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王爷去种田

一楼大堂里跟每天一样都坐满了人，可是陈果儿愣是感觉到一丝不对劲，见伙计们一个个也都是垂头丧气的，四周各个摊位的人也都看着陈果儿。
她知道出事了。
再一看就发现屋里虽然坐满了人，但是每张桌子前几乎只坐一个人，每个人面前只摆着一杯茶水。而且并不是二楼、三楼那种花钱的茶水，是摆在门口不要钱的伙茶。
伙茶是陈果儿想出来的点子，就是门口放着的水缸里装上二楼、三楼的客人喝剩下的茶根。当然里面什么档次的茶叶都有，伙计们再往里面加热水，就是伙茶。
这样就算是没有钱的人，只要进来花一文钱买一个馒头，就着门口的伙茶也能吃顿热乎乎的饭。
本来陈果儿是为了更多人受益，没想到会这样。
陈果儿走到李二狗跟前，低声问他是怎么回事？
“这帮人从早上就来了，一直坐到现在，有不少人进来都没地方坐。”李二狗小声道。
陈果儿眉头微蹙，“那不是那么多地方吗？你怎么说没地方？”
一张桌子上都只坐一两个人，旁边还有很多空位置，就算是平时也有很多散客，大家不认识的拼一张桌子吃饭都是很正常的。
李二狗摇了摇头，小声说刚才有人也想拼桌，却看到同桌的人拿出一把匕首来，“人家来吃饭又不是想惹事的，就都走了。”
另一边小成子也凑过来，低声道：“我瞅着这帮人来者不善，八成是闹事的。”
陈果儿蹙眉不语，可不就是来闹事的吗？
“知道这帮人是谁找来的吗？”陈果儿低声问李二狗和小成子。
李二狗摇头，“这帮人突然今天早上就来了，之前也没听着啥风声。”
“肯定是咱对手干的。”小成子笃定道。
陈果儿给了他一个白眼，这不是废话吗，不是对手谁闲的没事整这一出？
只有涉及到了自身的利益才会这么做。
“我去趟衙门。”陈果儿说着从柜台后走出来，让李二狗和小成子照看着铺子，自己来到衙门。
远远的，就看到两个衙役在门口坐着，见陈果儿过来就笑着打招呼，“果儿姑娘，这是来找我们大人？”
陈果儿算得上这里的常客了，衙役们也都认识她。
陈果儿点点头，笑眯眯的跟对方打了招呼，刚要打听亭长在不在，迎面走出来一个人。陈果儿认出面前的人，正是衙门里的捕快，刘金。
“刘捕快，这是要出去办案子？”陈果儿主动打招呼。
有人在铺子里占着位置不吃饭不算什么大事，毕竟他们并没有真正闹事，为这点小事大张旗鼓的找亭长犯不上，这个刘捕就能搞定了。
陈果儿现在可是锦阳镇的红人，刘捕快自然认识，也笑着招呼。
“没事，就是出来溜达溜达。”刘捕快看着陈果儿，“姑娘来这是找老夫人还是大人？”
“有点小事，就不劳烦大人了。”陈果儿笑了笑，从荷包里拿出一块银子，上前一步塞到刘捕快手里，“您要是不忙的话，能不能跟我走一趟？”
刘捕快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银子，差不多有五两左右，立即笑开了花，“哪有啥说的，果儿姑娘的事那就是刘某的事，咱这就瞅瞅去。”
路上陈果儿把铺子里的事跟刘捕快简单的说了一遍。
“谁这么大胆子，连姑娘的铺子都敢去捣乱，他活腻歪了。”刘捕快拍着胸脯保证，“姑娘放心，刘某保证办的漂亮的。”
陈果儿也笑着道谢，片刻后就回到了铺子，里面的人依旧一人对着一杯茶水。有的隔着桌子说两句话，有的就是干坐着，气氛有些诡异。
刘金身为衙门里的捕快，最擅长的就是跟一些地痞瘪三打交道，举凡锦阳镇上的小混混，就没有一个他不认识的。
此刻他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众人，十之七八都是熟人。这些有的是小偷小摸的街头混混，也有靠专门讹人为生的瘪三，还有几个是平时专爱调戏大姑娘小媳妇的地痞。
“张三，你干啥呐？”刘捕快看向门口一个男子，又转向他旁边的男子，“李四，你没事跑这来捣什么乱？是不是最近皮子又痒痒了？要不刘爷我给你熟熟皮子？”
紧接着刘捕快又喊了几个人的名字，这些被点到名的，没点到名的都立马站起来。呲着牙一脸谄媚的跑过来，有的端过茶水送到刘捕快跟前，有的点头哈腰的，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
“俺们也没啥事，这不是听着这块挺好的，东西好吃，铺面也敞亮，就想来见识见识。”
“可不嘛，没想到刘哥也来了，还真是凑巧哈。”
刘捕快一瞪眼，对着叫他刘哥的那个人啐了口，“滚她娘的犊子，谁特娘的是你哥，叫爷。”
对方立即点头称是，口呼刘爷。
陈果儿在远处看着这一幕，果然一物降一物，刘捕快对付这些地痞，比亭长亲自出面效果要好。
这时候刘捕快走过来，问陈果儿能否借一步说话。
陈果儿点头，“当然，请到后面来吧。”
陈果儿带着刘捕快来到后面账房，“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刘捕快往外看了眼，“姑娘，你们可是得罪什么人了？”
不然不会这么多混混齐聚此处，刚才刘捕快粗略扫了眼，几乎锦阳镇半数以上的混混都在这了。
陈果儿摇头，“我也不知道。”
没有证据，陈果儿自然不能乱说话，况且她脑子里捋了捋，也没想出得罪了谁。
“我们老老实实的做买卖，从来都不与人交恶。”陈果儿道。
刘捕快摇了摇头，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看着陈果儿，“得罪人这种事可说不准，都知道姑娘为人宽厚，明面上是没得罪人，可有些时候也说不定就挡了别人的财路。”
刘捕快笑了笑，“同行是冤家，这话姑娘想必也明白。”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是挑明了。
刘捕快的猜测跟陈果儿一样，是有人故意整他们，而且应该就是同行。
陈果儿瞄了一眼刘捕快放在钱袋子上来回摩挲的手，立即就明白了，取出二十两银子塞到对方手中，“还请刘捕快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