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住着噪声源

线下笑得一脸春光灿烂：“是熟悉的味道。”
“嗯，是你的味道嘛。”我随口道。毕竟用了同款洗发水加护发素，多少也会留下点气息的。
柯梦言没说话，我纳闷地去看他，发现这人又好容易这回没脸红，只不过嘴角上扬的弧度已经到了傻乎乎的程度。
……看得我也想傻笑了，纯傻不带一点智商的那种。
男朋友在确认关系之后越发纯情，小学生恋爱一般的气息已经成为了我们的基调，没救了没救了。我干咳一声转过头仔细看了看屋里的摆设，强行转移了注意力。
大概是因为我好奇打量屋里的时间有点久，柯梦言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在晚上突击拾了一下，不然你大概进门就能看到一片废墟……”
“没关系，迟早我能看到废墟原貌的。”说着我接过柯梦言递过来的手柄，疑惑道，“你不玩么？”
“我今天的主要目的，是陪你玩。”柯梦言目光炯炯。
想看我玩儿，最好还能看到我被吓到惨叫的样子才是你的目的吧……反正这个目的想达成是很困难了，我就没戳穿他，而是装着底气不足的样子说道：“嗯……晚上玩恐怖游戏啊，好吧，只是没法玩到太晚，我明天上午后两节有课。”
柯梦言点点头，“我明天上午也有课，所以我们马上开始吧！”
看着骤然燃起热情的柯梦言，我的斗志并没有丝毫活跃的意思，于是比起柯梦言来应和得有气无力：“好的，马上开始。”
“对了开始前我要问一句，林林你介不介意我录像？”
“嗯？”我疑惑，“你要录实况？我觉得没可能啦，我又不是主播……”
“不，是留作纪念。”柯梦言一本正经道，“刚刚确定关系的晚上我们居然就在一起玩游戏！这么珍贵的夜晚，想在今后的日子拿出来重温也是理所当然的呀。”
“虽然我不太理解你的理所当然……但我完全支持你的行为。”我真挚地点了点头。想也知道，这录像成为柯梦言又一份黑历史的可能性极大，我当然是乐见其成啦。
我还以为柯梦言只是像录实况那样录画面和声音，没想到不止如此。柯梦言把麦克风固定在合适位置之后，就迅速拿出了已经调好高度的三脚架，开了摄像头来录我们这边。
位置也没多调，看来柯梦言是真的做了相当充分的准备。
我抽抽嘴角，指指唯一光源小台灯，“这个明暗度拍出来，你确定不会超级可怕吗？”
柯梦言做好准备工作，坐回到我身边，露出个得意的笑容，“我试过的，这样只会显得阴森，该有的颜值还是有的啦。”
“你居然还试过……”我对他竖起大拇指。
“因为我之前想着，要是露脸直播的话一定要找个一般人搞不出来的效果，试来试去这个光线这个角度简直完美不过我后来想了想就懒得露脸了，所以还一直没用过摄像头。”柯梦言耸耸肩，“都不知道吃了多久的灰，今天可算是让它派上用场了。”
“这么大个摄像头在旁边，我还真的有点紧张了……”
“唔……不然我之后去买几盆假花，把摄像头藏在里面，做成那种偷拍的效果？”
我咽了口口水，真情实感道：“别了吧，那样听起来过于变态了。”
柯梦言被我打击得有点蔫地坐在旁边，我过意不去，自己的话说得是不是有点重？柯梦言此时却又打起神来了，说道：“被你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我的人设定位可能比我想象的还要宽广。”
见他完全没受打击，我更加真情实感地说：“请千万别宽广到奇怪的方向，拜托了。”
在开始游戏前还遇到了一定的困难。我拿着手柄，盯了一会之后果断抬头向旁边的人请教：“大大，这上面的键都是什么操作？”
柯梦言“啊”了一声，“忘记你只玩过电脑游戏了。”说完他给我解释了一番，然后又说：“没关系，游戏新手教学也会有操作提示的。”
“嗯，好的……玩之前我想再问一句，这游戏需要操作吗？比如追逐战卡走位之类的？”
柯梦言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的……不过它是自动存档，相当亲切，不用担心。”
我立刻放了一百八十个心：“那我就真的没什么可怕的了~”
柯梦言挑了挑眉，还有点不信的样子。我的吐槽没说出口，默默在心里想，不信就等着嘛，反正尖叫的只会是你不会是我。
游戏一开始就笼罩着阴森恐怖的氛围，无论是色调还是bgm都透着“一会儿就是会见鬼”的气息。我看着开头介绍的故事背景，安静地按着键，一句一句默读。这样做了没一会儿之后，我怕柯梦言会无聊，于是开始借着每句话的间隙和他说话：“又是废弃校舍……呃虽然我没玩过几个游戏，但好歹也看过不少实况，废弃校舍的出场频率也太高了吧。”
“嗯，校舍，洋馆，医院，我死在里面的次数数不胜数。”
“是吓死在里面吗？”
“……这天还能不能聊了！”柯梦言悲愤。
一个人玩游戏和两个人的感觉真的不一样。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出现什么状况我也就是在心里吐吐槽，即使情绪再激动，最后说出口的可能只是含义各自不同的“卧槽”。虽然此刻真正玩的人还是只有我一个，但想到旁边有一位观众，而且这位观众还是玩过这个游戏的，想说的话就自然而然地多了起来。
“大半夜的，孤身一人跑到这么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妹子是图个啥哦……不过仔细一想，大半夜的我们孤男寡男在这儿玩恐怖游戏，又是图个啥……”
柯梦言一秒回答：“图开心。”
“唔……行吧，就当妹子也是来图开心的。”忍了一会我还是忍不住接着说，“希望妹子不要开心死了。”
“那就看你的技术了，林林。”
我操作的妹子拿着手电筒进了校舍大门，在教学楼的门口还有一段剧情，遇上了她的同班同学看他们的对话，这两人是约好的，而且还应该有第三个人。此时女主角到短信，正好来自那第三位同学，说要晚到半个小时，让他们两个先行动。
接下来一起行动的就是两个人了。
“能换操作对象么？”我试了一下，“好吧，不能。”
我操作女主角转了个身，正对着同行者，拉近视角上上下下仔细观察。
前前后后看了个遍，我心里得出了结论，问道：“你当时玩的时候，有没有觉得……他长得很像……赵老师。”
赵老师，就是教柯梦言来当助教结果一眼看见我的那门课的老师。
柯梦言刚才的表情还有点纳闷，大概是想不通我干嘛要盯着这人瞧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