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之年少轻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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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万，出不出？”
“出，出！”李大嘎子快要哭了出来。
“嗯，好。”我从口袋里拿了纸和笔出来，在桌上摊开说道：“写个欠条吧。”
李大嘎子歪歪扭扭的写了一张欠条。我拿着欠条，满意地看了看，说道：“明天带着钱过来换。若是不给钱，我就要付诸法律手段，把你告上法庭哦。”
说完，我便站起身来，拳虎他们都聚在了我的身后，阿九和小三子也把李大嘎子放开了。我用纸巾擦了擦手，转身走了两步，又扭过头来，说道：“对了，以后别再骚扰黑虎帮的土方车队，否则下次用钢条插的是你的心脏。”
说完这句话，我领着黑虎帮成员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夜市。凉风更甚，黑暗无边。
第二天，李大嘎子果然派人送过来五十万，装了整整半个尼龙袋子，一茬一茬的全是崭新钞票。这是服软的象征，有些人能打服，有些人打不服，李大嘎子就是能打服的类型。他有大把的钞票，丰富的生活，没必要拼上自己的命。我也没有为难，把欠条还给了来人。 . .
李大嘎子的麻烦解决以后，再没人阻碍黑虎帮的土方车队，沙石生意干的是红红火火，钱自然也赚得越来越多。因为黑虎帮的闲人很多，所以暂时也没有招兵买马，这样分到每个人手里的钱就多。不过没有人会嫌钱多，于是我就催促阿九多找几个工地。阿九寻摸了几天后回来说：“城南这块，小规模的工地都占领了，现在就剩下一些比较大的工程。但是这些大工程背后往往都是背景比较雄厚的房地产公司，里面牵扯的关系非常之复杂，我建议咱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我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阿九说：“不过有家工地很奇怪，就是翻修文化广场的工程。这个工程十分庞大，我记得当时不少有实力有背景的公司招标，但是今天我一打听，竟然是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在承建文化广场。我想来想去，肯定是这家公司送了不少钱，才拿下这个工程！”
我的眼睛一亮，说道：“我对这些东西可不懂。阿九，你确定这家工程的承建单位是家小公司？”阿九说：“绝对没错，这点东西还是能打听出来的。咱们要是拦下这家工程的沙石生意，至少抵得上之前十家小工地！”我一拍手，高兴的说道：“好，那咱们接下来就进攻这家工地吧！”当下就信心满满，看来黑虎帮又能上一个台阶了。
城南文化广场，位于开元路尽头，占地数千平方米，前身是城南人民广场，场内能容纳上万余人。在过去数年间，这里是有名的红灯区，到处是发廊和站街女。后来城南经济发展告诉发展，人民广场有损北园市的形象，便由政府挑头，将原先的人民广场拆掉，重建一个富有文化气息的文化广场。初步计划要在这里设立一个大舞台，勇于举办各种活动等等。
由于工程非常庞大，所以初步预定三年内完工。其中也分为好几个大块，分别由不同的施工队承包，包工头更是多达十几个。我们黑虎帮，则准备一个接一个的拿下。这一天，我们带着人来到文化广场的东北角，准备从这里率先下手。我们已经调查清楚，这块的施工队只有二三十人，包工头还是个外地人，基本不可能和黑虎帮抗衡。
还是按着以前的方法，先是派一伙流氓前去骚扰，接着我们黑虎帮的成员上演“英雄救美”的戏码，以此来赢得包工头的信任。因为文化广场很大，这个工程也很重要，所以我也比较重视，便亲自带队过去，以防出什么娄子。我们黑虎帮的躲在围墙脚下，先派一拨小流氓过去骚扰。这帮小流氓是叶展找来的，他在城南这块人缘超棒。因为我们是躲在围墙脚下，所以也看不到打架的场面，只是不一会儿就听到了喧哗的声音。
“各位好汉是哪里来的？”这人说话很客气，而且带着外地方言的味道，看来就是那个包工头了。
“少他妈废话。”一个小流氓说道：“以后由我们来负责拉沙石，利润分我们一成就行！”
“这个，我们自己就能拉……”
话没说完，只听“啪”的一声，那个包工头肯定挨了一耳光。只听包工头骂道：“真他妈反了天了，兄弟们，给我操家伙跟他们干架！”
紧接着便响起乒乒乓乓的声音，两方人马打的好不热闹。我们在围墙底下听了一会儿，估摸着也差不多了，大家一哄而上，翻墙冲了过去。除了我和叶展，其他人都赤着膀子。主要我俩太瘦，没什么肌肉，露出来也不好看。一冲进去，就看见场地中央，两帮人正打的尘土飞扬，并未惊动其他区域的施工队，而且他们还在远远地看着，并没有过来帮忙的意思。
这就是人性，危险未降临到自己的身上时，永远只是站在一边看热闹而已。
我们黑虎帮的一冲过去，先前那帮小流氓便喊着：“快跑啊，黑虎帮的来了！”这拨人撒腿就跑，真是比兔子还快。当然，我们也象征性的踢了几脚，有人也狠狠骂道：“敢在我们黑虎帮的地头闹事，真他妈的反了天啦！”这帮小流氓跑了以后，尘土也渐渐落了下来。
我们黑虎帮的站在一边，那帮建筑工人站在一边。他们戴着安全帽，穿的破破烂烂，正看着我们发愣。阿九说道：“叫你们包工头过来！”我站在正中间，平静地望着对面那群工人。望向其中两个人的时候，眼神猛地一凝，一颗心也狂烈的跳了起来！
这里的包工头没有躲起来，而是和这些工人一起打架。所以阿九一叫唤，中间一位穿着比较考究的汉子便走了过来。阿九一指我说：“这位是……”
“九哥！”我一边叫，一边做出点头哈腰的模样：“这位是我们九哥，黑虎帮的帮主！”
阿九顿时愣住，其他人也愣住了。唯独叶展走了过来，同样在阿九旁边点头哈腰地说：“九哥，接下来还有什么吩咐吗？”阿九呆呆地看着我俩，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一直冲他使着眼色，叶展则在旁边小声说：“从现在起，你就是黑虎帮的帮主！”
“浩浩？”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对面那群工人里传了过来。
我假装疑惑地看过去，目光定格在其中一人身上，故作惊讶地说：“爸？！”然后又看向了他旁边的人：“叔？！”没错，站在对方一群人中间的，正是我爸和宇城飞他爸！
打死我都没有想到，这次要进攻的工地，竟然是我爸和宇城飞他爸上班的地方！
阿九也马上明白过来，立刻装模作样地说道：“耗子，那是你父亲啊？”
我连忙说：“是的。”
这时候，我爸和宇父已经走了过来。两人都是很讶异的表情，看看我，又看看阿九。叶展也是认识他们两个的，连忙跟着打了声招呼：“叔叔好。”我爸回了他，又问我：“耗子，你在这干嘛呢？”我硬着头皮说道：“跟……跟九哥出来打架。”
我爸又看向阿九：“你就是九哥？”
阿九连忙说：“叔叔不敢当。耗子很少和我们混在一起，一般他都在学校上课。今天闲着没事，我才叫他出来玩玩的。路过这里，听见有人在这打架，所以就过来看看。”
“黑虎帮？”我爸一脸迷茫，转头问向宇父：“他们刚才是自称黑虎帮吧？”
宇父无奈地点了点头。我爸又问包工头：“头，你知道黑虎帮是什么吗？”包工头说：“在城南是比较有名的黑社会，平时就是看场子、收账什么的。”阿九狠狠地一瞪他：“你的舌头太长了！”包工头立马闭上了嘴巴，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我爸看向我，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看着他的眼神，我心里一阵刺痛。我爸说：“这就是你说的做生意？还是跟着你宇哥做生意？就是给人家当马仔？当小弟？砍过人没有？”
宇父也冷着脸说：“浩浩，飞子是不是也是干这个的？”
我已经暴露了，不能再暴露宇城飞，连忙说道：“宇哥不是的，他是真的做生意，和人家伙开了一个酒吧，你们不信的话可以去看看……”
“给我闭嘴！”我爸狠狠地说了一声：“以前在学校打架就算了，现在还混进黑社会了是吧？”
我低下头，一句话也不敢说。阿九在旁边说道：“叔叔，你误会了。耗子没跟着我们混，他只是无聊了过来玩玩。”叶展也跟着说：“是啊叔叔，我和耗子一样，都是过来玩的。我俩认识他们几个朋友，并没有加入他们的帮派。”
我爸问道：“是不是真的？”
我抬起头来，看到他露出期望的表情。心里一软，说道：“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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