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狂魔

片刻后，在秦宇面无表情的注视之下，黑离天只好从纳虚戒中取出一块混元太金，黑着脸扔在了秦宇面前。
“这岁月泉已经绝迹十多亿年了，你怎么会有。”
“这就和道友无关了？”秦宇端起酒杯再次品茗起来。
而黑离天却是气不打一处来。
比起魔魂之地，混元太金在神骸之地可是要珍贵太多了，想当初缥缈宗为了搜集混元太金东奔西走，连掌门逍遥子身上都只能拿出半两来，就可想而知其价值。
当然，身为三大墟半步至尊的黑离天身家自然远非一穷二白的缥缈宗可比，几斤混元太金还是拿得出来的。
要说的话即便是九大圣酒，也不至于贵到这等地步，但物以稀为贵，混元太金虽然珍贵但不算太过罕见，九大圣酒却早已绝迹，换在别处用再多混元太金也换不到，倒也不算过分。
但三斤混元太金就换了一杯酒，甚至方才不知道那是岁月泉，惊讶之下都没来得及好好品味，几乎便是白喝了。
毕竟谁能想到秦宇这看似平常的酒席上平平无奇的一壶酒，能是九大圣酒之一的岁月泉？
越想越不是滋味，黑离天黑着脸又扔出一块混元太金。
“再来一杯。”
秦宇一挥手将其收起，方才给他再斟了一杯。
黑离天忍着肉痛，端起酒杯，这次不敢再仓促饮尽，而是细细品茗起来，饶是他身为半步至尊，神情也有些迷醉起来。
“话归正题。”他继续开口说道：“我这次来，代表三大墟，不是为了为难你，而是来为你和万象殿说和的。”
“哦？是么？”秦宇对此并不意外，只是开口淡淡道：“不是说，你们万象殿不参与九大神域五大荒域道统和个人之间的恩怨？又为何来说和？”
黑离天放下酒杯，凝视着秦宇。
“因为无论是你还是万象殿，都非同一般，值得三大墟破例。”
秦宇嘴角掀起，淡然道：“是么？那还真是荣幸。”
黑离天沉声道：“此话绝非虚言，秦宇，你的天赋之高，乃我平生仅见……不，整个神骸之地的历史上，恐怕都再找不到第二个。”
“虽说在你在大闹万象殿之初，我们就已经注意到了你，但之所以让我三大墟决定插手，还是因为前几日，万象殿的少殿主，前来三大墟，拜见三位尊祖。”
秦宇目光微微一凝。
他还记得万象殿那位童子一般的少殿主，当年与他见面之时，便觉得他深不可测，即便以他今日的眼光，也觉得这位少殿主非同小可。
注意到秦宇的神色，黑离天道：“你是与那位少殿主见过的，想来，你也很好奇他的身份吧。”
“他说是少殿主，但可不是什么年轻妖孽，和那些什么神子少族完全不同。”
黑离天沉声道：“他，曾是这万象魂天的天魂。”
听到此处，就是秦宇也忍不住目光凝缩，心中惊讶。
他早猜到万象殿少殿主绝不寻常，那种感觉，也不是什么种子妖孽所能有的。
但他本也就猜测其是不是万象殿内某个老怪物的化身抑或是转世，但万万没想到，他竟是万象魂天天魂。
秦宇皱起眉头：“我记得万象魂天的法则便是由天魂所维护，万象天榜和人榜，也都是由天魂定制，而天魂如今依然在维持着万象魂天，若他是天魂，那此刻万象魂天内的是什么？”
黑离天摇头道：“自然也是天魂，应该说，他曾是天魂的一部分，和如今万象魂天内的天魂，本是一体。”
“你应该知道，万象魂天，本是由万象魂帝的魂道神域所打造。”
“而万象魂帝，是达到了道之彼岸的绝世存在，他的魂道神域，实际上便是他以魂道法则所创建的体内世界。”
秦宇点了点头，这一点他倒是并不意外，在他去往魔魂之地，逐渐接触到种种至尊级别甚至更高层次的存在和力量之后，对此便已经有了概念。
万象魂天这样一个独立于神骸之地外，有着完善却又和神骸之地迥然相异的法则，强大无比的天地，明显便是一位强者的体内世界所化。
万象魂帝是道之彼岸，也就是主宰境以上的存在，更是毋庸置疑，秦宇自己就曾经达到过至尊境的极限，他届时的体内世界也没有万象魂天这般强大，显然只有主宰境以上的存在，才能创造出万象魂天。
黑离天继续道：“天魂实则便相当于这世界的意志，只不过一般来说，体内世界极难诞生清晰的意识，多半只有模糊的意志，天魂乃是当年万象魂帝沉睡之前，以自己一缕神魂之力，与万象魂天的世界意志融合，然后在无尽的沉睡之时孕育而出。”
“原本万象魂帝创造天魂，是为了维持万象魂天的秩序，这秩序是由他亲手打造，谁也无法违背，所以哪怕是万象殿，也无法完全掌控万象魂天的一切。”
秦宇点了点头，这一点他当年就曾听少殿主亲自说过，万象魂天的贡献等规则都由万象殿的灵，也就是天魂掌控，万象殿也无权触动。
不过现在想来却颇为怪异，和他说出这番话的少殿主，真身竟然就是万象殿天魂的一部分。
“但天魂却是在万象魂帝消逝之后才苏醒，并未曾受过万象魂帝本人的教化。”
“因而诞生了意志的天魂，其意识中，产生了两股截然不同的想法。”
“其一是本能，是万象魂帝赋予天魂，维护他所定下万象魂天秩序的本能，也是天魂原本存在的意义。”
“而其二，则是属于天魂自己的意识，在万象魂帝消逝后所诞生的自我意识，不想永远遵循万象魂帝的规则，想要让万象魂天完全归于自己的掌控之下，由自己来制定规则。”
“长久之下，天魂的本能和自我意识，逐渐分裂为了两股意志。”