和不提雅拉还好,提了雅拉,分明就是自己往岩止这个枪口上撞:“雅拉疫症,为何不先禀报于我,反让她处理此事。”
容和一听,顿时感到有一股危险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悻悻地挑起唇笑了笑:“王妃能将事情处理得很好,请岩止大人不必担心。”
岩止勾起唇冷冷一笑,容和这只狐狸,本事过人,却是太过自作主张,但这一回岩止却并未将怒气发在容和身上,容和虽什么也没说,但此事只他俩心知肚明,他体内祸患未清,不同往日,及易染上疫症。
缓和了下语气,岩止已又如往日一般神色淡漠深沉:“雅拉疫症是何情况。”
容和正了正色,也一扫平时的散漫慵懒:“此症来得蹊跷,好在数月前已被我安插在雅拉的人察觉,早有准备,此次才能在爆发之时及时将解决疫症的草药运送过去,他们出发已将近半月,并无丝毫消息传回王城,因此,我便将其视若好消息,方才给岩止大人您发了信函。”
莫所带的暗卫不少,此事棘手,只怕够他们忙得焦头烂额了,若是情况不妙,他们一定会派人将消息送回王城,让他再备草药,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可见此疫症应该已经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了,况且……那个孩子,可不是无能之辈。
容和走了神,顿了顿,才又继续说道:“此疫扩散极快,染病之人,重则全身衰竭而死,轻则也会日渐出现皮肤腐烂发出恶臭之症,然后步步步入死亡。”
“孟轻尘!”岩止一听,脸色立即一沉,愠怒之余,更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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