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澡堂里的按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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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自己女儿了？！”我和玉姐闻言当场就愣住了。
“对啊，你不知道这家伙的事情吗，那你打听他干嘛？”荷官一脸狐疑地看着我。
见他有些警惕了，我赶忙打了个哈哈，扯谎道：“这家伙是我一个远房亲戚，借了我家几万块钱后就跑路了，我这不是到处打听才知道他在这里窝着嘛，就找来了，结果……”
说到这里，我故作难过地幽幽叹了口气，一脸惆怅之色。
“原来如此！”
听到我这么说，荷官脸上的警惕之色瞬间就消失了。这张赌桌上的人现在还不多，开不了局，他四下瞅了一眼，便愤愤地跟我道：“兄弟啊，咱们同病相怜啊！”
“这家伙根本不是个好东西！”
“哦？怎么说？”我赶忙问道。
“他原本并不是在我们赌场工作的，反倒是我们这里的常客，虽然没钱，赌瘾却比谁都大，结果时间一长，就把全部身家赔进去了。那我们老板当然不答应啊，就叫人去收债，这家伙还不起债，竟然把自己的女儿亲手送给了帮我们看着场子的血豹帮帮主，你说说，当爹当到这份上，畜生不畜生？”
荷官越说越气，仿佛自己就是当事人一样，讲到后来慷慨激昂，如果玉姐父亲现在站在这里的话，说不准还会提把刀砍人呢。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妙，赶忙用眼角余光看向身边的玉姐。果然，玉姐听完荷官的话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没有一丝血色，眼神也黯淡了下来。
见此情景，我赶忙暗中推了推她，她这才回过神来，扯出一丝苦笑对着我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另一边，荷官还在继续讲着：“听说这家伙的女儿特别漂亮，国色天香的那种，就这么被他送给血豹帮帮主当情妇了。卖了自己的女儿，这家伙也在赌场谋得了个荷官的位子，工作了一段时间，边大工边还债。”
“他在这里干了几个月，跟我们场子里几乎所有荷官都或多或少借过钱，大家都在一个地方工作，也不好意思不借，我还借了他两万多呢，现在想想，我真tm傻。”
“前段时间血豹帮出事了，全帮覆没，这家伙的女儿跟血豹帮帮主都消失了，结果他一听就慌了，当天就辞职去找女儿了，唉……”荷官说着，摇了摇头。
说完这些话，赌桌旁边的客人也逐渐多了起来，荷官跟我打了声招呼后就准备开始工作了。
“兄弟，那你知不知道他去哪了？”我急忙问道。
“不知道，我劝你也不用找了，这种人，说是去找女儿，说不准又是哪门子债爆发然后跑路了，怎么可能找得到？”荷官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后就不再理会我了。
“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担心我……”
就在这个时候，我耳边响起了玉姐的呢喃声。我心中一惊扭头看去，才发现玉姐一脸惊慌失措的神色，美眸中满是痛苦之色。
我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我原本来这里的初衷，是找到那个男人，然后帮着玉姐出出气的，毕竟这种禽兽父亲，谁也会恨。
但听了荷官的话后，我心里对那个男人的恨意以及厌恶感竟然没有那么深了。听说玉姐和王日地失踪了，他竟然肯辞去赌场荷官这个稳定的工作去找玉姐……
我心里尚且纠结，更不用说身为当事人的玉姐了。
玉姐是被她父亲亲手出卖给王日地的，必然对自己的父亲恨到了极点，这种情绪我之前也能感觉到，否则在我提议要来找他的时候，玉姐也不会答应了；但现在，却又忽然听到了这则消息！
就算两人之间的膈膜再怎么深，毕竟也是亲父女，血浓于水的亲情是无论如何也难以彻底割断的，玉姐父亲去找玉姐，正是担心玉姐的表现，这一点，必然触动了玉姐心灵深处关于亲情那块最柔软的地方。
玉姐虽然看起来完全是个女强人，但她内心其实很脆弱，这一点，我一直都知道。
果然，玉姐握着我胳膊的手越握越紧，她脸色惨白双眸失神，甚至连自己的指甲刺入了我肉里都浑然不觉。虽然疼痛，我还是忍着没有出声，玉姐此时内心并不好过，如果这样能稍微缓解一下她的难受的话，又有何妨？
来的时候是带着满腔怒火而来，走的时候却满怀巨大失落，玉姐全程都想丢了魂魄一般，几乎是我搀扶着走出玉仙赌场的。
“玉姐，既然这样，不如就算了吧。”沉思许久，我还是叹了口气开口道：“从此以后两不相欠，互不相干，以前的事情就忘掉吧，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走吧，我带你去住的地方。”
“当从来没发生过？商戈，你以为我不想这样吗，可我做不到啊！”
一直沉默不语的玉姐忽然之间就爆发了，她用力甩开了我的手，在大街上嚎啕大哭：“我恨他，我恨不得杀了他！既然当初对我那么狠心，现在又为什么要去担心我，寻找我的下落？”
“我真的很想找到他，当面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商戈……我好难受啊……”
玉姐蹲了下来，抱着膝盖声嘶力竭地哭泣着，最后那句话她几乎是颤抖着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巨大的绝望和悲伤。
我手足无措地看着玉姐，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其实我也明白，这件事情在玉姐心里，始终会是一道坎，如果不迈过去的话，玉姐这一辈子都会被其所深深困扰。
经过的路人纷纷侧目，对我们指指点点，还有不少女孩子都对我投来了鄙视、仇恨的目光，我知道她们是把我当成欺负女朋友的渣男了，我又没办法解释，只能苦笑。
就在我思索着该怎跟劝解玉姐的时候，她却像着了魔般，忽然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瞪大眼睛看向了我：“商戈，他可能在那！”
“哪里？”我愣住了，呆呆地问道。
“跟我走！”玉姐还在抽泣，却猛地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带着我冲向路边停着的一辆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