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废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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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活着？”
苏醒过来的舒穆香莲很快就陷入迷茫之中。她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脖子，有些不可置信。
曾经有一位疯狂的科学家拿自己做过实验，当时他被判了斩首之刑，临死之前也不忘记追求真理。行刑前，他恳请刽子手配合，在他的脑袋和身体分离后，数他眨了多少下眼睛。
最终科学家的眼皮眨了十一下，这就意味着，科学家的意识在斩首后维持了十秒左右。
舒穆香莲清晰地记得死前的一刻，可是为什么她又活了过来，如同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刚开始的时候，舒穆香莲并没有觉察到身体的变化。在虚拟现实技术的支持下，她已经在睡梦中已经完成了对新身体的适应，如同常人一般。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下意识触摸身体的次数越来越多，渐渐感觉到一丝异样。
女人潜意识中最在意的是自己的脸，特别是舒穆香莲这种出身高贵的美女。
她摸着自己的脸庞，那坚硬冰冷的触感陌生无比。此刻，她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再看看四周的仪器设备，以及眼前的改造人爱音，她的心一下子跌倒了谷底。
“你们，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舒穆香莲慌乱地叫着，“镜子，给我镜子！”
爱音递上早已准备好的镜子，同时说道，“欢迎加入我们，改造人香莲！”
当舒穆香莲看到镜中的自己，整个人都呆滞了。不知不觉中，镜子在手中滑落，摔碎在地上。
约摸过了二十分钟，舒穆香莲脑袋僵硬地转过头，死死地盯着陈兴。安静之中，她突然伸出双手，抓向对方脖子。
“我要杀了你！”她歇斯底里地大叫着，状若癫狂。
对方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可就在她的双手快要触碰到对方脖子的时候，突然毫无征兆地僵住了。即使她用尽全力，也无法缩短哪怕一微米。
“放松点儿，我的新玩具。”陈兴一脸嘲弄地说道。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舒穆香莲拼命地叫喊着，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想要和对方同归于尽，可她的身体却像结了冰，无法挪动分毫。
几经尝试之后，她终于意识到，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不管她有多么努力，多么拼命，也无法触碰到眼前的男人半寸皮肤。
她认命了，正如那天晚上遭受的凌辱。她双眼无神地瘫坐在地板上，望着惨白的天
花板，久久没有动静。
“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那个魔鬼来到她面前，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你应该感谢我，是我给了你第二次的生命。”
舒穆香莲缓缓抬起头，瞳孔没有焦距，喃喃道，“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你应该心存感激。”陈兴拍了拍她的肩膀，劝道，“好死不如赖活着，活着总比死了的好。”
舒穆香莲露出凄惨的笑容，“你把我弄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还不如让我死掉。”
陈兴半蹲下来，勾起她的下巴，注视着她那双宛如蓝宝石的机械眼睛，说道，“这么漂亮的女人，我可舍不得让她死。”
舒穆香莲的笑容愈发地凄惨，“您是冰蓝城的丞相大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在我这个不干净的女人身上浪费时间。”
她双手抱着陈兴的手臂，声音哀婉道，“求求您了，丞相大人，让我死吧。”
“只要您能让我死，我什么事情都愿意做。”
守再一旁的爱音见舒穆香莲情绪低落，一心求死，于是上前劝说。
“改造人香莲，我们保留了你大部分的器官，除了像一般改造人那样，可以继续修行进化，你还具备完整的生育功能，可以拥有自己的后代。”
舒穆香莲听到这个说法，脸上的表情更加痛苦了。
“所以我就是一个玩具吗？”
“你们真的好残酷啊，连死的权利都不肯留给我……”舒穆香莲绝望地说着，再次陷入失神的状态。
隔了好一会儿，舒穆香莲忽然掐住自己的脖子，疯狂地扭动身躯，似乎要掐死自己。
四周的监控屏幕同时亮红，发出警报。
“实验体试图伤害自己，实验体试图伤害自己！”
“启动紧急预案，注射镇定药剂！”
“药物注射中……”
“药物注射完成！”
随着镇定剂生效，舒穆香莲停止了疯狂的举动，如同关机一般，绽放蓝芒的眼睛暗了下来。
“丞相大人，请移步大厅休息。”爱音对陈兴说道，“她才刚苏醒，还需要时间消化，去接受这个现实。”
随后陈兴离开了实验室，参观和了解河雀的其他项目。
然而，就在一天一夜过后，第二天的中午，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河雀公国的王城，泗水城的上空出现了千
年一遇的奇景。
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宛如山峦的幻象。
“天啊，是海市蜃楼！”“没想到沙漠之外的地方也能见到！”
市民们纷纷打开窗户，观看这难得一见的奇景。
渐渐地，人们发现，这座海市蜃楼，竟然是一架巨大的管风琴！
数千条排风管耸立天际，巍峨肃穆，庄严宏伟，仿佛诸神降下的神迹。
“呜……”
突然之间，一个巨大的琴声响起，宛如万千汽笛同时鸣响，气势恢宏，排山倒海！
刹那间，方圆十公里内所有的玻璃窗同时炸裂，城市里一片惊呼。
“圣琴那耶加鲁！”
听到动静的陈兴赶到天台，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天空上的巨大管风琴，那正是他在舒穆香莲梦境中见到的景象。
“那是她的圣域武装，但她还没有足够的灵能具现出来。”熟悉情况的爱音很快就做出了判断。
所谓的圣域武装，就是进化者的潜意识中最强烈和最真实的愿望通过自身的灵能具现出来。
因为潜意识是无法控制的，因此进化者无法决定自己的圣域武装。好比有些人，内心的强烈愿望是做大官，但实际上，他只是想通过获得地位更加便利地获得美食和女人，其最真实的愿望是满足自己的人欲，并非真实的追求。
“我能感觉到，她的圣域武装非常强大！”
“丞相大人，情况已经超出了我们的预想，我建议立即终止改造人香莲的生命！”
爱音对陈兴说道。在她的判断里，成长起来的改造人香莲将会对他们造成巨大的威胁。
可陈兴却笑了笑，摆手道，“不用。”
“为什么？改造人香莲的思想不稳定，一旦她获得力量，将对我们十分不利！”爱音坚持道。
“我们都知道，宠物有咬人的危险，可是这样就没有人养宠物了吗？”陈兴反问道，然后又说，“同样的道理，想要养鹰隼，就别怕被啄了眼睛！”
爱音仿佛断电一般，呆滞了数秒，接着说道，“b1博士说丞相大人是一个格局大的人，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格局小的人，妒贤嫉能，巴不得身边的人都比自己弱小，这样才能保证自己的地位，而格局大的人，心胸宽广，海纳百川，能让天下贤能为己所用。
一个人的格局，就是人生天花板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