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来必须死

东海上空，一座座浮空城像卫星一般环绕花果山。
祖师腾云驾雾而来，落在了山海城。
“师父。”
弟子们在港口迎接了他。
“没想到两年就把山海城做出来了。”
祖师有些欣喜的看着眼前的城市，街道和建筑都几乎和他记忆里一模一样。
“这里的建筑都是按原来的图纸复建的。”
弟子们向祖师说道：“除了万灵城，其他城市基本都制定了复建的计划。”
“是吗？”
祖师在欣喜的同时又有些感伤。
万灵城是万灵国的首都、也是最大的城市。
万灵人没有选择重建首都，兴许是有着不一样的执念。
不是在西牛贺洲的万灵城，也许就不是万灵城了。
山海城则是不同，作为教育机构，它是两年里复建的最大的一座浮空城。
城里已经有一些学校开始讲学了。
祖师喜悦的看完山海城，才转身飞过大海，来到了花果山。
花果山，孙悟空独自坐在山巅，眯起眼睛享受海风，似乎有些开心。
祖师落在他背后数千米外——被十只脚踏火焰的麒麟拦住了。
“大王正在歇息，谁也不能靠近。”
麒麟们盘旋在祖师周围，一脸戒备的看着他。
“祖师莫怪。”
通臂猿猴急匆匆飞来，让那些麒麟退了下去：“它们并不认识您。”
祖师摇头：“无妨。”
他接着看向孙悟空。
“徒儿已经好久没有这般放松了。”
祖师说道。
孙悟空并没有发现他的到来，正处于全身心的放松状态。
一些鸟儿在他身边飞舞，他也没有驱赶，看起来自由自在。
“可不是嘛！”
通臂猿猴高兴的说道:“大王难得让自己放松，我们想让他多歇息一会儿。”
祖师转头看着他：“你们认识我徒儿有多久了？”
“也就比祖师早上几年。”
老猴回答。
“大王虽然是大王，但偶尔有些时候，他看起来更像个孩子。”
“这我赞同。”
祖师笑了。
他总是相信孙悟空天性纯真，无忧无虑、无所顾忌才是他的本性，岂不是和孩子一般吗！
只是，这孩子总是去做不像孩子的事情……
“如果只是孩子，那该多好。”
祖师看向孙悟空，也不想去打扰他难得的清净。
孙悟空眺望着大海，那仿佛什么都没有思考的眼睛，就如当年一般清净无瑕。
但终归，他还是天帝，很快就察觉到了祖师的到来。
“悟空。”
祖师主动走了过去。
他看见孙悟空脚边有几个草木编织的建筑模型。
“这是什么？”
祖师问道。
“明天要送的礼物。”
孙悟空回答，顺手把那些模型收了回来。
“我原以为你从地府回来，会急着一统人间。”
祖师在孙悟空身边坐下，说道：“为何要把北俱芦洲交给二郎真君和牛魔王？”
“这可不是什么秘密。”
孙悟空笑了笑：“师父没听说原因吗？”
“听了。”
祖师摇头：“却不能释然。”
孙悟空一愣，然后点了点头。
“为了防止错误。”
他这般说道：“人间最难治理，有一定的痛苦，方能让万灵明白珍贵。”
孙悟空可以很快拿下三大部洲，但将来可能产生的后遗症也会很多。
他说了两句，祖师就听懂了。
“你果然是天帝了……”
祖师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但为了长治久安，孙悟空做出了正确的决定。
“关于万灵天道，我已经制定了一些普及的方法。”
祖师转移话题，跟孙悟空聊起了万灵天道。
人类天然就适合接受万灵天道的传播。
万灵国走过的两百年，其实可以压缩为四个大字——人定胜天。
这里是人不是人类，而是万灵。
通过努力就能改变一切，万灵天道的核心可以浓缩成这四个字。
“这或许不能说是信仰，却比信仰更强。”
祖师说道。
“这就是信仰。”
孙悟空并不认为信仰是一个狭隘的定义。
供奉一个神仙是信仰，信奉一种文化也是信仰。
祖师为万灵天道提取了八个字。
“万灵平等，人定胜天。”
“可以。”
孙悟空觉得没有问题。
虽然不够精准，但现在这种程度就够用了。
聊完万灵天道，孙悟空嗅了嗅鼻子，忽然闻到了一个特别的香味。
“师父吃饭了吗？”
他忽然问道。
“还没。”
祖师摇头：“怎么了？”
“我闻到了有趣的味道。”
孙悟空说完，就带着祖师来到了湖边。
湖边，一群小妖怪正在烤番薯，看到这一幕的祖师顿时有点愣住了。
水帘洞，镇元大仙下了马车。
“贤弟、贤弟，我带你去龙宫城开开眼界！”
他走进水帘洞，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贤弟到哪去了？”
镇元大仙向守门的妖怪问道。
“大王去了湖边。”
妖怪回答。
“去湖边做什么？”
“烤番薯。”
“哦……嗯！？”
镇元大仙愣了许久：“猴子也吃番薯吗？”
……您该问的不是这个吧。
妖怪心里想着，但还是点头：“吃。”
“我得去看看。”
镇元大仙顿时有了兴趣，跑到了湖边。
孙悟空果然在烤番薯。
除了孙悟空之外，周围还有祖师、跑来凑热闹的妲己和嫦娥仙子，以及很多小妖怪。
“给，师父。”
被小妖怪们挂了一身的孙悟空把番薯递给祖师。
“你真是……”
祖师摇头，难得孙悟空有兴致，他也就不说什么了。
“大王竟然在烤番薯！”
妲己在一边像个好奇宝宝的看着，然后对嫦娥说道：“这个可以当故事卖吗？”
嫦娥摇头：“我不是清元子。”
“你不卖我卖。”
妲己转了转眼珠，把画板拿了出来：“大王，你今天为什么要烤番薯？”
“番薯滞销吗？”
她问道。
“不。”
孙悟空看了她的画板，也没阻止她下笔疾驰。
“只是想吃而已。”
凡事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他现在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说得好！”
镇元大仙落了下来：“加我一个，我也想吃。”
为了烧烤金蝉子，他和蜘蛛精们练就了一手好烤艺，今天总算有发挥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