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歌

“我说吧我说吧。”封宁一听就慌了，对不让到：“刚才那真的是鬼在哭，你还偏偏不信，还好我们福大命大啊。”
不让赶忙让他闭嘴，一副望子不成龙的嫌弃模样，听徐之山继续讲下去。
徐之山哈哈一笑，眼色奇妙地看了两人一眼，随即侃侃而谈。
徐家村不知是何年而建，反正村外的石碑修缮的无数次，这里的村民也不知繁衍了多少代，好在世代平平安安，未曾受到侵袭。
这里没有玄兽，没有玄士，因为龙尾上没有玄气，一切都与凡人界无异，生了孩子就请邻居吃上顿饭，再请村中德高望重之辈起个名，病了到山上采草药或者看郎中，老了就呆在家中替年轻人看孩子，死了就办个丧事拉到山上埋了。
徐之山说到这喝了杯茶润了润嗓子，接着道：“我们这些人都是这样，生老病死从来没有过例外，不过相应的，从来没有出现过真正的骄傲。”
“我看你们是外面来的，是玄士？”
两人点头。
得到确认后徐之山脸上的笑意更浓，连忙要给两人去找酒，封宁二人好说歹说才拦住了他。
徐之山讲，玄士几乎都是生活在传说中，他也是在村里的文献中看到过一次，举手投足间翻山倒海无所不能。
封宁听后连连摆手，说自己离那种境界还差的很远，抓个鬼什么的还是绰绰有余。他这样说，一方面是为了挽回些面子，另一方面也是提醒徐老把话题转到徐家村闹鬼上。
果然，徐之山听完后讲起此事的缘由，原来，出生在徐家村的人虽然没有玄气的滋养，但身体内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鬼气，平时看不出来，但当自己受到威胁时，就会作为一种自卫的力量。
封宁浑身一抖，不让问他怎么了，封宁摇了摇头，心想：这不可能吧。
老人并没有在意，接着道：“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聚集在村民体内的鬼气也是一代比一代少了。”
“人死后，鬼气不变，汇集在周围的山上，养出了那些孤魂野鬼，其实别人不清楚，我却知道，那些鬼怪都是已故的村民，有的甚至达到了厉鬼的地步。”
封宁惊奇，人死之后的魂魄为何不离开这里，忍不住问道：“魂魄不应该去往轮回或者飞去斩龙湾吗，怎么会留在这里？”
徐之山笑笑：“住在龙尾上的人是幸运的，不会经历战火的打扰，但也是不幸的，因为在这里的人没有办法选择轮回，或者是魂魄状态下的永生。”
“徐家村的人死后，魂魄会被周围的十万大山锁住，大多数人的心智会被鬼气侵蚀掉，夜晚便会出来加害于人，就是找到一个替死鬼，躲避天地大道，甚至是直接占据别人的身体，来以此重生。”
徐之山告诉他们，他的任务就是帮助村民们驱邪或者是杀鬼，因为那些死去的村民都已没了心智，所以他也不会有负罪感，他那个女徒弟，学的更多的就是法师这个行当。
而另一种人则好多了，会被挑选出来再一次投生于徐家村的某一户人家中。
“我做过些记录，发现能够投胎的人，生前都能够控制自己体内的鬼气，或许这些人死后，能把体内一定量的鬼气带入魂魄也说不定，”
不让二人赞同地点了点头，所以徐家村人的鬼气会一代比一代少，同时也为徐之山的职业而欣慰，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虽说这钱可能多了些，但干这种活，一不小心就容易把命给搭上，也是情理之中。
“可是，外人怎么说徐家村没有法师、卦师之类的呢？”
“因为干这行的只剩下我一人了，我又常年闭门不出，所以渐渐被淡忘了。徐之山耐心地道。
三人一直聊到深夜，不让和封宁也没了困意，老人显然是很久没说这么多话了，同样是越聊精神越好，招呼他们一起吃饭，两人本来就饿了，索性也不客气，一直到酒足饭饱。
封宁道：“徐爷爷，千百年来就没人走出过村子吗？”这是他一直想要问的。
徐之山眼中闪过一丝悲痛，说道：“有，有，可那有怎么样，出去的人再也没有回来过，十个中有九个都死了，剩下的没脸回来，几乎都在外面要饭。
封宁听此唏嘘不已。
“但也不是没有例外。”老人脸上划过一种自豪，“据说祖上曾出现过一位惊天绝地的人物，曾只身一人越过南北两界成就不死之身。”
封宁两人听完皆是一惊，没想到此人真的存在过，只不过在外界已经成了传说，没想到在这里得到了证实。
两人纷纷问这位前辈的名号。
徐之山陷入回忆，片刻后，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似乎是叫徐海，不对不对，徐玉？徐仙？徐……”说道最后倒成了老人问他们了。
原来，那位前辈为了追寻梦中的一场幻化，被家族除了名，族谱上没了他的名字，只是由后辈人口头相传了下来，自然有些出入。
但老人讲，先祖的名号在当年却是响彻寰宇：徐天帝。古往今来，敢称天帝者第一人！
封宁和不让互相望去都可以看出对方眼中的疑惑，天帝而已，现在不说满大街都是吧，但也是多如牛毛，而且，他们对徐天帝这个称谓也是陌生的很。
对此，徐之山嗤之以鼻，他说，虽然他深居简出，但野明白，现在的三绝大陆上，天帝根本没有几个，大多数都是大帝水平。
而徐天帝的年代太过久远，而且他为人低调，名声也只存留在传说中，渐渐被人遗忘也是正常，关键是徐天帝现在活没活着都是个问题，如果活着，他现在又在哪？
封宁明白过来，想要再了解一些东西，但无奈已经深夜，也为了老人家的身体着想，就分别休息去了。
有趣的是，老人一开始以为两人已经结为连理，只准备了一间房，经过解释才又增加的一间，老人也不好意思，说在他们这，十六七的孩子都有成家的了。
封宁二人住在后院，后院的天空上也有几张黄符，形成一个无形的结界，平时并不妨碍空气的流通和阳光照射，两人看的惊奇，凡人的力量也是如此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