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洛子清现在何处?”
沐春忙行了个礼便道:“世子先前在院子里头,这会儿已经回屋子里去了。”
闻人久点了个头,也不用沐春和寻冬带路了,径直便朝洛骁的屋子走去,带走到屋前的走廊上,脚步略顿了一顿,低声道:“你们在外候着。”
几人站在闻人久身后约莫两步处,齐声应了个“是”,闻人久便伸手推了门缓步走了进去。
屋子里没旁的人,只洛骁一人坐在里头,正凝神看着什么,见那头有了动静,便抬了头去,目光缓缓落在闻人久身上,好一会儿,唇角微微地扬了一点,问:“殿下怎么来了?”
闻人久就站在帘子前头冷冷地瞧着洛骁,许久,问道:“你知道孤会来?”
洛骁便笑了,站了起身走到闻人久面前,道:“我又不是殿下肚子里的蛔虫,殿下会如何,我又怎么能知道?”见闻人久脸色还是冷冰冰的不怎么好看,微微叹了口气,承认道,“只不过,殿下肯出宫来侯府见我一面,我心中自然是想过的。”
闻人久眯了眯眼,瞧洛骁一脸认真的模样,又将眼帘垂了下来,伸手将洛骁朝旁边推开了一分,绕过去走到屋内的桌子旁,低头瞧了瞧洛骁先前看着的信笺,复而又抬头看洛骁,问道:“这是什么?”
“没什么。”洛骁将那信笺了起来,“不过是怕初入州不能适应,是以集了一些州附近的情状罢了。”
闻人久将藏于袖间的那本奏折掷到桌上,问道:“你真要去州?”
洛骁垂眸看着那奏折,道:“殿下以为我只是写个折子与殿下开玩笑么?”
闻人久锁着眉道:“去州驻守不比带兵前去边境支援。若是驻守州,非十年八载再难回京,你可知道?”
洛骁便问:“那么殿下是认为,我在京中会比驻守州更好?”
闻人久抿了唇,视线冰凉,却不再说话了。
若是计较下来,一个手握实权的边疆大将自然要比一个不过是挂了名却无甚势力的侯府世子要好得多。再者说来,大乾向来重文轻武,现下大乾内忧外患不断,正是需要武将之时,洛骁若是能够前去州,在北方站稳脚跟掐住兵权,替大乾守好这一门户,自然是再好也不过。
只不过
闻人久细细一比较,答案如何自然便就清晰了。只是他也不懂,为何在宫中第一次瞧见洛骁的这一张折子后,他竟然一瞬间尝到了一种淡淡的被背叛了似的的感觉。
那一股恼火来的莫名,却又无法压抑下去,反而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划过,心中的怒意越来越炽,到了最后,竟是按捺不住带着张有德便来了洛骁这处来了。
洛骁瞧着闻人久眉眼中细微的变化,眼中某一种光暗自燃得更盛了些,却又强自压下来,只将那光缩成了一丝旁人看不透的沉色:“若是殿下也觉得我去州更好些,那殿下今日来又是为的什么呢?”
闻人久回答不出,冷冷道:“哪有什么‘为的什么’?”
洛骁却是不愿听闻人久这么含糊其辞,追问道:“殿下不是想与我撇清关系?若是去了州,时间长了,自然能斩断这一段畸恋,这与殿下,且不也是好事一桩么?”
闻人久听洛骁这么说,心下极轻微地抽动了一下,随即却是一种说不出的恼火,并不如何深重,但是却淡淡的、不绝地萦绕着,让人有些心浮气躁,掀了眼皮瞧他,声音冷锐:“你说对孤有着爱慕之情,但是到底不过也就这般?”
洛骁便不笑了,眸子沉沉地直视着闻人久,半晌,轻声道:“那殿下想让我怎么样呢?”
闻人久方才那话不过是一时口快,但是这会儿却也被洛骁这句话给问住了。
他想如何?
闻人久沉默不语。他觉得洛骁那样真切的感情并不适合与他,他们这样的身份,除却君臣之外,不该再有更超过的情感。
但是,他却又不愿洛骁离开,从此两不相见。
他想如何?
闻人久发现自己一时竟也答不上来了。
洛骁看着闻人久拧眉深思的模样,心头有些涩,却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慰来,他盯着闻人久一字一句地道:“殿下,我对殿下的感情无一丝一毫掺假。既然殿下不能许了我,那么,便让我离得远些罢,若是不能断了念想,我从此便不再回京。”
闻人久一怔,随即眸子蓦然眯起,声音压低了几分,显得有些沙哑与冷厉:“你这是在威胁孤?”
洛骁后退一步,脸上浮现出些许苦涩,道:“我这又算得上是什么威胁呢?”缓缓道,“慕容远和其他几位进士皆已经进入朝堂,陈家归顺,卫家也似有偏向殿下之意……且殿下心思缜密,只要处事小心些,朝堂之上自然不必担忧。
我在朝堂之上并不能帮殿下什么,反倒不如戍守州,还能替殿下多分担些许忧惧。”
闻人久道:“那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洛骁苦笑一声,道:“难不成殿下还想让我留在帝京,亲眼瞧着殿下日后娶了如花美眷,然后儿女绕膝么?”瞧着闻人久轻声道,“那殿下也未必太残忍了些。”
闻人久有些怒,问道:“难道你还想让孤为你终身不娶,不留子嗣么!”
洛骁淡淡道:“我未曾这么想过。”看着闻人久,微微笑着,“只是我以后是不会有后嗣的,殿下若是能生几个像你这般玉雪可爱的孩子,倒也是很好。”
闻人久被洛骁这话蓦然哽住了,藏在衣袖中的手狠狠地握住了,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
“洛子清,你”闻人久喊了一声这个名字,心头涌出一些他自己也并不太理解的东西出来,似冷似暖,带着令他及其厌恶的一种苦涩的悸动,好半晌,咬了牙,极轻级缓地道,“你这是在害孤!”
洛骁并不作声,只是看着闻人久,脸上的表情温和中却夹杂着一丝深不可测的暗沉。
闻人久简直不明白自己以前怎么会觉得这是一只大型的犬类,现下看来,这分明是一头狡诈的狼!
他明明对这样胆敢已己身来威胁他的事情最为反感,可是现在,他也的确是恼怒,但与想象中的那种怒火却又不同,瞧着洛骁这幅孤注一掷的模样,他的心底带着些许自己也说不透的东西。
“你若要走,便走罢,孤不拦着你。”闻人久看着洛骁,终于皱着眉说了一句,“只是希望你自己知道你这一去为的是什么。”
洛骁点头道:“我自然是知道的,殿下放心。”
这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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