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守护者

茂，鲜衣怒马，也曾被人一帧一帧的截图出来评美，心里忍不住再次感慨。
他这次带人出来，原本是想聊聊那位韩导，毕竟罗博是当事人，最清楚当初的状况。但是现在看后者这样，陈又有些问不出口，怕给勾起什么不好的回忆。
一直等走到中间一处休息的小岛，俩人找了处长椅坐下，陈才问罗博：“你自己有什么职业规划吗？”
罗博微微一怔，原本的笑意淡去几分，自嘲道：“我哪有什么规划可以，现在就是有什么我拍什么，养家糊口就行。”
陈笑了笑：“养家糊口干什么都能养得了。”
“其实不瞒你说，这两年我还真干过别的，”罗博道，“我送过快递，卖过杂志报纸，还出那种早餐车。后来我老婆不同意，她觉得我学表演学了这么久，不能就这么废了，这才又撵着我去找剧组。她原本在银行干，后来为了让我专心找戏，就辞职了，出来做销售卖器械……”
陈不知道还有这事，微微赞叹：”你妻子很爱你。“
罗博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又动容，点了点头：“但是我挺窝囊的，找剧组找了一年半，也去宾馆给人投过简历，也找以前认识的同学朋友给帮忙介绍，结果一直就不成……”他说完苦笑，“如果不是为了我老婆那句话，我可能早就不想这事了。”
陈却笑道：“这说明你们感情深厚。爱使人不忍堕落，也不能堕落。你的路走起来或许些时间，但也许能更长远。”
“我本来也这么安慰自己，”罗博叹一口气，“但这次……”
陈看他又要开始沮丧，摇摇头，轻声打断道：“这次没人怪你。演员生病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这次他们要换人，不过是看你好欺负，想要你腾空换别人罢了。不过……”陈顿了顿，诚恳道，“你自己的确也有很不好的地方。”
罗博一听后半句，立刻认真起来，有些担心地看着陈。
陈道：“人就是一种群体性动物，除去道德层面的影响，优胜劣汰，欺软怕硬才是本质。好的剧组秩序严明，大家都埋头工作。但不好的，缺乏约束，动物的本性就会出来。所以你以为的谦虚善良，在别人眼里或许只是懦弱可欺。我希望你在外面能够好好拍戏，不惹事，但也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事找上门了也不怕事。”
罗博虽然心有准备，但这会儿听陈一讲，还是感觉有些尴尬。他也不是天生软蛋，只不过怕得罪人，所以有些气就受着了。
他拿手轻轻搓了搓额头，随后点了点头。
陈又道：“公司也会尽快给你找个助理，以后跟剧组对接扯皮这些，交给助理去做。至于私下的社交，你如果想积攒一下人脉就酌情去做，如果不想做，那就不用管。至于其他，遇到了什么问题，拿不准的，解决不了的，甚至耽误时间的，你都要第一时间跟我联系，或许有些事情在你看来十分简单，但背后可能牵扯到公司利益，所以这些事情不要去想当然。”
罗博恍然大悟，却又不好意思：“你手下带着好几个人，我什么事都找你，你能忙得过来吗？”
陈笑道：“那就是我应该考虑的问题了，况且我那边也有助理帮忙，许多事情即便不能亲力亲为，也会告诉你解决的方向和策略。”他说完一笑，调侃道：“别忘了你的片酬里，公司可是抽走了大头。所以不管是给你找活，还是给你解决后顾之忧，都是公司应该做的。你得放心才行。”
罗博听他说的直白，忍不住笑了起来。思索片刻，眼神倒是比来时清明了一些。
陈在一旁细心观察，心里也稍稍松了口气。
今天这番话是他琢磨了好多遍的。罗博跟王成君不同，这人年纪稍大，又一直受人打压，养成了谨小慎微的性格。陈的话说轻了，怕他不重视，以为是客套。说重了，又怕伤其自尊。
所以搁别人那骂一顿就能骂醒的事情，放在罗博这只能选个好景慢慢聊。
好在结果还不错，看样是听见去了。
俩人小岛上又吹了会儿风，罗博把手机落在了车上，陈便把自己的借给他让他拍风景。一直等到日头渐足，才说说笑笑往回走。
等一回到小路尽头，就听等在那的司机大哥喊他们：“你俩谁的手机忘拿了，刚刚响了十来遍。”
罗博上车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满满的一串未接来电，来自四五个不同的号码，统筹的，导演的，监制的……
他拿着手机看向陈，陈微微皱眉，却道：“不用管，先找个地方吃饭。”
司机大哥把他们拉去了最近的一个村子，找了个小饭店。几人落座点菜，等着的功夫，陈让罗博上了一下剧组的工作群看看情况。
群里这会儿静悄悄的，但是前面的记录里有人说了一句剧组停工了如何如何。
陈愣了下，想起昨天临睡前给陆渐行回的信息，忽然有了个不太靠谱的猜测。
他让罗博在这边等着，自己出去给陆渐行打了个电话。那边响了两遍才有人接起，环境十分嘈杂，陈又等了几秒，才听到陆渐行在那边“喂”了一声。
陈诧异道：“你在开会？”平时陆渐行中午才去公司，可是现在才十一点。
陆渐行果然道：“对，今天来的早了点。”他说完清了下嗓子，问陈，“你那边事情解决了吗？”
“我跟罗博在外面呢，刚看到剧组电话，”陈心里有了底，问他，“你是不是帮忙了，剧组那边电话要打疯了。”
陆渐行淡淡地“唔”了一声：“也没什么，就是钱上卡了一下。”
陈顿时笑了起来。
陆渐行明明挺瑟，这会儿还故意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
他一笑，那边就不乐意了，问他：“小样儿，什么时候回来？”
陈想了想：“再过两天？”
“怎么还要两天？”
“我不放心，看着这边安定了再走。”
陆渐行不悦道：“你对胡萝卜可比对我上心多了，说走就走，一走还是好几天。你再不回来我就去健身了啊。”
陈听他口气像撒娇，对着话筒么么哒了一下，才哄道：“那我尽快回去，主要罗博没有助理，许焕这人又靠不住。我怕我一走他再吃暗亏。”
陆渐行说：“那给他派个助理过去？”
“上哪儿找啊？”陈也犯愁，道，“有经验的不好找，没经验的干不了活，工资又低，这里地方也偏……”
陆渐行想了想：“这个好说，公司回头派个查账的财务过去。”
陈：“……”
“找个爱玩的，以后驻组监督，工资照拿给点补贴，肯定乐意去。”陆渐行道，“胡萝卜的事情他自己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