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云雨录(H)

“我想让你开心啊，因为，你不是最疼我么？”
她一句话说得那么自然，却轻易触碰到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额头被他曲指敲了敲，顾嫣听见他的声音放低了一些，“嗯，还以为养了只小白眼狼，没白疼你。”
走出电影院，天全黑了，不知从哪跑过来一个小孩，捧上来一束玫瑰。
顾仰川付了钱，心里划过一丝别扭，给小侄女买玫瑰……
算了，看她捧着花闻了又闻，似乎很喜欢，随她去吧。
接着，顾仰川又被顾嫣带进了宁市最有名的一家西式情侣餐厅，据说位子难订到需得提前三个月预约，看来她是早有预谋。
等菜期间，他掏出了一个小巧的礼盒，是他给她准备的生日礼物。十八岁的成人礼物，他送给她一条由红宝石和钻石相间组成的项链。
顾嫣一张小脸垮了下来：“我就猜到你会送项链……小叔叔你真是好没创意哦。”
顾仰川扬眉，听这意思是嫌弃了？
不识货的麻烦。
见她解开项链示意，他叹了口气起身，认命地拨开她的头发，替她戴上。
搭着这一身偏正式的衣服，还挺好看的。
见他目露赞赏，她才开心地弯了弯唇，卖乖地凑上去：“好不好看？”
顾仰川故意板着一张脸，移开视线，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
吃完晚餐已经九点半，顾嫣坚持要散步回家，有助消化。
四月的夜晚还有些凉，她把自己的右手塞进他手里，低头踢着路上的小石子，“有点冷。”
顾仰川想挣开把衣服脱给她，被她大喊大叫阻止，“不要不要，这样就够了。”
她大着胆子伸展手指，扣进他的指缝，“今天得听我的。”
他皱眉了，起先她要喂他吃爆米花的时候他都没皱眉。
顾嫣瘪了瘪嘴，负气地要抽回手，却被他牢牢攥住，沉声道：“十八岁了，还使小性子？”
她便不再闹，还嫌累地把那捧玫瑰丢给了他。
不知不觉，两人牵着手走到了宅门口。
顾仰川松开她，似乎想说什么，却被她早一步截住。
“等等，先别进去。”
他按亮了手机，上面显示着时间九点五十五，“明天还要上学，再给你五分钟。”
“那再抱一会。”
她不由分说地挤进他双臂，不遗余力将他紧紧抱住。
顾仰川心里狠狠一紧，一只手搭上她肩膀，终是没忍心将小姑娘推开。
寂静的夜晚，橘黄的光晕、地面投射着人形相叠的影像和女孩身上香甜的气味令他心烦意乱。
偏偏他的女孩还要火上浇油：“今天以后，我就长大成人了，以前你把我照顾得很好，以后我来照顾你，我会把你也照顾得很好。”
顾仰川听着心里嗤笑，怎么照顾得很好？是打雷不要他陪了？还是饭不用他盯着吃了？
“好了，该进去了。”
顾嫣悄悄在他身后将表往回拨了拨，急急伸手给他看：“时间还没到，还有一分钟！”
她重新靠进他怀里，这回只是松松环着他腰，温热的吐息喷在他胸膛，柔声问：“小叔叔，你觉得……我长得好不好看？”
好看，怎么不好看？当初在祖宅看见自己这个小侄女，一直觉得哥哥嫂嫂好有福气，也不知她亲生父母怎么想的，这样一个可人的小孩也狠得下心抛弃。后来小丫头跟在自己身边，吃穿用的全都是最好的，眼看着一天天长开，那清新漂亮的模样，再美一分都是过分。
顾仰川咬紧了后槽牙，没有回答。
顾嫣紧张地捏住他的袖口，深呼吸一口，像是倾注了全部的勇气，“那你……”
可下一秒，那人放在口袋里的手抽出，捏着她单薄的肩膀推开，冷淡道:“顾嫣，已经过十点了。”
她仓皇后退了两步，无从安放的视线落在他手里那捧娇艳的花上。
是啊，早就过了十点了。
作者的话:本文更新节奏非日更，下章不一定在明天，具体时间微博通知。
娇宠(四)
似乎就是从那天以后，已经空窗很久的顾仰川交起了女朋友，知性优雅型的。
那女人一共来过家里三次，不过以顾仰川的涵养并不会当着顾嫣的面同她亲热。
第一次，她来家里吃晚餐，顾仰川亲自下的厨，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顾嫣当着她的面问他这个女人会不会成为自己的小婶婶，他说看情况。
第二次，好像是他的公司拿下了什么大case，她搬来几棵发财树放在客厅里，已经开始摆出女主人姿态布置这个家了。顾嫣气的要死，每天偷偷往盆里浇浓盐水，终于在她第三次来的时候，看见她脸上惋惜的神情而暗爽不已。
那时是顾仰川工作强度最高的一阵子，强大如他也经不起接连几个礼拜熬夜加班，再加上冷空气突袭，终是病倒在床。
那女人进房间看他时，顾嫣打开她放在客厅茶几上的包，取走了里头一串钥匙。
等她回到家发现钥匙落在大宅重返来取时，忽闻细蚊般的呻吟从他房里断断续续传来。
“小叔叔……不要……好深……嗯啊……嫣儿不要了……”
她颤抖着手推开房门一点，视线从床脚凌乱散落的长裤、胸衣上移到赤裸着身体上上下下抛坐在男人跨上的女孩身上。
顾嫣等了很久也没听见外边的动静，终于停了下来，俯身去察看男人的睡颜。一小时前她往他的退烧药里加了少许剂量的安眠药，他正安静地阖着眼，还可以看见宽阔的重睑的褶皱。
她在那苍白干燥的唇上印下一吻，“小叔叔，我是不会把你让给别人的。”
如她所愿，顾嫣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女人。她一直在等着顾仰川的教训，可他竟不曾提起半分，只叮嘱她高考在即，好好学习。
“那你答应我，在我高考之前，每天都要回家，不许同外边那些莺莺燕燕纠缠不清，让我安安心心的行不行？”顾嫣扬起倔强的小脸。
顾仰川盯着她半晌，竟是应了声好。
顾嫣本就天资聪颖，无须下旁人那些功夫就将他人能事行得八九不离十，在应付考试上面，也出不了什么差错。
这年六月很快到来。那判决十年寒窗的短短两日，在人生长河中，也不过是波上千层浪中一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