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澡堂里的按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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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
我呆住了。
我忽然想起，在按摩会馆的时候，有一次玉姐的父亲曾经来找过他。那是个沉迷于赌博的赌鬼，他去找玉姐的目的也只是为了能从玉姐那里要点赌资而已，做父亲能做到那种份上，也算是独一无二了。
最后，还是在我的帮忙下才送走了玉姐的父亲，而那之后，玉姐还哭了很久很久，跟我倾诉了许多心事。
现在玉姐落到王日地手里饱受折磨，竟然也是因为她父亲？
“嗯。”玉姐抹了把眼泪，努力扬起嘴角似乎想要停止哭泣，但她虽然笑了，泪水却如断线珠子般不断滚落。
“我离开的那段时间，你正好不在会馆。那次，他来找我，我本以为是又来找我要钱的，谁知道他却声泪俱下地告诉我，自己悔过了，想回老家盘一家店铺做点小本生意。那明明就是骗人的，我却傻乎乎地信了。”玉姐边笑边哭，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疼。
“我跟着他去了他的出租屋，本来是想帮着他收拾东西的，没想到早就有人在那里等着我！那些人把我打晕，然后抓了起来……”
说到这里玉姐顿住了，又想起了那段可怕的经历，瘦削的肩膀簌簌发抖。
我呆呆地看着玉姐，心里好像针扎般疼痛。我无法想象，一个心怀善意，被一次次伤害，却还能够无条件相信自己父亲的女孩，在发觉自己再一次被欺骗后，会是怎么样的心情。
我能想到的，只有绝望，痛苦。
抽泣了许久，玉姐才缓了过来，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事后我才发现，那些人都是赌场的打手，那个男人在他们赌场把钱都输光后，又贷了几十万的贷款，也全都赔进去了。他还不起，就提出用我来当赌注……”
“畜生！”
听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重重一拳砸在了床头柜上。
玉姐父亲的这种做法何止是畜生？拿自己女儿做赌注，简直就是畜生不如！我这个听者尚且怒火中烧，可想而知，获悉一切的玉姐，那个时候又是怎样的绝望。
“那个赌场，是血豹帮的产业，赌场的老板，就是王日地。”
说到这里，玉姐的语气忽然间变得冰冷了起来，像是在说一件完全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但却怎么也掩饰不了语气中那浓重的绝望和悲伤。
“我被抓到了王日地那里，他让我当他情妇，我起初不从，但他威胁我，如果不行，就要杀了……那个男人。”玉姐苍白的俏脸上露出了一抹无奈的苦笑：“我以为我已经恨透了那个人。但当那些人当着我的面砍掉他两根手指，听到他撕心裂肺惨叫的时候，我还是没办法漠视。”
“于是我答应了，成了王日地的情妇，而那个男人也因为我的关系，在赌场里谋到了一份荷官的职业。我从此不愁吃不愁穿，他也可以赚了赌，赌了赚……”玉姐缓缓地说道，语气满是嘲讽。
“王日地喜欢粗暴，喜欢一切变态的东西，他不止一次强奸我，不止一次虐待我，甚至逼我喝下他的尿……他把我囚禁在这里，几乎每天都要折磨我。”玉姐淡淡地说着。
“他骂我是贱货，是妓女、婊子，呵呵。”玉姐惨白的脸上扬起了一抹惨白的笑容，自嘲道：“他说的没错，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
说到这里，玉姐的声音忽然间颤抖了起来：“每次他完事离开之后，我都会洗澡，我一遍一遍用力洗自己的身体，我真的很想把那些肮脏污秽全部都洗掉……可商戈你知道吗，不可能的，回不去了！我已经变成了他口中的婊子、贱货！”
玉姐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声嘶力竭喊出来的，我的心狠狠颤抖，再也忍不住，一把将玉姐揽进了怀里，用力抱紧了她瘦削了许多的身体。
玉姐在我怀里大声哭泣着，泪水浸湿了我胸口的衣襟。看着怀里可怜的女人，我忽然间心生一丝悔意。
为什么当初玉姐忽然失踪后，我没有想过去找一找她？
或许在我过完充实满足的一天时，玉姐正在被王日地狠狠折磨凌辱……如果我当初去找了，结局是不是就不会是这样了？
我抱了玉姐很久很久，她才逐渐停止了哭泣，声音逐渐恢复了平静。
“我曾经反抗过，曾经偷跑过，但无一例外都被他发现了，然后就是一顿毒打。我真的很怕，为了不被打，我只能迎合他，否则他会杀了我和那个男人……我逐渐取得了他的信任，他开始让我帮着打理血豹帮的事务。”
听到这里我彻底震惊了，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王日地这种五大三粗的莽夫，能把血豹帮打理的那么好了，原来是玉姐在背后帮忙。
“我一直在隐忍，我在帮他打理事务的时候，也搜集了许多证据。我一直在等待合适的时机，一切都成熟了，我会利用我掌握的东西，亲手毁掉王日地和血豹帮……但这个时候，你出现了。”
玉姐忽然看向了我，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之色：“商戈，谢谢你，谢谢你帮我报了仇……”
“那告诉我王日地在这里的那个人，也是你？”我神色复杂地看着玉姐：“他 怎么会让你出去的？”
“我帮他做了一些龌龊的事情，不提也罢，结果是好的就行。”玉姐风轻云淡地摆了摆手不愿再提，我的心却再次狠狠一抽。
“玉姐，这段时间，你受苦了。”我沉默许久，最后却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
“我没事。呵呵，我这么肮脏了，你还愿意叫我一声玉姐，已经让我很开心了。”玉姐苦笑着说道。
“玉姐，你不脏，忘掉那些事情吧，有我在，从此以后，没人敢再欺负你。”我深吸一口气，郑重说道。
玉姐怔了怔，美眸中泛起一抹亮光，但很快就又黯淡了下去。
最后，她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微笑着轻声道：“商戈，你变了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