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是眼睛里的幻影。现在风雪最为猛烈,行走也逐渐变得困难,闷油瓶走过去敲了敲寺门。我下意识抬腕想看时间,才反应过来,手表早就被我们换到了那个吴邪替身的身上。
敲门声被风雪的声音淹没了,大概一开始没人听见,闷油瓶耐心地敲了很久,有个喇嘛给我们开了门。我以最快的速度把身上染血的衣服脱了下来,卷成一团遮住血迹,藏起匕首,才走上前去。刚想说我们迷路了,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迷路”的藏语。我心说要不直接闯进去?这里的人能明白吗?
一旁的闷油瓶出了声,张嘴就用藏语交谈。而且不同于我那种一个词一个词往外蹦的生硬表达方式,他是真正流畅地说着完整的句子。我虽然知道闷油瓶在西藏待过,但还是佩服他的语言功底。
喇嘛听完他的话后,应答一句,放我们进去。这座庙的前院很小,走了十多步就是正厅。目前风雪肆虐,所有的门一律被厚厚的牦牛毛毡遮住,墙上开着很小的方窗,有灯火透出来。这座山头上没有拉电缆,我估计庙里的人只能使用相当艰苦朴素的方式照明。
领路的喇嘛举着油灯,带我们走到角落里一间土屋,掀开毡帘,屋子中间的地上有一堆松枝结,应该用来燃烧取暖。墙边放着乱七八糟的东西,那喇嘛搬了一些杂物,居然露出一个炕床。
闷油瓶好像我的随身翻译一样,又对喇嘛说了几句,对方行了个礼就走出屋门。炕火烧热以后,我二话不上倒头就睡,身体一旦从高度紧张的状况中忽然放松下来,睡着只不过是一秒钟的事情。所以后来的事情我不清楚,潜意识里觉得反正那家伙在身边,我可以毫无顾虑地休息。
我醒来的时候,窗外的风雪已经停了。环顾四周,屋里只有我一人。凭那些地面的影子来判断,我这一觉大概睡到了中午。炕上的温度非常暖和,我坐起身,发现身上脱得只剩一件,也不知道是自己睡梦中主动脱的,还是某个人帮的忙。
我下了炕,正想出去找闷油瓶,他就从外面走了进来,端给我一碗青稞面。
我不客气地接过来,边吃边问,“这寺里有什么?”
“寺里的人说,这座喇嘛庙的历史将近两百年。”闷油瓶淡淡道:“目前年纪最大的喇嘛,也不超过六十岁。”
他又递过来条毛巾,给我擦了把脸。如果寺庙里有代代流传的文献记录就好了,我心想,可是这间小庙看起来连经文的数目都是个问题。虽说是离康巴落最近的地点,话说回来,又能找到多少线索?
“西藏的青铜门是个山寨品,但是……”我犹豫道。
“但是张家确实在这个地区投入了大量力,”他接过话头,“那些历史活动留下的痕迹,都是真的。”
没准这座庙里会有康巴落的后人?我正猜测着,闷油瓶走到炕前,抱起了一堆衣服。我原本没注意,以为那是什么垫被,直到闷油瓶把它展开,是一套红色的喇嘛僧衣。
因为那些血腥味浓重的衣服不能再穿,闷油瓶便不知从何处找来这种衣服。比不上冲锋衣,但多少能防寒。我接过来抖了抖,问:“是这里的喇嘛给你的?”
他点点头,“本来是给那些进庙修行的人,不过喇嘛愿意给我们。”
现在的天气的确很冷,物资条件又贫乏,保暖的衣服有一件算一件。可是这种服饰带着宗教色,我总觉得,穿上以后好像自己就必须六根清静修身养性。
喇嘛的衣服穿起来还挺复杂,我套上以后弄不明白具体穿法,里里外外似乎有好几件。我没有兴致研究这些,干脆全往身上一裹。谁知道闷油瓶看不下去了,过来帮我亲手穿,道:“手臂抬起来。”
我老实照办,闷油瓶好像小时候我老爸一样给我穿好衣服。我低头看着他的穿衣手法,十分正统,好奇道:“你在西藏究竟待过多久?”
他皱了皱眉,看起来自己也不记得。我望着他的脸,记忆中的画面霎时闪现出来,脱口道:“西藏还有你的石像。”
我一想起这茬,越说越来劲,“不是这座寺庙,在墨脱另一个地方,有人用石头刻了一个你。”
我心说,难道闷油瓶以前真的在喇嘛庙里潜心修行,所以对喇嘛服这么熟悉?那座石雕则是庙里年度三好喇嘛的奖杯?可是就算喇嘛的文化习惯再怎么奇怪,也不该雕刻出那种表情吧。我看了看闷油瓶的脸色,那事他并不十分清楚。
“一座石雕?”闷油瓶问道,“什么样子的?”
我郑重地抬起双手,捧住他的脸,调整一个略微低头的角度,道:“你在哭。”
他本人好像半信半疑,抓着我的手腕道:“一个哭泣的石雕?”
“我原本还想问你,”我有点说不出的失落,“那件事发生在什么时候?又是谁给你刻了石像?”
他闭上眼,表情渐渐变得痛苦。我被闷油瓶那副样子吓到,以为又是失魂症发作,连忙摇了摇他的肩膀,下一刻却被闷油瓶猛地抱住。一阵无法忽视的情绪袭来,我回抱住他,不敢确定地分辨着,那是……心痛?
操,那得是一件什么样的事情,居然能让这家伙哭,也会带来心痛的感觉?我慢慢推开他,看着他的脸,大概是身上这套衣服给了我错觉,我像一个活佛似的道:“施主,往事莫再追究,万般皆可放下……”
“我记起来了。”闷油瓶喃喃道:“我的出生,和西藏有关。”
这家伙很少会露出这一面,我很是吃惊,“这么说,我们果然来对地方了。”,
“那是在遇见你的很久之前,”他抬眼看着我,“我不知道该如何描述那种感觉。”
仅凭三言两语,我尚未明白闷油瓶身上发生了什么,唯一确定的是,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我。在西藏竟能寻回一段记忆,这是我俩事先都没有料到的。我想了想,道:“施主,我来开导你吧,深呼吸”
不过闷油瓶很快便恢复平静,我自作主张的开导没派上用处,反倒是那家伙把我拉向他,吻了过来。闷油瓶刚刚才想起某段不简单的经历,我打算先安抚安抚他,再进一步刨根问底。我也很想知道,闷油瓶在西藏都经历过什么?
算起来有段日子没开荤了,我俩心知肚明这个吻不可能只是一个吻。闷油瓶的舌尖在唇上摩挲,趁他伸进来之前,我力张开嘴道:“那件事很重要吗?”
“重要。”他看我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之势,紧接着立即一句话堵死,“但没有这件事重要。”闷油瓶故意贴近,一条腿顶进来轻轻擦过我的裆部。
我心说我是想安慰一下他的,怎么忽然变成了肉偿?他大肆进攻,在口腔里刺激我的舌头,我也就心甘情愿地追着他灵活的舌尖互相舔舐。后来超出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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