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之後

杨品璇在服务生将她的鸡腿排套餐放到桌上时，忍不住开口打破这片沉默：「你刚刚为什麽要跟何健佑说那种话？」
「为什麽不行？」坐在她对面正在滑手机的许郁抬起头来，脸上带着没有任何笑意的微笑，「而且他明知道妳已经结婚了，还缠着妳，这人才有问题吧？」
「我们明明就已经——」
「很快就要跟过去一样了。」他打断她尚未说完的话，「妳也很清楚吧？只有我才能帮助妳找到何美美自杀的真正原因，所以刚刚才不反驳我的话。」
她拿起放在一旁的筷子，假装没听到他的话，径自开了新话题，「你那天说美美在传讯息给我们七个人之前，有跟另外两个人联络，那我问你，美美最後留给他们两个人的讯息是什麽？」
许郁扬起其中一边的眉毛，接着恍然大悟，「原来啊，妳刚刚不否认我们的关系，就是为了现在跟我讨价还价？」
杨品璇夹起其中一块猪排的动作顿了顿。
对方继续说：「妳以为这样我就会答应妳，告诉妳讯息内容了？」
「你不说我等一下回去法院就跟他们说我们已经——」
「难怪我想说妳刚怎麽会这麽乖，都不吭声啊。」他笑了笑，「妳啊，还真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
哪有人是不会改变的？她暗自心想，就像十几年前他们团结一心的社团，到现在分崩离析。
「行啊，我可以告诉妳何美美最後留给高彦霖的讯息是什麽。」
她因为这话抬起头来，「真的？」
「这没什麽吧？」他耸了耸肩，「只是我觉得这个国家的警察真的很可笑，人都死多久了，还搞不清楚真相。」
「什麽真相？难道美美不是自杀？」
「妳在胡说什麽？她当然是自杀。」许郁露出一脸妳怎麽会蠢到这种地步的表情说：「只是她是因为某个原因自杀，而且恐怕她在自杀的当下……」
「自杀的当下怎麽了？」
看着他那若有所思的凝重表情，她追问，就怕漏掉一点点微小的线索。
许郁闻言笑了笑，「没什麽，是我想太多了。那个人再怎麽残忍，应该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他那样子不像是多想，肯定是想到了什麽，只见她又要追问，他却不打算给她机会，直接继续说下去，「妳的表情看起来有很多话想说啊？」
杨品璇脸色不善，「那个人是谁？」
「我说了，没什麽，是我想太多了。」
「你刚明明想到了什麽。」
「是想到了，但是为什麽要跟妳说？」
「美美是我的朋友啊！」
「是吗？」他反问：「是朋友为什麽连对方传那种讯息给自己的原因都不知道，妳们才不是朋友，真的朋友会是杀害自己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