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目

时隔五天。
贵省平溪县某处别墅内。
一名检察官排查着案发现场。
其中一个警察拿着一个相机，来到他们领队身前，沉重的说道：
“监控被清洗，脚印，指纹，有效dna都没留下。就连别墅里昏过去的目击者对昨晚的事情也是一问三不知。”
那领队的眼睛直视红地毯上的两居尸体，摸着下巴皱眉问道：
“那你们忙活了2个多小时发现了什么？”
拿相机的警察认真的想了片刻，眼睛一亮，很肯定的回答：
“他们是枪杀……”
“啪！”
领头的警察回身就给报告警察一个耳光，大吼：
“尸体上那么大窟窿，我瞎啊！说我不知道的！”
被打的警察低着头，一句话不敢说，心中却嘀咕道：
“这都已经是第4处了，我们就一直跟着别人屁股吃灰，现在警力又不够，怎么查？”
就在这五天，
因为贵省连续接到举报电话，而且都关系到拐卖人口与失踪人口的命案。
外带乡村食人案的曝光，这一串举报电话，省厅已经高度重视，省局长更是冒着丢帽子的风险抗拒李家的协助请求，强行抽调人手，处理举报案件。
在这几天里，警方在要饭团伙找到10名受害儿童与6名拐卖妇女，以及一个卖肾组织。
并且得知30名再次*他省的儿童。
当然，他们这几天全部都是一如既往的捡漏状态，每次一到，犯人都已经处理完毕，有反抗迹象的人一个没活，动手的人干净利落，没留丝毫有效证据。
这其实还能让这一帮警察接受，如果对方是特别行动办的人，当场击毙反抗者，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但是最让警察恼火的就是，每一次赶到案发现场时，那些犯罪团伙的承认罪状的录像，音频以及赃款都被别人整理的整整齐齐放在大门口，他们现在就感觉自己是一个收快递的，到了把别人留下的东西一带就可以走了。
同样这一次警察处理的地点，是一个卖肾组织的老巢。
因为这个卖肾组织收的肾脏都是他人自愿出售的，而且又住在郊外的别墅内，自然就很难引起他人留意，
另外别墅内配备比较完善的医疗设施，这也让警方一直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领头的警察也知道他们现在的手段，但这几天里他们在到达举报现场的过程中，发现了7具尸体。
如果对方真如他们猜测的那样，是天国特别行动办的人，这是也就解释解释。
可除了第一次收到那人的举报电话以后，至此他们接到的举报电话，就是案发现场的电话，甚至最近两次都是犯罪人自己打的报警电话。
所以，他们查也得查，不查也得查。
领头的警察抿抿嘴，知道有些强人所难，于是说道：
“没办法了，等法医报告和侦探小组的回报吧。”
他这一说，在场所有警察松了一口气。
可倒霉的肯定就是法医了。
案发现场就两具尸体，而且都只有头部有一个子弹眼，杀他们的人手法之快，让这两个尸体死亡的时候，都还是狰狞与邪笑的表情。
当然，法医怎么有个过场，为了拖延工作时间，刷刷荣耀积分，几个人于是风风火火的将两具尸体运会停尸间，然后来了一个里里外外的大——解刨。
……
夜悄然降临。
顾纪明坐在车里看着窗外向后倒退的防风林，孙妙静静依偎在他的怀里。
这是他们在车上过的第4个夜晚。
这几天里，他们不断收集线索，然后不断消灭线索。
一条线处理，肯定会有下一条线。
田家湾吃人，人是从人贩子团伙买的，人贩子是戎家门的人，他们把拐来的人，最大的卖主是一个号称丐帮的人，平了丐帮发现他们还做转手卖肾的交易。
然后他们又铲除了卖肾别墅。
而现在，他们打算去人贩子提供的线索，去戎家门的总部。
苏定方通过后视镜看着面色忧郁的顾纪明，开口问道;
“小子，怎么啦？”
苏定方现在的样子已经像50岁上下的人，头发在剪过一次后已经是黑色。
这个样子应该是一枚舍利带来的极限效果，最开始苏定方还以为一直喝水就能一直年轻下去，可到了现在这个模样后，他喝水差点喝出水中毒也再无丝毫的成效。
顾纪明眼睛眨动了一下，淡淡开口：
“你说，倒地怎样才是一个头？还有一个戎家门就有这么大吗？”
现在的顾纪明有些麻木，想起每到的一个地方，那些人见到他杀人以后，都会跪在地上哭诉。
无外乎两个类容：
我没杀过人，我只是做什么的
我们是正当交易，你情我愿。
其中两个地方，让顾纪明无法忘怀。
一个就是今天处理的卖肾组织，在攻下他们据点后，当时就有一个商人模样的人是这样说的：
“你情我愿，我们给他钱，他们买给我们肾，我们又没有像别人直接去抢，去骗，我们有什么罪？”
还有一个医生也说：
“我不帮他们做，他们就打我！”这样的愚蠢话
这是他们唯一的操刀手，当时顾纪明没有跟他们继续废话，有意转身，甚至还不小心将手中的枪掉在了地上。
那医生也很配合顾纪明，飞速捡起地上的枪，满脸狞笑的将枪对准顾纪明。
当然，等待他的一定是死亡，顾纪明在医生举起枪的一刹那，就比那医生快十倍速度转身，并且掏出被用枪，对准医生额头开了一枪。
还有一个地方更让顾纪明记忆犹新的，就是号称丐帮村庄，让他心生灭其满门念头的村庄，
这个村庄将收购回来的孩子进行各种改造，有砍了腿的，有的被挖了眼睛，还有的直接用开水烫。
处理过后的孩子，就被送往天国的各地，进行乞讨。
每一年，都不知道会有多少这样的乞丐饿死桥洞。
当时顾纪明赶到的时候，就有一个半大的孩子，正在被他们用滚烫的油浇在大腿上。
那小孩子的尖叫与烧焦的味道弥漫整个房间。
暴怒的顾纪明当场就杀了两个人。
这些人其实都不构成死刑，抓进去认真改过说不定还能放出来，但是放出来起码50岁以上，外加倾家荡产出来又会做什么？
在打下那个据点时，其中就有一个人这样说的：
“孩子是他们用钱买来的，怎么做是他们的事，而且他们又没有杀人，凭什么杀我们。”
……
苏定方鼻头皱了皱，他以前同样是学院出身，却分配岗位不同。
虽然经常会听一些同窗说起，但远不及现在亲身经历来的震撼。
他扭动有些僵硬的脖子，答非所问的说道：
“或许……你是对的！”
在前面两次，苏定方都提出过收手离开，可顾纪明与孙妙都是坚持将已知犯罪团伙处理掉。到了后来，尤其是看到那些孩子时，苏定方再也没有提到离开的事情。
正如孙妙说的：
“我知他罪，置之不理天不容！”
孙妙趴在顾纪明怀里，如猫一般温顺，她轻轻的抚摸顾纪明的胸膛，柔声说道：
“没事了，这是我们最后一站。”
顾纪明依旧看着窗外，淡淡说道：
“这么大的一条鱼，抓到了，天知道会牵扯出多大的一张网？”
孙妙微笑：
“我们是恶人，救人是心，不救是理。只是担心警察没有证据办案效率低，才一直任性的拉着你一起。
等把这个金先生处理掉，剩下的就交给李佳文吧……”
顾纪明文言，不由的想起那令人讨厌的笑脸，但不得不说，李佳文确实是一个很靠谱的人，他一定会将这里的所有事完美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