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梦

淡定。”周回头笑道，“上回在游乐场里你也打丧尸来着，怎么就不怕了？”
上回人生地不熟的，光顾着震惊了，余皓总觉得自己一被扔到欧启航的梦里就像个要随时尖叫的女主，道：“这是我努力控制自己的结果！”
天色渐晚，欧启航的梦里渐渐入夜，路灯一闪一闪，两侧商店一时安静无比。转出小巷后，长街空空荡荡，身前只有戴着护目镜持枪开路的周，余皓则疑神疑鬼地跟在后头。
“被咬了会怎么样？”余皓道。
“遵守梦境世界的规则。”周自顾自道，“他认为被咬了会怎么样，就会怎么样。”
余皓道：“变成丧尸么？”
“嗯哼？”周朝街道那边遥遥开了一枪，“砰”地声响，余皓根本什么都看不见，周指指余皓的红外线护目镜，示意他拉下来，这下余皓看见了，四十米开外，有一辆车，车前还有好几个暗红色的丧尸影子，正在四处活动。
“待会儿过去开那辆车走。”周打活靶一般地打掉街道尽头的丧尸，比起上回果然少了许多，余皓道：“那你可得千万当心，别被咬了，我战斗力不行。”
周说：“我要是变丧尸了你怎么办？”
余皓道：“当然只能一起当丧尸了。可是丧尸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啊。”
如果被留在了欧启航的梦里，自己与周就将成为现实中的植物人？神意识世界中，他们就会像这群丧尸一般四处游荡。
余皓正设想着各种可能的情况，两人经过一家旅行团的门店，余皓看见玻璃墙上贴着的海报，突然想起来了。
“不是去澳大利亚玩么？”余皓担心周把这事给忘了，忘了没关系，没折成奖金倒是有点可惜。
周“嗯”了一声，换子弹，答道：“过年去？我记得呐。正好不用回家被念叨，哥哥说他也想和嫂子去过春节，到时各自玩就行，你觉得呢？”
余皓当然可以，看海报上行程时，听见了里头轻微的声响。
万籁俱寂，长街上静得简直恐怖，路灯不断闪烁，余皓侧过头，注视海报时看见了一只与他对视的丧尸。
几乎是与此同时，余皓掏枪，挡在周背后，那丧尸狂吼一声，朝他们冲了过来，玻璃墙粉碎，余皓开枪！周换完子弹飞速起身，抱住余皓的腰一旋转，两人换位，那丧尸已被余皓一枪打断脖颈，脑袋飞了出去，摔在地上。
余皓：“……”
周朝余皓竖了下拇指。
余皓喘息道：“运气好而已……”
枪响声惊动了更多的丧尸，黄昏时分，长街上已一片血红色，周拉起余皓的手，说：“走！”
两人沿着街道跑去，尽头有一辆私家车，上百只丧尸从小巷中追了出来，周拉着余皓上车，打火，踩油门，撞开扑上驾驶位的丧尸。
余皓道：“有丧尸追过来了！”
“打啊！”周道，“别怕！”
周系好安全带，余皓道：“我不一定打得中，我试试！”
余皓到后座去，抵着车后尾窗，周沿着路开，到处都是被引擎声惊动的丧尸，一转弯，余皓差点被摔到车门上，大声道：“慢点儿！”
“慢不了！”周道，“太多了！”
余皓：“陈老师呢？”
余皓一枪打掉后车窗，拿来周的那杆不知道什么枪，周道：“ak后坐力太……”
余皓随手扳了几下，突然开火，自己把自己给吓了一跳。
周：“……”
余皓：“什么？”
周：“没什么……”
余皓戴好护目镜侧坐在后座上开始朝着后面追上来的丧尸一顿打，周耳朵都快被震聋了，翻了下前座挡板，在副驾前找到俩耳塞戴上，把车开过十字路口。余皓近距离开过第一枪后，忽然觉得也没那么可怕，打丧尸时反而还有种破坏与摧毁的快感，难怪都喜欢玩射击游戏，游戏里头震耳欲聋的枪声伴随着强烈的打击感，简直不能再满足推倒多米诺骨牌的欲望。
余皓子弹打完，朝外头扔了个手雷，已经看不见丧尸了，周把车开上高架，喃喃道：“妈的，早知道不约咖啡厅……”
余皓回到副驾驶座上，朝下看了眼，购物广场下面全是丧尸，简直人头攒动，围着一角的花房咖啡。
“他在那儿么？”
“肯定在。”周答道，“否则丧尸不会这么多。”
余皓正担心陈烨凯时，忽想起他的武器是一把有无限子弹的手枪与一把来去自如的手术刀，应当不会有太大问题。
“拿手雷炸了他们。”余皓道。
“不够看的。”周说，“安全带系好。”
说着周开车下高架，一手把方向盘，另一手挂挡，手肘搁在椅背上，回头倒车。
余皓：“……”
紧接着，周一踩油门，那车沿着天桥磕磕碰碰直接开了上去，天桥连着购物广场二楼，余皓被颠得神志不清，周猛一转向，说：“开枪！”
余皓头昏脑涨，被周转弯时的力度甩到一边，贴在车门上，车窗打开，余皓一枪打中购物广场二楼的玻璃门，哗啦粉碎，周驾车冲进了商城二楼！
余皓狂叫道：“有丧尸来了！别上手扶电梯！”
“知道！”周踩刹车，奈何里头地滑，背后又有丧尸冲了过来，余皓正想朝后面开枪，周却已撞破二楼的护栏，那车保持与地面平行，“轰”一声掉下一楼，掉在中间喷水池里。
余皓：“下次不能让你开车……”
“那你来？”周抓起ak出去，一枪一个解决四面八方上来的丧尸。
余皓：“那是我的！”
“我的！”周道，“你是那把！”
余皓用ak用得上瘾，奈何周也想要，两人差点抢起来，周道：“跟着我！快！”
余皓：“你跟着我！”
周：“你给我等等！”
余皓换了把冲锋枪在前开路，这下周反而成了殿后的，绝望道：“你怎么这么暴力！”
余皓一枪打爆了爱马仕的店门，把里头那个狗眼看人低的丧尸店员一枪爆头，之前来打工时成天被他奚落已经不爽很久了，周又在后头开枪，从店里穿了出来。连着毁了好几家奢侈品店，又炸了两排lv摆包的货柜，周一瞥花房咖啡玻璃门里堆着乱七八糟的桌椅，马上朝余皓道：“别炸门！听指挥！”
余皓只得枪，内里陈烨凯看见两人，指指一侧，示意他们从另一个门进来，余皓心想还好没炸门，转到侧门前，陈烨凯过来搬开桌椅，让他们进入。花房咖啡里乱糟糟一片，几张桌拼在一起，欧启航打着赤膊，肩背缠了绷带，趴在桌上，面前放着一杯喝了一半的咖啡。
绷带上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