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了,你总是把我丢了,”她怔怔的笑出声,如同绞刑架上的囚徒,再也无力挣扎,明明笑着,泪却如潮水,和着悲绝弥漫了他的全身,他听见她心灰意冷的低喃,“如果这就是你要的,你就要吧。现在你和安辰羽一样,一样的无耻,一样的下流不,你比他更无耻,至少他现在对我有兴趣,可以掩饰无耻,尽量的对我好,而每次出现的你除了带给我绝望,我感受不到一丝幸福,我再也感受不到幸福了
我没有哥哥,没有方知墨。”
她好累,也好痛,她爱的男人怎么变成这样了,牵着别人的手,拥着别人的怀里,为什么要这样呢她知道爱情里是没法用理智来衡量的,她不会原谅他,但是可以理解他,可他在爱别人的时候还企图占有她,这一点无异于伤口上撒盐残忍的毁灭了她一直无法割舍的东西。
ken,你这样做好卑鄙好恶毒,你毁了我心中唯一的美好,我的方知墨被你亲手杀死了,变成了粉末
“你杀死了我的方知墨”她幽幽的说,身体很软很平静的躺在他的身下,那么冰凉,凉的让方知墨感到害怕,身体里咆哮的野兽终于在这一刻慢慢缩回。
“小然,对不起,对不起”他痛苦的抱着她,将她紧紧的拥在胸前,他一定是疯了,才会做出这种事,不,不,他怎么能对小然这么做呢
她像一个破碎的娃娃,那么小,那么软,也那么瘦,明明生过孩子了,却瘦成这样,从前摸不到骨头的地方已经他不忍在看下去,俊秀的五官被内心巨大的疼痛扭曲,似乎要用尽生平最大的力气抱着她,抱紧了她就再也不会失去
是不是抱紧了就可以不失去
如果三年前,没有发生那样的事,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痛苦,小然再也不会流泪,他的小然
她听见男子如困兽般嘶哑的吼声,沉下的床垫一轻,有人离去了,方知墨的背影踉踉跄跄,他捂着胸口,摔门离开。
裴然躺在原地,悲凉的笑,眼泪却非要不停的流。
他最终还是放过她了。
可是,谁把变成了碎片的美好回忆还给她,还她最初的美好
他好恨,然而恨是一种最无力的表现,什么都做不来,什么也实现不了,守着疼痛,走到绝望的尽头。
文研一直站在楼下等他,用冰凉的手搀扶着他的胳膊,仿佛看不见他的狼狈。
“你来干什么”
“喝醉酒不可以开车的,这点常识都不懂么”她若无其事的笑笑,拉着他坐进副驾驶座,他失魂落魄。
车子缓缓发动,留下几团惨白的尾气。
“她是不是哭了”文研侧过头,笑意盈盈的眸子滑过他领口浸透的地方。
“我想,她再也没兴趣见我了。”良久,方知墨忽然笑着说,疲倦的手轻轻覆在额上。
“为什么不告诉她真相,请求她原谅不是很好么”
“她有孩子了,也很爱那个孩子。”他的声音里透着无力。
文研笑道,“这不是你的真心话。”
他不再说什么,眼睛缓缓闭上,大概是真的累了。
行走了一天,左腿有些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当文妍在耳边喊他“醒醒,到家了”时,疼痛才缓缓扩散。身体的狼狈没有逃过文研的眼睛,她没有多说什么,轻轻打开车门,绕过车身,来到他身边,搀扶着他一步一步走下。
客厅一片漆黑,巨大的水晶灯闪烁几瞬,完全点亮,这么刺眼的光芒,让他很不适应。
“你去休息吧,不用管我。”他低低说了声,扶额,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文研没有离开,从洗手间拿来温热的湿毛巾,一声不吭替他擦着手,脸,他拒绝,低声重复,“你去休息吧,不用管我,我自己会”
她不依,继续帮他擦着,方知墨终于发怒了,飞扬的眉眼被怒火熏染的发红,文研却觉着那像是眼泪干涸的痕迹。
他第一次粗暴的推开她,怒吼,“走开我不要你管,也不要你的同情,就算是残废,我还没到不能走路的地步”
文研默默的听着他愤怒的咆哮,手里固执的握着方才的湿毛巾,等他吼完了才轻声道,ken,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同情人。我对你好是因为
“我累了。”他似乎很怕她说下去,脸色略微苍白,匆忙站起身,孰料脚步一个趔趄,险些扑到文研身上,她大惊失色,急忙伸手扶住。
“医生说带一整天不利于身体健康,这个需要时间慢慢适应,你有点操之过急了。”女人的温柔向来都是安抚男人狂躁的良药,就算是方知墨,在文研柔情成这般时也无法再继续震怒,眼底流过淡淡忧郁,沉默的重新做回沙发。
文妍的手指轻盈灵巧,很美,比小然的还美,可是却永远无法带给他只有小然才能给予的那份悸动。
轻轻卷起他左边的裤管,卷到膝盖难以上,男子的腿明显抖了一下,却强装镇定,文研明白,直到现在他还无法适应她的目光很坦然,轻轻解下绑在他膝盖以上的环扣,去除一道一道的机关,将惹得他不舒服的议肢取下,平放在茶几。
这个义肢很漂亮,做工精致,是爸爸请来的师傅专门为ken打造的,无论功能还是外观都最大限度的朝完美靠近,基本可以取代原肢体的所有功能。
左边的裤腿忽然变得空荡荡,方知墨猛然睁开眼,里面有恐惧流转,这么久了,他还是无法清醒的面对这场噩梦。
永远忘不了当他醒来时的那一幕,停止思考太久的大脑出现短暂性失忆,望着一张张带着欣喜的脸庞,只觉着熟悉却想不起他们叫什么。
白发苍苍的文海颤声道,“知墨你终于醒了”
他终于醒了
他沉睡了两年,帮了一个冗长的梦,每天牵着小然的手上学,放学,当所有人都以为他再也不会醒的时候他醒了,因为他梦见小然忽然不去上学了,穿着白色的裙子在哭,不停的哭,她说她好想他。
我一直在啊,小然。
不,你不在了,我找不到你。
怎么会,你看,我在牵着你的手。
不,你在做梦,哥哥,睁开眼
他也想她,好想好想
那天他要是不追出去多好,可是不追出去小然会受到更大的伤害,他绝不允许阿乔再任性下去。
当时那一幕已经记不大清了,事实上根本没法记清楚,因为一切发生的那么突然又那么快,阿乔奔跑的身影和小然该死的相似,黑色的长发若绸缎一般被风掀起最迷人的波浪,长长的裙摆如蝴蝶翩跹,那一刻他竟十分恐惧,脑海忽然模糊起来,以为这就是小然,不,小然不能受伤,他大声喊,“危险,危险,小然”
阿乔尖叫一声被他用力的撞飞,急速的刹车声几乎要刺穿人的耳膜,他感觉不到疼痛,身体轻的仿佛一片树叶,离开了地平线,天空变成了血的色彩,不断流淌
缘起缘灭应有时 chater 71
她走进浴室,把碎了的衣服换下,狠狠的将身子冲洗干净,连着零星的记忆碎片,这是一场怎么也补不好的爱情,他抓着她的手,订婚戒指的边沿弄痛了她的手背,那一刻裴然清醒无比。
累了,爱着方知墨这样的男人真的好累,他是一座无法攀登的顶峰,迷人,耀眼,却布满了荆棘,远远的望着好看,靠近了就要遍体鳞伤。从前她无怨无悔,仰仗青春年少,跌一次爬一次,可是现在不行了,她有杰米,杰米幸福她才会幸福。
把家里重新收拾一番,地板从头到尾的擦了一遍,连最微小的角落也不放过,直到确定房间里再也没有ken的痕迹,她翻出箱子最底层的小布包,找来铁质的茶盘,将里面一张张记录她与方知墨点点滴滴的照片铺好,撒上一点酒,酒的味道如此香醇,第一次喝的人却会觉着舌尖辛辣难忍,喝多了就会麻木,只有醇香遍地。
打火机冒着幽蓝的火光,不断跳跃,裴然没有犹豫,放低了手,看见火苗轻吻着照片的边沿,火吻瞬间变成了起舞的烈焰,整个盘子都在燃烧,发出刺鼻的味道,明亮的光芒不断在她眼中起舞。
她以为这一夜会心痛的无法呼吸,事实上这一夜她睡的很好,连梦也没有做,第二日八点醒来。
吃早餐的时候门铃开始重复唱响,裴然趴在猫眼张望,安辰羽正惬意的按着按钮,开始还按一下就松手,发觉她老是不过来开门,干脆手指直接长按不放,悦耳的音乐霎时变成了让人头痛的噪音,有领导推开门,脸色不怎么好,可能又畏惧安辰羽的气势,便对着裴然的门喊了声,“家里来客人干嘛还不开门,吵死了”
裴然气愤的掀开门,瞪着陷害她的罪魁祸首,安辰羽达到目的了,得意的笑,露出整齐的八颗牙齿,如同顺毛的猫科动物。
“我饿了。”
“饿了过来找我干嘛”
“找你做饭啊。”
“我不是你的保姆。”
“你别生气了,上次是我不好,可你应该明白一个道理,爱情的战场没有仁慈,我仁慈了就是对自己残忍。”
“我不生气,我干嘛要为别人生气。”她冷哼一声,继续吃饭。这态度让安辰羽暗暗惊讶了一把。
今天的早餐既营养又健康,熬的特浓稠的皮蛋粥,还有凉拌莴苣,小黄瓜。安辰羽兴趣盎然的盯着埋头咀嚼的裴然,真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裴然的目光瞥见他起身走进厨房,不一会端着碗筷出来,很自然的坐在她身边吃着,这样的早晨从光线里透出温馨,想起一个月前小然连门都不让他进,现在他却可以坐在她身边吃着早餐,尽管比不上李婶的手艺,菜色也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也尽管她对自己爱理不理的,但是综合来看两的关系朝着良性发展。
“小然,我爱你。”他进餐的姿态很优雅,想来是从小养成的习惯。
“你没有问题要问我么”
她放下碗筷,“你的爱有多久”
“爱有多久”似乎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安辰羽起了兴趣,歪着头看她,“你希望有多久”
“我希望有用嘛”这句话里夹杂的嘲讽安辰羽当然听得懂,他浑然不觉道,“没用,可我想听你永远。”
“安大公子不愧是百花丛中的老手,情话说的顺风顺手,而且面不改色,最难能可贵的是任何一句普通的情话经过你的声情并茂都变得与众不同。”
“谢谢,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潜意识吃醋的表现。”他得意洋洋的撑着下巴。
裴然嗤笑一声,端起碗起身离开。
“嫁给我吧,我们结婚多好。我可以把你养的又白又胖,而且你现在也不怕我了,还经常给我脸色看。我带你出去旅游好嘛,你喜欢哪个国家哦,对了,还有杰米,我们三个人多快乐。其实我很不错,不是嘛”
“你一点也不了解我。”她凝视滚动在盘子里的水流,冷笑道,“你功成名就,爱情只是附属品,是寻欢作乐的工具,而我不一样。”
她把爱情看的很重,重到彼此忠贞一世,安辰羽的性格与家世决定了他很难做到。就算他做到了,安夫人可以么,她能接受一个再也不能生育的儿媳
“以前是这样,可是现在不是,我是真的喜欢你,想跟你过一辈子,又没要娶二房。”
“安辰羽,如果我真的爱上你,痛苦的也是你。”她是笑着说的,眼神却格外冷静。
“我为什么要痛苦想一想被你爱的样子我都高兴的睡不着。”
“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年轻的美女,你这么优秀,真的舍得放弃大片的森林又或者你的心可以同时爱好多人就算你的心真的爱我,恐怕身体也做不到,依我对你的了解,美色当前,佳人投怀,仅存的定力恐怕要四分五裂了。
拐弯抹角半天原来是要讽刺他烂情,安辰羽不悦道,“这世上十个男人,九个对佳人投怀送抱都会有生理反应,剩下那个是同性恋,可我不给佳人机会还不行,而且我一想到我们相有,就会有超人一般的定力。”
裴然没想到她低估了安辰羽的无耻程度,可是真的是无耻么也许是一种听起来不完美的真相,男人和女人,不就这么回事。
“你别不理我呀,我觉得你看问题的角度不对,男人跟女人无论生理还是心理本来就存在差异,可是如果你肯试着了解一下,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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