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行礼:“母后。”
“本宫听宫人们说静静在你的寝宫,便想过来看看。”
“已经睡了。”欧阳晨如实说明:“珊表妹似乎有些疲乏,儿臣便把卧房借给她,让她休息。”
弘皇后满意的笑着,点了点头:“晨儿,母后有些话想问你。”
“母后问便是。”说话间,转身走到卧室门前,把门关上。然后才回到桌前:“母后请坐。”
弘皇后坐下来,接过欧阳晨递过来的茶水。放在嘴边抿了一口又放下,才准备开口:“母后也知道这些年来,对你疏于关心,自小便放你在外,但……”
“母后。”欧阳晨知道她要说什么:“这是儿臣自己的选择。”
欧阳晨自小便跟着师父四海云游,在弘皇后身边也不过八年时间,与生母并没有其他兄弟那般亲近。
弘皇后叹口气,“自古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娶妻方面,母后希望你能选一个自己所爱的人,当王妃。”
弘皇后生了四个儿子,最小的十七,虽然还没有成亲,但身边也有服侍的人了。而这个二儿子,早已弱冠,不光没娶妻,身边连个通房都没有。
开始的时候弘皇后往湛王府送过几个貌美的宫女,但都被欧阳晨给送回来了。
她知儿子有自己的想法,也没强求,就此作罢了。但今天,看着他能与姑娘亲近,这个做娘的,也很开心。
弘皇后说出这一番话来,欧阳晨便猜到了她的意思。摆弄手中的茶杯没说话,看着弘皇后,等着下面的重点。
看欧阳晨愿意往下听,弘皇后接着说:“晨儿觉得你珊表妹如何?”
他手上一顿,而后放下茶杯,开口道:“挺好。”
弘皇后觉得有一丝希望,又问:“那日后,娶你珊表妹如何?”
欧阳晨:“儿臣并未考虑过她。”
一个翻身坐起来,抱着被角环顾四周。陌生的周围加上刚醒来的迷糊,让她想不起这里是哪里,“又穿越了?”
欧阳晨听到里间有动静走了进来,入眼便是一个头发零乱、抱着被子发呆的人:“醒了。”
薛珊慢半拍转头看,看到欧阳晨进来后莫名松了口气。幸好还在东晋国,这要是又稀里糊涂的被换到另一个地方,还要从头适应,到时候就没有这次这么幸运了。
她揉揉眼睛,掀开被子下床。
欧阳晨看她笨拙的穿着鞋子,问了句:“需要我叫人进来服侍吗?”
“不用了不用了。”她非常不喜欢陌生人靠近,之前需要小沁是真的没有办法,现在自己穿鞋子还是可以的。
穿好鞋,又对着镜子整理好自己的仪容仪表,然后才问欧阳晨:“什么时候了?”
“戌时五刻。”
“戌时?”她转头看欧阳晨:“那不是放完烟花了?”
“还有一刻钟的时间。”
散着的头发还没疏通,直接放下木梳用手捋了两下,拉起欧阳晨就往外面走:“快走快走,等会儿来不及了。”
“不急。”欧阳晨突然伸手拉住前面准备跑起来的人:“他们会等我们的。”
“那怎么行,”薛珊继续拉着欧阳晨,想让他快点:“那么多人等咱们两个,多不好意思啊,快点快点。”
第二十章
砰地一声直冲天空,烟花在他的头顶上方炸开,绚丽多。身边的人扯着他的袖子惊喜喊道:“没想到你们古代天空放出来的烟花这么好看!!!”
此刻站在他身边的人,惊叹着烟花的绚丽,可同时,围绕在她身上的诸多疑问,却没办法解答。
突然想起下午弘皇后临走前说的话:“母后并不想左右你娶妻,只是……难得见你亲近女孩子。”
他与她,很亲近吗?
仔细想来,确实是他回到阳城这两年来,最亲近的女子了。也许是因为她言行举止分外奇怪,也可能是心里那份想要探究究竟的心理,他在不知不觉间与薛珊越走越近,这是超过他心理预期的一件事。
皇后的寿辰以一场烟花作为结束,薛珊揉揉仰望的有些僵硬的脖子,打了个哈欠,视线四处看,寻找薛夫人的身影。找了半天无果,一问才知道,被皇上拉去聊天。
之前无意间知道薛夫人是长公主,与皇上一母同胞,还是龙凤胎。此刻一听到被皇上拉去叙旧,想来也是好久不见了。
烟花会后,皇家贵胄全都准备回去,与皇后一一道别。皇亲国戚可以乘坐肩舆,而寻常官员的夫人,只能徒步到宫门,乘坐自家马车回去。
众人纷纷告辞,转眼熙攘的地方就只剩下几个人,皇后和欧阳晨还有她,加上身边服侍的人,不过九人。
薛珊本就和弘皇后不是太熟,人多的时候,她说她的,她嗯嗯啊啊答应就好。但是现在……
所有人都走了,弘皇后才笑着过来薛珊身边:“姐在和皇上叙旧,静静要不要过去?”
“好啊,好久没见舅舅了,我都有些想他了。”薛珊心理上是拒绝的,但如果现在说不的话,就要和弘皇后还有欧阳晨一起等到薛夫人回来,她可没有什么话要对弘皇后说的。
皇后寿宴也算是后宫的事情,邀请的都是皇亲贵胄的夫人小姐们,皇上只参与了午宴,然后就回去御书房看奏折去了。
进去的时候薛珊耳尖的听见里面在聊她,还是说的她生病后的事情。
一回想薛珊生病那段时间,薛夫人就止不住流泪,一边心疼,一边庆幸。
薛珊适时递上去自己的手帕,安慰道:“娘,女儿现在不是很好嘛!”
回去的路上,薛珊坐在肩舆里,想起说起她生病时哭红了眼睛的薛夫人,长叹口气。
回想在阳城这段时间,不管是薛府还是别的人,对她都是不错的。又想起自己没有多少日子就要离开了,突然有些不舍。
她转头看与她平行的肩舆,里面坐着薛夫人。要不要买一些离别礼物,再好好陪陪他们,等到她离开的时候,他们也不至于那么伤心。
人其实是个很奇怪很难琢磨的动物,他们知道早晚有一天要离开,但在不知道哪一天要离开时,便会觉得还有很久,还有很长的未来。他们会尽情消耗亲人的关心友人的在乎,会大把大把挥霍时间。可是如果真的有一天,被告知确切的离开时间,又开始觉得人生短暂,开始知道身边人的可贵,开始舍不得那些平时根本没放在心上的人事物。
薛夫人做的端正,而薛珊翘着二郎脚,像个没礼数的乡野丫头。
她看着薛夫人想,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承受住第二次。
弘皇后寿宴第二天温度突然飙升,那感觉就像从初春快进了一下,倏地来到了盛夏。
薛珊坐在床上,穿着亵衣看小沁忙里忙外。
按照以往,还要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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